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将军的作精白月光
作者:燕如故 | 分类: | 字数:40.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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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送她惊喜
禾慕晟微微一笑,“儒释道,地位能举足轻重,因各有所长,互相弥补着各中不足,若真一学能包揽万象,其他也便没有存在的可能了,也正因各个流派相互影响,才促成了我华夏正统君子的品格。”
说到这里,她对着谢嵩与那名郎君皆是拱手一揖,“阿烟所言,不信因果,是不信迷信的因果,然,各中学问,固然要继续传承,菁华也好,糟粕也罢,千百年后自然会被历史的长河洗涤,大浪可淘出黄金,阿烟人微言轻,各位不必过分解读。”
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的立场中立,汲取了两方的观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样的态度,像极了一个和事老,将两方观点的对立无形中变得没那么尖锐了。
众人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和煦。
而这一番辩论,直接让南氏阿烟的才情,在清谈圈中得以宣扬。
从始至终,南俞也没再多说一个字。
禾慕晟暗自嗤笑,南俞也算是有自知之名,一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言多必失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至于她禾慕晟,那可是唯物辩证法坚定的信仰者,这样辩证的思维,她从小就被培养,早已根深蒂固在她的思维方式中,岂是南俞可以效仿的?
两只船舶缓缓散开,王玄单手展开玉骨扇,额前的碎发将他如玉的面容衬得更加宁静高远。
他挑眉,“阿烟的这份中庸,又何尝不是受儒家影响?”
他声音很轻,很小,禾慕晟知道,若是这个疑问在方才被提及,她还要费心思去解释半天,如今王玄单独提出,一看就是想逗逗她。
禾慕晟也不端着,只是俏皮的眨眨眼,反驳道,“非也,我这是辩证,看事情要看两面,错误的观点总是扯向极端,这还是郎君曾经教导我的呢。”
王玄讶然,想到眼前的小女娘因救他而落入慕容恪之手,那时,他许她贵妾之位,被她拒绝,自己也是用这番说辞警告她的。
想到这里,王玄无奈摇头,清浅一笑,“你呀……”
禾慕晟歪了歪脑袋,还未开口,就被王娴挽住臂弯,“阿烟,你的画作的极美,能教教我吗?”
“行啊!”禾慕晟展颜,转身随王娴走进船舶内的雅座。
王娴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悄悄晃了晃她的衣袖,讨好道,“阿烟,你还有那个糕点吗?就是那个,你家乡独有的?”
额……是巧克力?
禾慕晟回想起来,盯着系统内为数不多的一百多积分,心一横,大方的给她兑换了三个。
她从衣袖中伸出手掌,掌心处的三个水果味的巧克力看着十分养眼。
王娴双目立刻大放异彩!
她急急抢过巧克力,拨开后塞进口中,含糊道,“新味道!但还保留了之前的浓香,我可太馋它了,想这口想了好久……”
禾慕晟瞧着她满足的模样,好奇的眨眨眼,“我来建康这么久了,怎么都没见到你?”
王娴睨了一眼立在船头眺望湖面的王玄,撇撇嘴道,“还不是我兄长?他说要“物尽其用”,若是一开始便与你交好,关键时候无法站在公正的立场护你,比如今日,我若是一开始便与你形影不离,今日的言论就会大打折扣……”
禾慕晟诧异的张了张嘴。
一直以来,她对王玄都有敬畏的疏离感,即便二人如今利益绑定在一起,与他相处,她也丝毫不敢逾越。
如今回到建康,二人的身份差距越来越大,她更不敢放肆了。
思忖间,船头飘来一阵悠扬的古琴声,禾慕晟抬眸,只见王玄不知何时已经抱着一张七弦琴端坐在不远处。
临近日暮,残阳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
不远处的欢声笑语慢慢止息,有人感慨,“早闻王玄的琴技世间无双,今日听来,果然名不虚传。”
王娴掩面一笑,“我才不稀罕,我这兄长喜静,他的院落鲜少有婢仆,每每弹琴,非要逼着我在一旁听,再好听也会厌烦。”
“旁人想听听不得,你身在福中还不知福。”禾慕晟睨了王娴一眼,以手托腮,暗自欣赏起来。
曲风慢慢变得澎湃,然,就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之际,一声嘲讽之声骤然打破静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犹如一个巨石,漾开令人心烦意乱的水花来。
不用看,听着声音,也知道这嘲讽出自何人之口。
是沈含!
所有人都沉浸在王玄的琴声中,只有沈含似乎对此充耳不闻,他立在船尾,对着同样立在船尾的谢嵩冷嘲热讽道:
“谢十三郎,我劝你还是和温氏阿芷保持距离吧,如今建康谁人不知,她是太子殿下看中的女人?”
禾慕晟心下一沉!
这原本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可被沈含说出口来,意义便完全不同了。
她匆忙起身,就见身后的船尾处,北芷正与谢嵩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二人背对着彼此,远远望去并无不妥,但知道内情的人一瞧便能看出来端倪。
谢嵩立刻被沈含激怒,他抬起头怒目而视,愤愤道,“温氏阿芷与我自小便有婚约,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休要胡言!”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北芷有着酷似庾文卿的容貌,原本被沈含诟病已经没了名声,如今琅琊王氏力挽狂澜,替她洗尽污名,那么太子会不会再将她收进后院,仍未可知。
可谢嵩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众人哪里敢吱声?
怕是恨不得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与这件事划清界限才好。
果不其然,沈含左顾右盼,见无人帮衬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哑巴了?难道本郎君说错了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铮”的一声,王玄的琴声戛然而止!
他起身,将古琴递给左右的婢仆,拂了拂衣袖,淡淡道,“吩咐掌舵者,与那艘船舶拉开距离,污言秽语,恐辱了我贵客之耳。”
这一句话,不带半个脏字,却将沈含骂了个狗血淋头。
王玄话中之意,是沈含所言是污言秽语,而谢嵩于他而言,是贵客。
高下立判,已经是十分明显,琅琊王氏的嫡子,根本不需要与他直面对峙,单单王玄方才的话,不出三日便会在建康城传开。
届时,再有清谈汇聚,沈含怕是再也做不成入幕之宾了。
果不其然,就在船舶调转方向之时,禾慕晟瞧得清楚,所有文人皆是与沈含划清了界限,就连唯一的女宾南俞,也不着痕迹的转身离去。
禾慕晟顿觉痛快,她抬眼望了望正款步而来的王玄,灿烂一笑。
“阿烟可是欢喜?”王玄在她对面翩然而坐,执起茶具呷了一口。
禾慕晟忙不迭点头,“欢喜,欢喜!”
王玄温润一笑,神秘道,“我还想送阿烟另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