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对于张离言的行为并不吃惊，他缓缓转身，而张离言的短刀也随着他的动作运作，只不过张离言把握的很好，并没有伤到他半分。

黑瞎子压了压墨镜，张离言看到他墨镜后的眼睛，看着与寻常人的没多大区别，只是瞳孔的部分比寻常人的要浅一些。

“为了治眼睛。”

黑瞎子的声音有些低，张离言没说话，轻轻退了一步，将短刀收了起来。

“之前的东西只能缓解，没办法根治。”黑瞎子说着将墨镜重新戴好，语气十分平静。

张离言没收回了短刀，她应该想到的，从那次在梅镇相遇，黑瞎子为了缓解眼疾利用了里面的东西，他就逃不掉。

“有什么发现吗？”张离言问。

“当然有，不然我怎么会找来这个地方。”黑瞎子说着凑近了张离言。

“而且，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样东西，看来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一致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合作呢？”

想到梅镇的经历，张离言没有拒绝。

“利益不冲突的情况下，我可以跟你合作。”

达成合作后，黑瞎子十分开心道：“那这次我就事先说明，刚刚跟我来的那群人都是我的...”

黑瞎子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用什么样的词语来阐明那群人跟自己的关系。

“干儿子。”黑瞎子最后来了这么一句话。

张离言看着黑瞎子，这认干儿子的模样倒是跟张海琪有些像。

“我对你和别人的关系不感兴趣，只要他们听你的话，我会留他们一条命。”

...

简单的交谈以后，两人就走出了水潭的范围，在不远处有几个穿着巴迪衫的汉子，几个人一看就是当地荅荅。

也就是一些早年迁来马六甲一带并长期在这里生活的华人，他们的到来形成了一种很特别的文化。

女的叫娘惹，男的叫荅荅。

张离言实在不清楚，黑瞎子这个人是怎么将这些人收成干儿子的，难道这就是个人魅力。

就像张海楼在没有见到张起灵前就疯狂崇拜那样。

...

其中一个比较瘦小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张离言又看了看一旁的黑瞎子，目光古怪的朝着黑瞎子说了一句马来语。

黑瞎子笑着解释了一句什么，那瘦小男人做出恍然的神情。

看着张离言，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了句：“原来是干娘，干娘好。”

说着还朝着张离言鞠躬。

见此，其他汉子也朝着张离言鞠躬，用马来语叫了一句什么。

这不用翻译，张离言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离言冷冷瞥了眼黑瞎子，谁知黑瞎子却笑着道：“我刚学马来语，可能解释错了什么，你别介意。”

张离言轻哼一声，没说话，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面前的荅荅不会说汉语。

“他们爹娘被人害了，是当地的寺庙养大的，所以汉语说的不太流利。”

接着黑瞎子就给张离言介绍剩下的几人，那个瘦小一些的叫拿西，是最熟悉这一带情况的 ，是他的干儿子，也是他这次出来找的向导。

这片地方，规矩多，容易得罪人，的确需要当地人当向导，避免跟当地人产生冲突。

另外几人是拿西的好友，他们平日就是做走私洋酒的生意，钱倒是没少赚，但前几天被抓了，不仅把钱全部交出去，还差点被砍脑袋。

如果不是拿西跟黑瞎子及时出现，他们估计都不能像现在这样在张离言面前蹦跶。

一边说着，几人就朝着档案馆所在的方向走去。

黑瞎子和张离言倒是没什么顾忌的，只是拿西几人不愿意进来，张离言看向了黑瞎子，黑瞎子问了句什么，随后就朝着张离言解释。

“他们说，这是南洋第一贱人加瘟神住的地方，他们不敢进，进来了晦气和...阳痿。”

张离言眉头一挑，这第一瘟神说的肯定是张海楼，但这贱人和阳痿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看出了张离言的疑惑，黑瞎子解释：“我刚来时就听说了这南洋第一贱人的称号看，听说那人姓张，当时就觉得跟你是同出一家。”

“不过我看你话少，做事循规循矩的，以为你们老张家人都是这个做事风格，没想到还有一个例外。”

接着黑瞎子就把张海楼第一贱人的事迹全部说了出来。

不完全，但每一件事都是那种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的，最着名的大概就是那满城劫粪，也不知道他劫去干什么。

后来有个算命的就说他，长得好看，但是肾虚不行，哪个姑娘跟了他，是不得幸福的。

张离言听了不由扶额。

她知道张海楼这个人做事不靠谱，没想到却这么离谱。

...

眼见黑瞎子那里还有料，张离言直接打断：“我找到的资料放在了里面，打算今天休息，明天再出发。”

张离言不喜欢自己的计划被打断，所以她现在回去也是为了休息。

黑瞎子说了一句好，就跟拿西几人交代了几句后，就回到了张离言身边。

“我让他们先回去，等有事再去找他们。”

“你不和他们一起？”张离言忍不住蹙眉问。

黑瞎子一边从拿西手上拿回自己的黑色皮衣一边道：“你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住在一起也没什么，而且黑爷我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很累的。”

说着，黑瞎子就直接走了进去。

还活动了一下脖子，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

张离言没再多说，而是跟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