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愣了下，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光亮闪过，他那只踩在铁球上的腿就断成了两节。

“艹！你这个混小子！”

血液喷洒，壮汉痛呼着栽倒在地。

“杀了他！”

其他人怒目，砍杀了过来。

少年拿起铁球，呆呆地看着铁球上略微刺眼的血迹，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最后叹了一口气。

“脏了啊，这样研究就没办法继续了，唉，就只差一点没想通了。”

“王五，小心后面！”

“额？”王五眨了眨眼，刚一回头，一股杀意的巨风迎面而来，三把带着道则之力的刀锋触及发丝。

王五猛地一捏铁球，炽热的法力腾起，那个铁球骤然间化为铁水，变成了一个盾的模样挡住了三把刀。

剧烈震颤让三把刀的主人一时间虎口剧痛，正当他们打算抽刀之时，一声洪亮的龙吟让他们神情一震。

“吼！！”

半龙化的王五张开金色的肉翅，来自龙族的巨力一下子将三人扇飞。

而一旁的颜凯也瞬间反应了过来，立刻发动信号示意突围。

“给俺让开！”三黑仗着皮糙肉厚加上一身蛮力，直接硬冲包围圈，几个化神期的修士猝不及防下还真被他撞出了一条道。大角牛跟在后面，两柄刚到手的斧头毫不吝惜地朝着正飞速袭来的修士投掷而去，同时推着三黑的后背，给他加持冲锋的撞击力。

呯！呯！

赶忙赶来的修士哪里抵挡着住两个牛头人叠加起来的冲撞力，一个个连法力护盾都还没来得及张开就被蹭飞了出去，一时间，牛头人竟犹如冲角战车，纵横全场。

领头的胖子与另一个洞虚境的高手还没来得及上前支援，就被一道凌冽的剑光拦住。

颜凯此刻狐耳狐尾，一双紫眸剑意瘆人，扭曲的长剑上带着让两个洞虚强者都无法小觑的剑芒。一道紫意的剑光横断空间。

“永恒与刹那间，只隔着我的剑。”

胖子瞳孔微缩，一丝冷汗自他的额头留下。他惊的不是那把剑上的森寒剑芒，他惧的是颜凯的速度。从侧方五十米的地方横掠到他的面前，他的神色竟没有反应过来。

再看那道横断空间剑光，居然现在还在！那是光，而不是别的什么雾气道具，光是转瞬即逝的，一般能留下的剑光也只是因为人眼中的视觉暂留效果罢了，光怎么可能停留？

但眼前的事实让他动摇了。

颜凯嘴角挑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也不理会胖子，自顾自地追上了已经跑远了的三黑和大角牛，似乎根本不担心来自身后的偷袭。

胖子还站在原地，寒风吹过，他额头上的冷汗结成了冰，又被法力震落。

“永恒……刹那……此人的剑道深不可测，告诉族老，此人不可招惹，计划全部废除，我们回去。”

一旁的洞虚境大能傻了眼：“回去？那五哥不就白死了？”

“呸！谁让他整天嚣张，还差点让老子也惹上麻烦，死了活该，咱们家族也少一个祸害。”

匆匆地带着离去，满地的废墟中，只剩下了无助而迷茫的客栈老板。

……

……

“咱们就这么走是不是不太好啊。”

等胖子一众人离去，颜凯等人又回来把落下的影凯给抗走。

面对着满目疮痍的废墟，大角牛张了张嘴。

颜凯此刻还是狐族的模样，不过眼眸中的紫光已经消散一空，听到大角牛的话无奈地耸了耸肩，“难道你现在找和那些客栈老板，拍卖会老板主动赔偿？这不明摆地告诉人家这是你敢的嘛，人家不把你吊起来打一顿我就不姓颜。”

虽然这么说，不过最后颜凯几人还是演了一出“哇！这地里面怎么会埋着灵石。”的粗俗懒套的把戏，算作了赔偿。

那些店主老板看到自家被毁的废墟底下突然多出一堆上品灵石，顿时化悲为喜，因祸得福地开始考虑起重建的事宜了。

正当银杉都的人疑惑着今天一桩又一桩的事情时，寒风中，颜凯一行人已经朝着北域的边界飞去，

王五不再痴迷于那个铁球，一路上朝着大角牛询问着他“发呆”时发生的事情。当全部讲完后，王五有些疑惑地看向颜凯，

“那俩傻牛憨厚也就算了，你怎么也突然这么柔情起来了？看你身上的气息倒是杀人如麻。”

“……我当年杀的只是四十万行尸走肉。”颜凯摇了摇头“不过稷下三老那一番话确实让我有了些想法，修行到底是不是一种损人利己的行为，我们是不是要回馈一下社会呢？

如果修仙只是夺取，只是掠夺天地灵气灵气天地道则让我们自己长生，那我们和魔又有何区别？不杀人？一个修士修行到仙人，手上的鲜血还少吗？”

王五眼神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修仙是变强啊，变强才不被欺负啊，魔都是疯子，仙是好的啊。”

“我不知道。”颜凯眼神迷茫，“我心里的疑惑太多了，感觉很多人很多事都在瞒着我，我到底从何而来，又到底有着什么使命，仙到底为何物，魔又到底是什么？

如果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话，那为什么当今的仙是仙，而不是过去真正的魔呢？或者说，一开始我们就是在修的魔。”

颜凯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就连大角牛和三黑都忍不住停了下来。

“颜凯，你……”

王五皱着眉头，来自灵魂的远古记忆告诉他颜凯的说法是错误的，但他说不出来错在哪。既然修仙就只是夺取天地之物，与人争斗，随性而为，追求自由，那修仙存在的意义又何在？个体强大而忽视整个世界的平衡发展，这样和作为掠夺者的魔有多大区别？

王五解释不出，他只能沉默。

“你们带上影凯先去和阴游龙汇合，我去一趟冥城。”颜凯蹙着眉头，朝着另一个方向极速飞去。

这一次他决定，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他一定要找到这一切的答案。

哪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