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
作者:不羡佳人 | 分类:其他 | 字数:4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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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取消婚约
京城在元月十六下了场大雪。
明明是冬季,宫中却莫名要举行春桃宴。
春日未至,又何来春桃?宫中桃树皆是干枯,又怎么长出新叶、开出花苞?
不过,既是陛下要设的春桃宴,臣子自是不敢多言。只能观赏宫外一大片皑皑的雪,盖着暖被,一同与陛下祝春的到来。
可江家人却是明白得很,如今江浊活着归来,陛下自是打了主意,有意让江聂两家联姻。
江聂两家一文一武,皆是京城中最大文武官,不仅忠诚爱国,且格外受百姓爱戴……
可这般更是让皇帝提心吊胆,若两家独大,动荡的定是皇室。于是想将二家联姻,让他们二人相争,互相牵制,才好保住他皇室的地位。
这鸿门宴便是为江聂两家设的,如今就等着江聂两家的人到场呢。
可明明是他们江家人的事情,为何曲老夫人和江浊还非要她一个外人去?
她又去凑什么热闹?
聂清颜有些难堪地看着曲荷,为难道,“夫人,我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我一介平民,也没有资格去宫里。”
平民百姓何时进过宫里去?她既不是江母的亲戚,也不是其他皇亲国戚,进宫中去又能如何?
“哎呀,”曲荷拉住她的手,劝道,“此次春桃宴,要么就是为豫知设的,要么就是为阿浊设的,若是要让阿浊娶其他府里的女子,我正好可以搬出你来应付应付。”
这……
更是让她难堪了。
聂清颜感觉自己就是出来当挡箭牌的,只叹了声,“你让我再想想吧。”
可前脚刚出老夫人的屋子里出来,就又见到了江浊。
她顿时头疼起来,“你也是来劝我同你们一起去赴宴的?”
“……”江浊轻抿着唇,没有反驳,只道,“此事的确让你有些为难,兄长的婚约定是要取消的,可兄长的婚约取消,陛下定会转向我与聂玲珑。”
“到时候,我与聂玲珑可是真的有陛下钦赐的婚了。”
聂清颜心中一紧,睫毛微微颤抖,却仍是故作云淡风轻回道,“若皇帝赐了婚,我更应该走。”
本来在他府里住着也不合常理,正好,皇帝赐婚给江浊,她也能借此离开。
免得在这生了依赖,到时候该走的时候不想走。
江浊闻言,眉头更是紧皱,“为何你总是想要走呢?”
“你难道,就真的……”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么?
后半句话未说出口,生怕同上次一样,说出口了便要远离自己,便又要闹着离开。
真的什么?等了良久也未等到真的什么来,她只叹了声,妥协应道,“不提了,我去。”
如今不仅老夫人求她,连江浊也求她。若是不答应,估计江豫知会来求她,江钰也会来求她。
若是江钰也求她的话,她恐怕担待不来……
见她答应,江浊微微勾起唇,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全程你就跟着母亲,母亲会保护好你的。”
本想问为何他保护不了自己?可是若是说了出来,估计他又要调侃自己是不是依赖他?
聂清颜实在不想面对这种话题,什么依赖不依赖的,她又为何要去依赖江浊?
见她抿唇深思,虽不知她在纠结什么,但知晓她是因为入宫而紧张,于是便调侃道,“若是男女不分席,我估计早就坐在你身边护着你了。”
这般可惜的模样倒是让清颜微微一怔,原来是宴会分男女席的?
江浊微微挑眉,轻笑道,“不过若是你紧张的话,和我一起做男席那边去也不是不妥。”
“切,谁要和你一起坐。”刚才的心事瞬时抛之脑后,聂清颜立马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他觉得不妥,可她坐在那的话,众人都会觉得她不妥。
“怕什么?”江浊满脸狡黠模样,“就说江少将军新婚燕尔,与夫人如胶似漆。”
呸!谁是你夫人了!
