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接触过之后，第一次用独立回溯，就是前段时间，还被他发觉了。

这点，让石大中很不爽，但能怎么样，只有靠他自己去解决，同时还从某种角度上限制了自己。

帮一把皓月大陆，实际上是无聊之举。

某次心血来潮，回到了皓月大陆生态。二次演化，生态竟然如此精密，超过了所有他见到过的生态，就想保留这种生态。

正好看到了个夜邦孤儿，于是，时间就交叉在一起。

其实那时候还是年轻了，后来多跑了几个地方，才发觉，这种精密级别的生态，不光是当空星系才有，但那能怎么办。

自己犯下的错误，不能让别人来承担。所选的生态能活600来岁，只能花6年时间来陪伴。

放弃皓月大陆，这种想法，他的规则里面不允许出现，半途而废是这个级别的大忌。所以他这个级别，基本都不会参与任何事情。

梁动不知道石大中在想什么，石大中也不想去搞什么别的事情，牵扯越多越麻烦。

“自己选，选好地方我帮你送过去，不管是哪。”

“不是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们好像啥也不干？”

石大中一听就跳了起来：“谁说的啥也没干？这个地方叫尔比丘星，别的生态也把他叫尔比丘星，你以为是猜出来的？”

“就取个名字？”

“小瞧我们？各个生态的基本单位，语言系统对接，适时推进科技爆发……，等等，没有我们的参与，别说生态多样性，生态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梁动明显不太了解这些事：“多样性？自己玩死自己？为何？”

“现在的星际文明，随时都有新型生态加入其中，这就是多样性。如果不帮他们完成科技跳跃，那里会有这么多新型生态加入星际文明。”

“那你们这是扰乱了生态演化？”

“扰乱？我们参与的生态只是一部分，大部分没有参与，没参与的生态，绝大多数连所在恒星系都没闹明白，还以为自己所在的星球就是空间中心。有些到灭绝都没有明白，更别说演化出星际文明。

你要明白，有智慧的东西都懒，包括我也是。舒适的环境只会让生态更懒。所谓的真理，只是在某些时间段内，能够合理解释所有的现象，如果发现不了其他的现象，或者发现了因为懒不去探究，那么就成了永恒的真理。

永恒的东西，根本不存在。时间这种东西，都是因为有了变化，才有意义。”

梁动想了想：“你们强加的这些东西，生态如何接受？”

“这个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些事情。好比星际航行基础，光速可以超越；时空属性的引力可以作为驱动能源等等，”

这点梁动略懂，皓月大陆的某些知识，就是限定在光速不能超越。牵鸣星生态还没有达到利用引力星际航行的文明程度，还在利用能源。

“那你说你们不能打架，为啥？”

“呃，这点，主要是没有打架的地方。空间内打架，扰乱空间平衡，要么消散为空间层顶，要么崩塌为层顶颗粒。空间之间打架，带动空间层顶，引起加速，空间平衡一样被打乱，而且不止一个。”

梁动没去过所谓的空间层顶，也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但凡事可以类比，恒星系有恒星层顶，星系也有，那么空间有，就不奇怪了。

“空间层顶，我能去吗？”

“不能，你不完整。”

“我不完整？！”这次梁动有些着急了。

“是，有理不顺的事情存在，无法进入下一步。”

“啥意思？”

“这是一个水到渠成的事情，好比你不能强行提升皓月大陆科技一样。”

“……”梁动无语了，“我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神仙！那是你的事，你自己去解决。”石大中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当然了，正所谓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就更多。”石大中看上去很自豪，“我们几亿人，都在研究一个问题，空间是否有自己的意识。如果有，空间内的星系、恒星行、恒星、行星是否也有自己的意识；所有的空间集合起来是不是还是有更高层次的意识。这些意识又是如何结合在一起的。如果没有，那它又是从哪里来的。”

听上去很像绕口令，梁动已经不关心了，自己为啥不完整呢？

从殊来电话了，已经有大半天没有看到梁动，她放心不下。

梁动看上去有些愁眉苦脸，从殊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就问石大中：“你把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不问他，问我干吗？”

“哼！都是你多事。”

石大中无话可说，确实是自己多事，从一开始就是。跑，他的绝招。

“动动，你怎么了？”

梁动拿出留存记忆：“这张纸，我昏迷期间有没有人动过？”

从殊翻出当初的录像，梁动对照了一下，最高测量精度之下，两张纸一模一样。

梁动没有说话，从殊在他身上蹭了蹭：“动动，能不能找咸子恪，给我女儿一点药丸，我不想看到她变老。”

“这不能吧，没人替她守护。”

“你不是会吗？”

“你是因为给我做了标识，我才能给你护心。女儿没有，可能会害死她。”

从殊想了一下：“能问问咸子恪，她能解决不？”

“这没问题，等下次见到女儿之时，我去问问她。”

从殊忽然愣了一下：“对哦，上次她怎么来的，我都没有问。”

“下次问，我们现在去火山那里。”

那里很闷，但梁动要去，从殊立即跑回虚空间，选了几个好石头，准备送给里莱武昂。她觉得这个人对梁动来说，应该是很重要。

梁动坐在驻扎点，闭目感受周围的环境。

“笙嫣妹子，来了这么多回，还没有拜见莱长老呢，带我去一趟？”

“我妈？你找她干啥？”

“老是来这里，多有打扰。”

里莱武昂门口，正好遇到刚出来的斐曲云。

斐曲云不认识从殊，但从殊认识她：“斐大姐，你怎么来了？”

“你是？”

“梁动的合法关系。”

“合法关系是什么？”

从殊愣了一下：“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