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寒就听话地，乖乖坐回了原位。

司马霁将身上的雪花都拍打完，又将披风给脱下，在火炉边暖了暖手，才走到苏夜寒身边。

宽大的椅子，两个人坐，绰绰有余。

他一坐下，就极是自然地伸手，将人给捞在了怀里。

又将脸埋在苏夜寒的头发里，深深吸了一口她发丝里的香气，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见他脸上的疲倦之色，稍稍散退，苏夜寒忍不住笑道：“你这样，感觉像是在修仙。”

“修仙？”司马霁眉头一挑，“何意？”

“就是，那种本来很累很累了，但是吸了一口仙气，马上就又有了精神那种。”苏夜寒想了想，说道。

“这样么？”司马霁勾起唇角，又埋头在她的发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完了，若有所悟地点头道：“果真如此。看来，日后朕一定要时常来吸吸你身上的仙气。”

苏夜寒白了他一眼。

司马霁又叹道：“我有点后悔接手这个皇位了。”

“哦？为何？”苏夜寒一面翻看《本草纲目》，一面问。

司马霁道：“太忙了，政事比之前做摄政王的时候，还多。也不知道那些大臣是哪里弄来的这么多事。害得我想见你一面，都得趁他们休息的时候，偷偷爬窗来见你……”

见苏夜寒拿起笔，要记笔记，司马霁面色一沉，将笔从她的手里抽走，“我说，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听我说话？”

苏夜寒愕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旋即无奈一笑，坐直腰身，面对着他，认真道：“好好好，你说，我听。”

她这么一乖巧，司马霁顿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了看她桌上成堆的书，他问道：“最近在忙什么呢？”

苏夜寒瞥了一眼《本草纲目》，“巫子时和叶渺渺想开个饕餮天地的分店，我得研究一下菜单。”

“说起这个来，你以前时常去南夏的吧？那边的风土人情，你一定比我清楚。你帮我看看，这个……”

苏夜寒说着，拿起她之前做的笔记，指给司马霁看。

司马霁：……

他能收回刚才的话吗？

他怎么忘了，苏夜寒就是个一谈起生意来，就什么都不顾的人。

他好不容易从皇宫里溜出来，可不是为了来陪她做这些事的。

见苏夜寒的小红唇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些，菜色该怎么做，才能更符合当地人的口味。

司马霁一咬牙，“苏苏……”

“嗯？”被司马霁突然叫名字，苏夜寒诧异地抬起头来。

下一秒，司马霁那张俊脸瞬间放大，接着她的唇上一软，一股淡淡的茶叶的清香味，顿时就扑进了她的鼻腔里。

“唔……”

窗外，雪花飞舞，一片冰天雪地。

窗内，炭火炙热，一室的旖旎春光。

看着怀里面色潮红，一脸娇羞的苏夜寒，司马霁餍足地呼出一口气，“苏苏，要不我们成亲吧？”

“嗯？”苏夜寒扬起殷红的脸颊，一双迷蒙的眸子望向他，“怎么忽然这样想？”

司马霁玩弄着她微湿的发丝，“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么？”苏夜寒好笑地说道。

司马霁宁头微拧，“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苏夜寒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臂膀上，一脸笑意地望着他。

她的眼神让司马霁的心头忽而一动，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耳朵尖立马就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他眼神飘向别处，“你……你知道的。”

苏夜寒被他的神情逗笑，“我知道什么呀？”

“呀”字被她拖了个长长的尾音。

司马霁反应过来，她就是故意的，遂盯着她殷红的脸颊，佯装狠狠道：“是不是方才没被教训够？是的话，那就再来一次……”

说着，又要欺身上来。

苏夜寒连忙双手撑住他的胸膛，笑道：“也不看看这会是什么时辰，别闹了，待会被沉香她们知道了，羞也羞死了。”

司马霁将她压在身下，“不行，今日你必须给朕一个答复。”

“还要什么答复啊？”苏夜寒笑道，“等南夏那边的事尘埃落定，再说。”

“那要多久？”

“额……差不多，也就半年吧？”

“半年？”司马霁面色一变，“苏苏，我等不了那么久……”

苏夜寒笑，“现在这样子，和成亲也就是个形式上的差别而已，也没什么啊！”

“那不行，我得给你个名分。”司马霁不赞同她的说法。

苏夜寒道：“你看我像是在乎名分的人么？”

“你不在乎名分，你在乎银子。”

“这不就对了……”苏夜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

司马霁按住她，“你嫁给我，江山都是你的了，还缺银子吗？”

他的语气有些委屈。

苏夜寒微微叹了口气，“那是你的江山，就算是嫁给你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她推了推他，想要起身，“再说了，万一日后，你不要我了，要废后，我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司马霁面色一沉，“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

苏夜寒没想到他说的那就这样吧，是又狠狠“教训”了她一顿。

等司马霁从她身上下来的时候，她已经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司马霁满意地看着她焉焉的样子，勾起唇角，一脸坏笑，“现下，答应不？”

苏夜寒艰难地动了动嘴唇。

可是还未说话，司马霁就又顶了她一下，“说话之前，先考虑清楚。”

苏夜寒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艰难地点点头。

司马霁眼睛一亮，“这是答应了？”

苏夜寒又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司马霁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她，起身穿衣下榻。

走到房门口朝外面唤了一声，“沉香，打桶热水来。”

外面正在围着火炉烤番薯的沉香一脸懵逼：陛下什么时候来了云起时？

可疑惑归疑惑，还是应声下去了。

苏夜寒：……

用这种方法逼她答应成亲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让沉香她们知道了，他们大白天的做了那种事。

司马霁这是想要她在云起时抬不起头来嘛？

唉……她感觉自己上了一个好大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