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抱大长腿啊
作者:囗十力人 | 分类:都市 | 字数:31.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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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神笔
曹婉青刚要说什么,被方圆茬过了话题,他对方枘说:
“要不这样,让妈和你嫂子留在家里,做几样家乡菜。带你的朋友们一起到陨谷逛逛?”
方枘起身配合着,说:
“嗯,这样最好。一年没回来了,不知有多少次梦见那里。”
正说着,一个年轻女子走进屋里,她容貌清秀可人,穿了件碎花连衣裙。
方枘唤了声:“嫂子。”
接着给大家介绍,“芳名王娟,和我哥同学。怎么样,郎才女貌吧?”
阎、陈两人连连称是。
王娟微微一笑,目光在众人脸上轻轻滑过后,落在方枘处说:“嫂子就一村姑。你这样抬举着说,让你朋友们见笑了。”
看她纯朴中带了几分清冷的气质,第一次来东夏农村的卡嘉,对王娟有三分新奇七分欣赏。
出了四合院门,沿着一条乡间小路行了半里,爬上一座海拔七百米的山岭,就进入了覆盖了五百亩山地的杉木林。
火海一般殷红的密林中,满地都是橙红色的落叶。
大家沿着一条被踩陷了的弯弯扭扭的林间小路,一路向北行去。
但行不多远,却发现了不和谐的音符。隔不几步,就见血红的树干上被画了一个圈,中心写着“拆”字。
方枘急问:“哥,这怎么回事?”
莱平市有一个开发商,买通了村长方立军,想要霸占这片衫木林,再加上咱世代坚守的陨谷,搞什么生态、文化旅游项目开发。
“既然搞生态开发,拆这林子干嘛?”
“是要开一条路,让旅游车能开过去,直达陨谷。”方圆说着,叹了口气。
“瞎扯。”方枘随手一拳打了树干一下,树皮裂开处,渗出了血液一样殷红的树汁。随着树干的颤动和枝叶的纷落,大地也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方枘弹飞了手中的碎屑,说:
“方立军应该知道,这杉林连接着大地的运脉,如果成批地砍伐,会撼动山川,引起地震。
三年前的两名盗树贼,不就在强震中被倒伏的大树生生在轧成肉泥了吗?”
方圆苦笑了下,说:“方立军一定是收了好处,连命也不想要了。”
“他们为难过你吗?”方枘关切地问。
“有过。到陨谷旁的小木屋里暴力催迁过,不过……”
方枘会心地一笑,说:“被你放倒了吧?”
方枘知道,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哥哥,平时性情温和,但逼急了就例外了,特别是剥夺他做为谷守的权利和责任时。
“是他们先动手的。”方圆解释着。
陈钰莹望着方圆,又看了下方枘,哧哧地笑。似乎在说,这哥俩都是能打的料。
出了红衫林,现出一片开阔的空地。
七八百米之外,有一座三间连幢的木屋。木屋被一道圆形的防护栏包围,有两米多高,栏顶上是金属的尖刺。
从外层来看,建造房子的木料新旧参差,一看就是多年以来拆拆补补而成的。
五人通过防护栏的铁门进入,渐渐趋近木屋时,终于见到了方圆口中的陨谷。
这是一个被侵蚀得很深的陨石坑,被当地人称为天谷。
它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盐湖,有一个好听的名讳:天湖。它水质赤红,湖面广阔,直径约10公里。
四周破碎皴裂的岩石上,还依稀有撞击时产生的喷射物,更有尖锐的锥面岩和裸露的石英。
这本是方枘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充满了他儿时的记忆。
但,这一次却有所不同。他感觉得周身的震颤,稍一体查,便寻到了源头。
画臂剧烈地悸动起来,产生一种强大的力量,向陨坑的方向牵引着他的脚步。
卡嘉发觉了方枘的异样,忙拉住他:“你怎么了?”
