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是在中午十二点多，没人来接，几人打了出租车。

坐在车上，张离言有些怀疑张起灵这么久出来，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吗？

想归想，她还是很相信张起灵的适应能力的。

一路无话，车子开了一个小时左右，总算是到达了地方，这是一个小学，神婆的女儿还在读小学，六年级了，马上升初中。

马上就要放学，张离言一行人找了一个地方吃饭。

都是东北的招牌菜，张离言难得的多吃了一些，等三人从饭店出来以后，正好遇到了放学的小孩。

解雨臣对于女性来说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而张离言总会吸引各种各样的人，所以两人站在那里还真有一些像等孩子放学的父母。

旁边的黑瞎子就不一样了，墨镜配皮衣，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因为他在那里，学校的保安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终于，密密麻麻的孩子中，张离言见到了照片中的女孩，女孩看着十一二岁，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身后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

张离言正想过去，却见她直接朝着几人走来了。

“妈妈说过，你们会来找我的。”女孩直接开口。

张离言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只不过又有一些不一样。

黑瞎子笑着来到女孩面前，把他们调查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女孩对于自己母亲的死并不惊讶，只是问：“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会出马仙吗？”黑瞎子直接问。

女孩点头。

“需要你帮忙出马仙，我们想要找你家家仙了解一些东西。”

“没问题。”说着女孩看了看自己的学校：“不过你们要给我一些时间，下午怎么样，等下午所有人放学了，我们在学校开始。”

张离言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答应下来了。

一直等到下午天快黑的时候，张离言主动向前跟保安说了一声后就进入了学校，这个时候天色暗下来了一些，整个学校也有些空荡荡的没几个人。

他们按照女孩给的地点找了过去，一路上楼，来到五层时就找到了女孩所说的班级，女孩就坐在那里等他们。

女孩开始出马，只见她稚嫩的脸上逐渐浮现了痛苦的神色，接着，教室原本亮着的灯忽然熄灭，只有马路上的路灯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出马仙并不能跟人正常沟通，比如他们现在想要了解整件事的过程就必须通过问题的方式，而且每一个问出的问题都要精细。

黑暗中，黑瞎子盯着女孩的身后问：“杀死那些人的是人还是鬼？”

出马仙回答：“不是你认为的任何东西。”

“那是什么？”这次问问题的是张离言，关于她身后的东西，困扰她太久了。

“不知道，不过它不是一个好东西。”出马仙继续回答。

“能看见吗？”解雨臣问。

“你们看不见。”顿了顿，出马仙转头看向了黑瞎子：“或许他看得见。”过了一会儿，出马仙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色，又看向了张离言：“还有你，你身上也有它的气息，不对，不是。”

出马仙奇怪的呢喃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个仪式的目的是什么？”黑瞎子问。

“送它回去，它要回去。”出马仙继续回答。

“回哪里？”张离言盯着出马仙问，她手中捏了一根针，因为面前的女孩身体已经开始抽搐了。

“回去，回去....不知道，它要回去，我告诉神婆回去的仪式。”出马仙结结巴巴的回答。

“你的仪式是错误的，他们都死了，而它也没有回去。”张离言冷冷开口。

“我没错，有人逃走了，人没死够，仪式失败了。”出马仙道。

顿了顿，出马仙看着张离言，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出马仙在女孩身上，所以这个笑容是通过女孩的脸表现出来的，看着有些瘆人。

“你为什么要逃走？”

张离言冷笑一声：“你确定是我逃走了？”

闻声，出马仙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似乎在思考：“不是你，是其他人，你和那个逃走的人太像了。”

出马仙眼里的世界跟人类的眼里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所以出马仙口中的像肯定不是指模样，而是其他东西。

张离言想到了跟了她几十年的那个东西。

或许是因为它，才导致出马仙认错了。

又问了一些问题，出马仙给的答案都是云里雾里的，等到了后面，张离言发现女孩的眼睛开始上翻，不断有血泪流出来。

整个人也从坐着变成了趴着，手脚翻转，四肢着地，整个人就那样趴在桌上，看着像某种动物。

“可以了！”黑瞎子呵了一声，女孩开始恢复正常，原本熄灭的灯也重新亮起来。

...

张离言递给了一张纸巾给女孩，女孩擦了擦流出来的血泪，说了一声谢谢。

“你们小心一些，尤其是你。”女孩看向了黑瞎子：“白色房子，最好不要去，你会死的。”

黑瞎子盯着女孩看了很久，怪笑一声说了好。

出了教室，张离言问：“你们相信吗？”

“不信。”黑瞎子果断回答。

张离言也不信。

他们这样的人活得太长了，很容易看破谎言。

当然演戏除外，虽然黑瞎子的演技很烂。

正走着，一道闪电划过，接着就是闷雷的声音。

张离言叹了口气：“又下雨了。”

到三楼的时候，张离言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看着应该就七八岁，最多上二三年级，她站在门边，应该是犯错被罚了。

张离言看向教室，里面坐着一两个学生，还有一个老师坐在讲台上。

“不是放学了吗？”张离言有些奇怪的问。

解雨臣解释了一句：“这些应该是留堂的学生。”

张离言没在正经学校上过学，不太清楚。

“我们得快一些，没带伞。”解雨臣看了眼阴沉的天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