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谁知道蔡姑姑大概是压抑久了，老公刚刚一开口，她就爆炸了！

“你能不能有一天像个正常人一样？我是你女儿，我哥是你儿子，我们在你眼里除了能帮你得到我爸的家产之外是不是没有别的用了？一旦你成功了，我们就成了累赘是吧？”蔡姑姑转头紧紧盯着蔡奶奶，脸上满是愤怒和失望交织的情绪。

然而黎晓却看不下去了，她拉着季昱则起身，带着歉意道：“姑姑，姑父，我跟三哥还有点别的——”

她找借口告辞本来是想照顾姑姑的面子，总不能让她当着小辈的面失控，何况这里还有个未来的侄女婿。等蔡姑姑冷静下来，面子上肯定是过不去的。

结果她还没说完呢，就被蔡姑姑粗暴打断了：

“晓晓别走！小烨也都仔仔细细听好了！今天你们走了，以后我这个亲妈趴到你们身上吸血你们想走都走不脱了！”

说到后半句，几乎是尖叫的状态。

而蔡奶奶也终于变了脸色，慈祥和温柔消失了踪影，看着女儿的眼神又阴沉又冷漠，跟看仇人也差不多了。不过她理智应该还在，因为还在演戏：

“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你不想想没有我，你跟你哥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没有我，你能嫁给述诚，你能有今天的生活？”

“今天的生活？你在我今天的生活里扮演了什么重要角色吗？每五年出现一次的角色？我除了扮演你用来跟丈夫装可怜的工具人，还有什么作用吗？”

蔡姑姑根本就不接蔡奶奶的茬，反而反手又插一刀：“你对着那个R国人是怎么说这边的？是不是为了晓晓要不断的攒钱赚钱？晓晓和小烨是不是变成了华国版的‘病弱孙女和外甥女’了？”

这个说法可能某种程度上接近了事实，因为蔡奶奶带点惊慌地看了看那两个状况外的男人。对方应该是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们一脸震惊地看着蔡姑姑。估计完全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场面是如何失控的。

蔡奶奶眼看不能立刻按住发疯的女儿，只好叽里咕噜对那两个男人说了几句，把人送走了。

她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避讳几个完全听不懂R国语的小辈，注意力也不在他们身上。因此完全没发现季昱则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等那两个人出去，季昱则掏出手机给安懋霖发了条消息，然后带着黎晓坐到包厢里的休息区，安静旁观蔡姑姑的表演。

“这些年你就是这么误解我的？”蔡奶奶并没有因为那两个人离开就放弃自己的表演，看着蔡姑姑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心疼难耐。

这次表演是十分成功的，至少秦姑父就受不了了。他起身扶住“浑身颤抖”的蔡奶奶，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转向自己的妻子：

“湘澜，够了。妈这些年也不容易，你这么说她太没——”

“没什么？”蔡湘澜看着自己丈夫的眼神凉的很，她甚至没有给丈夫说话的机会，而是转向自己的女儿和侄女：

“小烨，晓晓，你们记住了。找丈夫，一定要找个跟你们站在一起的。大道理说得好听，谁难受谁知道。”

“妈你带着那两个人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看到晓晓和男朋友一起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这话问得过于露骨，让在场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了。特别是蔡奶奶，一脸见鬼的表情，似乎不能相信向来听话的女儿竟然跟自己说这种话。

“你在说什么？我——”

蔡湘澜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你脑子里想什么你自己知道，用不着狡辩也用不着演戏。我要是知道你会带着人过来，根本就不会通知晓晓来这个见鬼的聚会！”

“我带着侄孙子过来旅游还有错了？你是发什么神经呢？这些年我确实不在你身边，但是我也没有不管你啊。你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事为什么就不能为你妈想想呢？”满脸痛心疾首，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自责。

黎晓坐在角落里，都想伸手为这位戏很足的奶奶鼓鼓掌……

“随便你怎么说吧，我本来从来没想过还会有今天。不过现在我发现，有的人自私自利到无药可救。我毁了我自己的一辈子就算了，不能再毁了我女儿和外甥女的一辈子。你以后别再跟我们联系了，就算你联系，我也不会让你如愿。”蔡姑姑似乎累了，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

这句话可能终于戳到了蔡奶奶的死穴，她表情终于不那么假，而是有了真实的愤怒：“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做过的事你自己记得，我不管你自己心里把那些恶心事美化成什么模样，事实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很清楚。如果你继续不知悔改，连你现在的安稳日子都保不住。回R国，别再回来了。”

明明是威胁，但是蔡湘澜的表情十分平静，一点都没有多余的波动。

过于反常的表现不仅让蔡馥华暂时没有说话，连原本想阻止她的秦述诚都消了音。秦蔡烨看了看自己妈妈，又看看外婆，一言不发。

“这就是你对你妈的态度？让你妈永远不要返回故土？这就是你对待母亲的态度？”回过神来的蔡馥华再一次痛心疾首。

然而蔡姑姑显然已经觉醒就不会再到退回去：“别再演了，你用这幅样子把哥和嫂子害死，现在又要对我用了是吗？可惜对我没用。”

“我是你女儿，你觉得我比你笨多少？从前我不愿意清醒，所以被你骗的团团转。你要是只祸害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主意打到小烨和晓晓身上？回去吧。”

“你还知道自己是我女儿？早知道你竟然这么对我，当初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要是没有你，只有你哥的话，我也不用离开黎家受那么多苦！”说着说着，蔡馥华直接开始掉眼泪了。

蔡湘澜略带疲倦地捏捏了眉心：“算了吧，这话你也就偏偏十岁之前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