见她恶狠狠的模样,江浊更是生起挑逗她的心思,“你忘了,之前来京城的路上,我一路都喊你夫人你也不害羞,怎么,现在就害羞了?”
之前是路人老板们调侃罢,见一男一女自是认为是夫妻,她怎么解释都没用干脆不解释,就任由着他们喊。
而江浊这么一喊,倒是感觉有些别扭。
聂清颜别过头去,只反驳说道,“我才没有害羞。”
可其实他这样喊也是有私心的,一是想摆脱与聂玲珑的捆绑,二是……
自然是生怕有哪家公子看上了她,扬言说要娶她。
那可不行。
见他直盯着自己,聂清颜越发的心虚,轻哼一声便借此离开了。
见着她渐快的脚步离去,江浊无奈地摇了摇头。
*
春桃宴当日,江家男子先行进宫上早朝,而曲荷与聂清颜便是跟着女眷队伍一同在宴席上入座,等了将近两三个时辰,皇帝才到了场。
皇帝虽年过花甲,但看似仍是健壮,眼神犀利地望了一圈,倒是让聂清颜有些感觉被权威的蔑视。
第86章 取消婚约
果然是皇家风范,只要一出现在场,便有一种强大的威慑力压迫着他们,让他们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朕姗姗来迟,自罚一杯。”说罢,皇帝拿起早已盛满的酒一饮而尽。
既皇帝已敬酒,臣子们自也该饮,于是乎众人皆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一下灌到喉咙里,倒是有些辛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曲荷轻蹙着眉,拍了拍她的肩膀,见她已空了的酒杯,不禁叹息。
本想说,“你其实不用喝完的。”可是下一秒陛下便喊了江豫知。
动作一顿,整个神经都崩了起来,见此,聂清颜回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放心吧。”
“江郎中令。”沉稳的声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往江豫知身上看去。
江豫知站起身来,对着皇帝便是一礼,随即直起身来,道,“臣在。”
“朕知你二十又二还未娶妻,如今这府中女子都在这对面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皇帝也不寒暄几句,直接开门见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纳妻妾……
到底是有多急迫此事?
江钰皱起眉来,略微有些担心。而当事人却往女席中看了一眼,看到聂清颜盯着自己时忽而心中喜悦,可却又从她的眼中未看出什么来……
像是自己选妻妾之事与她无关,她貌似只是担心旁边的母亲而已。
江豫知随之垂下眸去,转身对着皇帝,道,“臣并无想法,全听陛下做主。”
“哦?”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随之看向聂家太傅聂戒,“聂太傅,朕可知你家长女可是迟迟未再出现过,若这样的话,可不要怪朕将那婚约作废了……”
聂家长女?之前听过曲荷讲过江世子的未婚妻是聂家的长女,既是作废了,矛头定会转向聂玲珑与江浊。
瞥了一眼穿得花枝招展的聂玲珑,见她洋洋得意的模样,不禁心头一紧。
可一提到自己的女儿,聂戒心中便是一哽,他垂下眸来,只给皇帝行了一礼,道,“犬女亦是配不上江世子的。”
闻之,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嘴上却虚伪安慰他道,“聂太傅可别怪朕,太傅等的了,江郎中令可等不了,如今这江郎中令也是要娶妻的年纪,若是还因朕这旨意,可是会误了江郎中令的终身之事……”
聂清颜不解,江豫知的终身大事应也是他父母关心才是,他与皇帝没有什么关系,皇帝操心这些又作甚?
岂不是多管闲事?
不仅她这样想,江家人都这样想,聂家人自也这样想,不操心操心皇子的终身大事,却偏要操心他们……
皇帝说的话,身为臣的聂戒又怎敢出言怪罪,他只低下头去,亦向江豫知等人敬了一礼,道,“那就先贺江郎中令喜结良缘了。”
闻之,清颜兴奋地拍了拍手,“太好了。”
可曲荷却是将聂清颜的手抓得更紧,明明是二月天,额头上却仍是因为紧张冒出细珠。
清颜注意到旁边老夫人的异样,便侧过身去,安慰道,“世子不再被这婚约束缚,夫人应当高兴才是。”
豫知虽然不用担心了,但阿浊呢?