方枘挣扎着回转身子,面上现出一丝苍白,说:“没什么。走,到屋里看看吧。”
和刚刚的那间四合院一样,中堂也是差不多的家具陈设,不过质料就没有那么考究了。
大家坐定后,卡嘉挡不住好奇心的诱惑,问方圆:“请问,这陨谷产生在什么年代?”
“专家的说法是22亿年前。”方圆说,“但村里人宁愿相信是西汉才有的,那时方氏家族刚刚迁居到这里。”
阎维浩惊叹道:“那时是太古宙哦,小行星撞出这个坑时,一定把周围的三叶虫吓了一大跳。”
“未必是小行星撞的。”卡嘉语出惊人,“我看到岩壁上有被撕裂的痕迹,或许是某种外来生物。”
“那它一定是喝大了。”陈钰莹咯咯笑着说,“要是当时太阳系有交警就好了。”
方枘举起手,捏了下左右太阳穴,晃了下头。
“你没事吧?”这是卡嘉第二次问他。
方枘却怀疑是画臂对辐射敏感,就问方圆:“哥,最近地质部门来测了吗,天湖的辐射有没有增强。”
“来过,还是和以前一样。3000毫西弗左右。”
陈钰莹听了,手一抖,杯子里的茶水溅了出来。
阎维浩问:“怎么了?”
“超标了。”她咧着嘴,对方圆说,“卡嘉和方枘是半仙,我和浩子可是凡人,还能活着回去吗?”
方圆忙解释说:“不用担心,只有湖心才有辐射。”
陈钰莹问:“既然这样,没事你跑湖心去干什么?”
方圆说:“天湖圣地,要保持纤尘不染,当然要经常清理。”
听到哥的话,方枘暗底里叹气。
在他十六岁时,父亲因为辐射病去世。做为陨谷守护者,不能没有继承人。
才十七岁的哥哥,背着方枘在祖宗牌位前铭誓,做了谷守,开始了这场死亡之旅。
想到这里,方枘瞅了瞅脸色腊黄的方圆,咚地一下捶了下墙壁,说:
“拆了就拆了吧,这么多年,我们方家为它搭进了上百条人命了。”
“胡说!”对方枘的喝斥,竟然是卡嘉和方圆齐声说出的,两人互相谦让了下,还是卡嘉继续了下面的话。
“画臂的传承,也是一代一代人付出生命,和方圆的坚守如出一辙。如果你真这样想的话,当初你就不该戴上画臂!”
方枘有些恼怒地反驳:
“因为他不是你哥。你知道吗,从他成为谷守后的第二年,就开始吐血。
现在已是七个年头了,我都不敢想他还能坚守多久。
最关键的是,舍了命守望陨谷,根本就毫无意义。
我不知为什么老方家会有这样的祖训,把他的后代子孙一个一个地填入陨坑中。”
卡嘉听了,沉默半晌,却令人意外地问:
“方圆,刚才伯母提到的鱼,是怎么回事?”
方圆沉吟了好久,举棋不定。终于还是对方枘说:
“你没做过谷守,不知道每天夜里会被多少稀奇古怪的梦所纠缠,这里面多数是噩梦,极少的情况下,也会有信使传递好消息。”
卡嘉恍然,跟着说:
“马哈鱼就是信使了?”
“嗯。”
方圆说着,从墙角的壁龛中取出一支别样的笔,把它递给卡嘉说,
“那条马哈鱼,相传是用这支笔画到那只古瓷茶壶上去的。
而且,有重要人物来访或有重大变故时,它就会潜入谷守梦中,带来某种启示。”
方枘上前一步,问:
“在你的梦里,马哈鱼表达了对卡嘉的感恩,是吗?”
“是的。”方圆说。
卡嘉正端详着那支怪笔时,蹊跷的事情发生了。
它从她手心滑了出去,嗖地一声,落入了方枘的手中。
方圆惊喜地说:“它、它终于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