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不吓人。

吓人的是……为什么相柳方挂掉，会出现墨汁？

联想到“巫江仙府”的时候，元神境界的相柳方，突然变成万丈身躯的地仙级神魔，难道……就是因为这么墨汁的原因？

那么……墨汁到底是哪里来的？

纪宁心头一片疑惑，想不明白墨汁到底是什么状况。

“啊……贼汉子，你死得好惨呐！”

这时候，树妖姥姥少炎农，哭天抢地的长嚎声响了起来。那凄苦而悲痛的哭喊，仿佛肝肠寸断，心碎若死。

然而……下一个瞬间，树妖姥姥的哭喊声又变成了欢喜的大笑。

“好！好！死得太好了！现在……姥姥我，又是单身了！又可以找美少年了！”

树妖姥姥少炎农，擦干眼泪，巧笑嫣然的看向黑山老妖，盈盈一拜，“黑山大人英明神武，奴家仰慕已久，恨不能自荐枕席。如今，奴家行单只影，孤苦无依，还望黑山大人收留，奴家必定尽心侍奉！”

“啊？”

纪宁看到这情形，目瞪口呆！

果真奇葩！果然惊悚！这少炎农……已经没救了吧？

“滚……”

听到少炎农那句“自荐枕席”，一脸冷酷的黑山老妖，浑身一个哆嗦，脸色有些发白，甚至……还发出了一声干呕。

“黑山大人，奴家一片痴心……”

“痴你姥姥！”

黑山老妖一声惊怒交加的狂吼，伸手一招，砸死相柳方的黑色大印豁然冲起，对着少炎农当头砸了下去。

“轰隆！”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令人惊悚的树妖姥姥少炎农，就这么……砸进了地底，砸成了渣渣。

“呃？少炎农……就这么挂了？”

纪宁心头一震，大夏王朝“羽神公世子”，少炎氏的继承人，就这么被人当成“变、态”，直接砸成了渣渣？

好吧，反正就是个混蛋，死了就死了！

纪宁自然不在乎少炎农是不是挂掉，他只关心……现在这个“梦回前世”，该怎么离开啊？

“祁兄！祁兄！”

要离开这个“梦境”，需要群策群力，纪宁连忙朝祁衡呼唤了一声。

“本座黑山老妖！”

一脸冷酷的黑山老妖，冷冷的瞥了纪宁一眼，伸手招回了黑色大印，“一个阴魂，两个修行者，你们……见到本神，为何不拜？”

“呃……祁兄，你也失去了记忆？难道只有我才记得后世的事？”

听到祁衡的话，纪宁心头一惊，满脸无奈。

“失去记忆？”

黑山老妖眼中爆出一抹精光，“说说看。本座对你的话很感兴趣。”

“祁兄，是这样的。”

看到黑山老妖对这个“失去记忆”的事情有兴趣，纪宁连忙把之前的一切跟祁衡说了一遍。

“我跟你是好友？我们一起进入天仙府邸探险？这个赤霞仙子叫余薇，是你的师姐？这个阴魂叫香草，是你的侍女？”

黑山老妖眨了眨眼睛，“我怎么觉得……好像谁都跟你有关系似的？你谁呀？”

“在下纪宁，现在这个时候……我应该叫宁采臣吧！”

纪宁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说起来确实有些古怪，但是……事实上在场的这些人确实都跟他有关系呀！

“宁采臣？”

黑山老妖眼中闪过一丝惊色，“你是宁采臣？那……这个阴魂叫聂小倩？赤霞仙子……难道是燕赤霞？”

“咦？祁兄，你……你知道我们？”

纪宁三人都是满脸惊讶。

以黑山老妖的身份，统领万千妖怪的山神，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寻常的书生？怎么可能知道一个阴魂叫什么名字？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寻常的修士？

“此事……说来话长！”

黑山老妖摇了摇头，挥手放出黑色大印，化成了一座巍峨的高山，“来吧！到我的洞府之中，咱们再继续详谈。”

“好！”

纪宁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

“公子……”

“师弟……”

小倩和余薇连忙拉住纪宁，“黑山老妖凶名赫赫，我们这么送上门去……”

“嗤！本座要对付你们，还需要耍那些手段？”

看到小倩和余薇的举动，黑山老妖一冷笑，不屑的撇了撇嘴。

“祁兄见笑了！”

纪宁笑着点了点头，“我与祁兄是至交好友，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呀！”

安慰了余薇和小倩一句，纪宁带着两人纵身掠起，落到了那座巨大的黑山之上。

“走吧！”

黑山老妖伸手一拂，巨大的黑山化成一道黑光，呼啸破空而去。

当众人走后，镇海大阵中崩散坠落的一众水妖中，一个女子迈步而出。

这人就是九莲！

“水神死了？树妖姥姥也死了？好！好！太好了！哈哈哈哈！太好了！”

九莲放声狂笑，喜不自禁，“从今天起，我就是新一代的水神！三江两河，五湖四海，天下万水，亿万水族，尽数归我执掌！哈哈哈哈！”

在九莲准备登上水神之位的时候，纪宁等人也来到了黑山老妖的老巢。

说是老巢，其实也就是一片重山峻岭。

“轰隆！”

黑山落下，众人跟着黑山老妖，来到了一座巨大的殿堂之中。

“请坐！”

在高台主位上坐下，祁衡朝纪宁三人挥手示意。

众人落座之后，祁衡抬眼看向纪宁，“其实……我也有一些记忆。但是，跟你的记忆不一样。”

“哦？祁兄，你的记忆是……”

纪宁连忙开口询问。

“我知道宁采臣，知道聂小倩，知道燕赤霞，因为……我的记忆中，这是一个故事。”

祁衡神色复杂的看向纪宁，“我这么说……你听得明白么？”

“明白！明白！”

纪宁欣喜的站了起来，“难怪你这个黑山老妖跟故事中的不一样。祁兄，你虽然没有未来的记忆，但是，你现在的情形应该是觉醒了某一世轮回时候的记忆。”

“是的！那一世，我叫祁衡，是来自地球的一名黑市拳手。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黑山老妖。”

祁衡无奈的摇了摇头，“黑山老妖的下场，我岂能不知？自然不能走黑山老妖的老路了！”

“地球？哈哈！祁兄，我前世也是来自地球！我们还是老乡啊！”

他乡遇故知，纪宁惊喜万分，连忙跟祁衡谈起了“地球往事”。

“喂喂！你们说的什么啊？什么叫穿越者？什么叫电影？什么叫‘燕赤霞本来是个大胡子’？什么叫小倩应该像‘祖贤’？你们在扯什么鬼？”

赤霞仙子听得满头雾水，忍不住怒吼起来。

“哈哈哈哈！”

纪宁和祁衡对视一眼，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