傅雪这边和吴桂桂打打闹闹，嗯，应该是单方面的，可以换个说法，欺负没有还手余地的吴桂桂。

傅雪说如果她不从，就把她送陆杨围巾当生日礼物的行动告诉陆杨本人。

吴桂桂畏手畏脚，干脆让傅雪戳着她瘦弱的肩膀给她“按摩”，其实这件事完全没有纠结的必要，毕竟礼物就是给陆杨的，早知道晚知道又没什么关系（不解风情本尊），可能当时她脑子坏了吧。

“嘿！嘿！傅雪，痒，痒！”田思源故意堵着外围，她被局限在自己的位置上，左摇右晃，笑得要疯可就是出不去。

“陆杨，陆杨！”

“叫什么陆杨，陆杨又不在，哈哈，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傅雪，你在干什么？”傅雪转头，感知到了一股杀意，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这么正式地从学霸嘴里念出来，内心有点惶恐。对于陆杨，她是真的觉得有点畏惧，可能有人天生……王者风范吧，更不要说她现在还在光明正大欺负吴桂桂。

“哈，陆学霸，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啊，饭吃饱了吗？”傅雪下意识拍了拍自己手下的脑壳子，意义就像吃饱了拍肚皮那么简单。

“……”这是吴桂桂。

“……”这是陆杨。

场子瞬间冷了下来。傅雪怂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找外援，她给田思源使眼色，对方没接收到，正在看青春疼痛文学；那么第二件事就是逃离现场。

“嘿，那谁，要不要去厕所！”傅雪朝远处招了招手。

吴桂桂抬头看并没有人，只是傅雪逃之夭夭了。

“吴桂桂，你23号有空吗？”

吴桂桂近来对日期格外敏感，于是反问：“怎么了？你生日不是24号平安夜吗？”

陆杨笑，没想到对数字日期之类的东西并不感冒的吴桂桂还能记得这个。“我说了我不过生日。生日是你的，24号我们在校，所以还是提前23号吧。”

吴桂桂点点头，随即？欸？我的生日，“可是……”我礼物都准备好了。

“你23号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约会吧。”

旁边的田思源一不小心把两人的日常听进了耳朵，于是倒吸一口凉气，盯着吴桂桂，你快答应啊！

吴桂桂小鹿乱撞，和我给你过生日那么走程序化的东西相比，她觉得“我们约会吧”这句话更让人动心。

“好啊，”吴桂桂笑笑，答应，所幸克制着情绪没有表现得那么激动。

陆杨走后，田思源晃着吴桂桂的肩，说：“吴桂桂，你男人刚才那一下好撩呀！”

吴桂桂一本满足，“我知道。”

“不过你的生日是什么意思？你生日不是大年初三？”

吴桂桂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思源，我真不知道你还能记得我生日。”

“呃，不要感动，不要误会，是因为你生日那天正是我去姥姥家领压岁钱的日子。”

“……”

经过一番解释，田思源竖起了大拇指，“谁说陆学霸不会撩？这是高级撩好吗！”

“呃，不过我该准备点什么？”

田思源想了想，“那天不是我们返校吗？你打扮得再漂亮入校也得加个校服debuff。你准备……准备你自己不就好了，反正是陆杨帮你提前过生日。”

“可那也是陆杨的生日，好吧，大不了我们蛋糕平分好了。”

“……”田思源没想到吴桂桂脑回路七拐八拐拐到蛋糕上面去了，表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次回家，吴桂桂带了自己的线团子。

吴母帮她收拾书包的时候还吓了一跳，问她这几百年没动过一次的东西她从哪里买来的。

忘了说，吴母早年也织围巾打毛衣给家里的小孩穿，不过大多是残次品。给吴桂桂打的一件绿色毛衣，半高领，吴桂桂头套不进去；给老爸的一件暗蓝色，袖子太短同样不能穿。唯一可圈可点的成就就是比较简单一点的织围巾了。

吴桂桂买的那种线团子还是吴母很久之前用过的，后来时代在进步，机械代替手工，自己动手就少了，这种爱好也没想过再去拾。

“吴桂桂，这东西你搁哪捡的？”

“什么捡的，我买的。”

吴母一问价，顿时觉得闺女被人坑了。

“你买这个干什么，又不保暖，也不耐脏的。”

“妈你不知道，学校很多女生都自己织围巾了，用这个，挺好看的。”

“什么呀，学校放你们学习的，整天想这些。”吴母翻出她那几个线团子，“怎么两个色？”

“呃，我想给我奶奶织一条。”

“白的？”

“……不，是橙色，”吴桂桂指了指吴母垂下的那只手握着的橙色线团。

吴母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就这色，你给你奶奶？你奶奶不会要的。”

吴桂桂顶嘴，“我愿意。”

给陆杨的那条，她接着上次没看完的韩剧，兴致勃勃地先织好了。晚上十点，她开始着手织另一条，手底下手感极佳，越织越顺溜。

等到大功告成，吴桂桂心里极度自豪，反而睡不着了。趴在床头看了几集电视剧，跟着掉了几滴眼泪，才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吴桂桂被闹铃扰了好几次，最后索性关掉。

没过一会儿，听见有人喊门，她就模模糊糊醒了，但就是不想起，依旧缩在被窝里。

“妈你怎么来这么早？吴桂桂那几个还睡着呢？”吴母穿上衣服，把自己婆婆迎了进来。

“哦，我给你们送点花生。哦，还有当时摘的槐花放冰箱里，等明儿烙饼子吃。”

“好，”吴母把东西接过，“昨天吴桂桂还念叨您呢，给您织了条围巾。”

“是吗？”

吴桂桂能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眼睛却还严丝合缝不肯睁开，不一会儿却被人给摇醒了。

她想，果然是念啥有啥，昨天还说织了围巾给奶奶送去，今天就来了。

她心里一乐，扒出在枕头下面压着的围巾，“奶奶，给你的。”

“啥？妮子，这么新的色儿啊。”奶奶笑。

吴桂桂摆手，“新年嘛，新色看着多活泼。”

奶奶噗嗤一声笑了，“我都年过半百了，要什么活泼呀，你这孩子。”

说归说，那条围巾却好好地被珍藏起来了。

一来，戴不出去，二来，看着可能确实心里亮堂一点。奶奶把它放在柜子的最外面，也不压东西，其他拥挤成堆的衣服大概没它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