聂清颜看出老夫人在想些什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江浊不是有我顶着么?”
愣了半晌,她差点忘了自己为何要带清颜来宫中了,不就是以防万一生怕陛下让阿浊同聂玲珑成婚么?
曲荷终是舒了一口气,提手抿了抿酒,却被清言制止劝道,“夫人,这酒虽清香,但仍是烈了些,还是少喝为好。”
曲荷一笑,“好。”
果不其然,如他们所料,皇上又低眼看向聂戒,道,“不过,朕亦不是说话不算数之人,既江郎中令娶不了聂太傅的长女,还有另一江少将,能娶你聂太傅的姑娘。”
“陛下!”
“陛下!”
话音刚落,江浊与聂戒同时上前跪了下来,而这异口同声之后又是无言,二人侧头面面相觑,终是不知是谁要先说。
江浊未吭声,聂戒便先行道,“陛下,臣家中玲珑亦也配不上江家少将,也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紧皱着眉,“此言从何出?”
聂戒道,“少将清俊挺拔,实为国之栋梁。而犬女家中娇惯,无德无能,自是配不上江少将。”
这样说江家人的好话,倒是让江家人有些惊讶,而江浊听到此言却是眉梢轻挑,聂太傅不同意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这不就正如他所愿么?
“那江少将,你又有何事禀报?”
他垂下眼睑,冷声回道,“臣所请求,正如太傅所请求的一样。”
将头低得更低了些,他道,“臣也请陛下收回成命!”
在场众人屏息凝神,错愕地看着江聂两家人,今日本就是为江聂两家设的鸿门宴,如今倒是都不愿了?
若是强求,定是更会令江聂两家不满,若是以后两家联合,岂不更难对付?
他半阖着眼,有些头疼地摆了摆手,“那朕便不牵缘了,就此作罢。”
就……这样?
聂清颜见曲荷终是展开眉角,舒了一口气,道,“还好。”
她不解,“聂家也是良缘,为何老夫人要如此排斥?”
按理说,聂家应该是唯一能与江家相配的,聂玲珑虽是庶出,但毕竟是太傅之女,无论是相貌、才艺还是地位,都是能配的上江浊的。
只不过在万木堂疯了一段时间,她若是就带着这副假面具继续下去,估计也是个贤良淑德的夫人。
虽然她不想承认自己之前因为她和江浊有过婚约而生过气,但毕竟也是以前,若按现在,聂玲珑应是唯一能配的上江浊的女子……
忽的瞥下眸,神色淡淡,手上却是焦灼的摩挲着,格外想知道为何?
曲荷闻之,柔下眼来,“江家一向不看家世地位,只看心意。”
聂玲珑即使再好,她也不是江浊喜欢的人,即使嫁进来了也是耽误了她的一生。只有娶心仪之人才能知晓一心一意,才能相守终生。
看他的心意,这意思不就是在暗示自己么?
聂清颜知晓她的意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淡淡回道,“原是如此。”
见她惆怅,曲荷忽而道,“你不知,我正是看上了江家家规上的,男子一生只能娶妻这一条,我才嫁给江钰的。”
愣了愣,男子一生只能娶妻,那便是不能娶妾了?
愕然地看着曲荷,只听她继续道,“所以,若是江浊要娶妻,定是要娶自己心爱之人,可是千万不能后悔。”
“……”
她原本以为,自己想着别人能够对她一心一意在这个世界是完全不可能的,之前相信温忻钰可以,结果温忻钰却是同郁青……
她也原本觉得江浊身在名门望族,定是三妻四妾,结果却有江家家训只能娶一人……
愣了半天未反应过来,她忽的想起之前对温忻钰说的话来……
“忻钰,事实早已成为如此,你要娶郁青为妻,而我,也不愿同郁青一起分男人的宠爱。”
“我求的是一心一意,但我也不愿郁青受了委屈。”
她真的只是求的是一心一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