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流言

拿到了银子，云锦去了学院给兄弟两人交了束侑，回到沈家继续做烤炉。

沈荣归兄弟两人下午回来的时候云锦已经把一个烤炉弄好，两人放下了书袋就过来看云锦这边的情况。

“这就是烤炉？”沈荣归看着这个比他还高的东西满脸好奇，“这个怎么用？”

这东西方方正正一人高，分了三层，最下面和最上面那一层在后面开了门用来烧火，中间一层又用铁板分了两层，外面有一个厚木板的门，这是烤膛，糕点就在这里面诞生。

云锦讲解了一下，这是她根据现代烤箱的原理做的，火候还达不到现代烤箱的精细，只能慢慢尝试。

沈荣归觉得东西新奇，左看看又看看，旁边站着的沈善归揪着衣服咬着唇，“我……我听夫子说，你……你给我们交……交了束侑，钱，钱哪里来的？”

他话音落下，沈荣归视线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对啊，家里统共就那几两银子，云锦给他们交束侑的钱哪里来的？

“放心，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们安心读书，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晚饭了。”

说着云锦收拾着东西，催促着兄弟两人往外走，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沈荣归撇了撇嘴跟着云锦往后院走。

这一顿晚饭吃的格外安静，云锦忙活了一天累了，张氏收拾碗筷她跟沈善归说了两句话就回房间洗漱睡下。

然而今晚上，西厢房的沈善归久久无法入睡。

现在的云锦似乎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了，现在这个样子很好，好到让他们有点陌生。

寂静深夜，许久之后沈善归开口，“荣归，你，你有没有，发，发现，她变的不一样了。

沈荣归都快睡着了，被吵醒没好气的说：“哼，我估计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黑暗中，沈善归看了一眼旁边床铺上沈荣归，拧眉道：“我，我们家现在这，这个情况，还，还有什么值得她来算计的？”

沈善归想到了刚刚吃完饭她跟他道歉的事情，她神色郑重，语气也很严肃，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不就是用了一下砚台吗？太过小气了。

沈荣归睡意上来，撇了撇嘴没接话，用被子蒙住了脑袋睡着了。

*

第二日两人去了学院。

沈善归跟往常一样抱着书袋垂着脑袋去了自己天字号学堂，沈荣归碰到了几个关系好的同窗交谈了几句，几人攀着肩膀往学堂走，还没进去，沈荣归听到了里面笑闹的声音。

“我昨天亲眼看到沈家那个小寡妇求夫子让那两个穷鬼上学，可笑死我了，穷鬼就是穷鬼，上不起学就别上啊，竟然让小寡妇来求咱们夫子。”

“哈哈哈，就是就是，咱们洪县谁家有咱们孙少爷有钱啊，我看那两个穷鬼今天不会来学堂了吧？”

站在外面的沈荣归脸色难看，抬脚踹开学堂的门，怒瞪着孙少爷和他身边的几个狗腿子。

孙少爷长得肥头大耳，看到沈荣归嗤笑一声，“哎呦，束侑你交了吗你就来学院？我们学院可不欢迎穷鬼。”

旁边几个狗腿子符合，沈荣归身侧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我们交了束侑，孙志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孙志宏是孙家糕点铺的少爷，平时就跟沈荣归不对付，现在逮到机会可没打算放过沈荣归。

“交了束侑？就你们家穷的那样儿还能拿得出来那么多钱吗？不对，也不是拿不起，听说你家那小寡妇比风月楼的头牌还漂亮，说不定啊，这二十两就是你那寡妇嫂子出去卖得来的……”

沈荣归气血液翻腾，没等他说完就扑上去拳头往孙志宏身上砸，孙志宏的狗腿子一看赶忙护着孙志宏，沈荣归的朋友上去拉架，教室里一阵混战，最后还是夫子过来才停止。

沈荣归被罚到外面站着，一整天他都处于低气压中，下午回了家没看到云锦，就去正屋找到了张氏。

“娘，那女人给我们交束侑的钱哪里来的？”沈荣归带着火气，把正在纳鞋底的张氏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

沈荣归咬着牙，眼睛气的发红，“娘，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大哥的事情，所以才弄来那么多银子？”

张氏一愣，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玩儿的沈家小妹，压低声音训斥他，“胡说八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大嫂，如果不是她，沈家那些亲戚都吸干我们的血了。”

沈荣归咬牙，这一点她是知道，但是……

“那么多的银子，她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弄到的？”沈荣归喃喃道。

张氏握紧了鞋底，被沈荣归这么说的她心中难免产生怀疑。

沈家小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两人，慢慢拧起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