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几缕清风慢条斯理地拂过，掺杂着两三分凉意，白落羽缓缓睁开眼，正对上凌芷关切的眼神。

凌芷将一领妃红色凤采牡丹斗篷为她盖上，道：“娘娘怎么在这睡着了？这里临着窗边，今儿风又凉，这睡上一觉恐要着凉了。”

白落羽此时正卧在花梨木美人榻上，旁临着梅花凌角式格心木窗，窗上糊的是金银丝翠色纱罗，因着轻密软厚，远远看着倒有些雾蒙蒙的。

此时窗正开着，外头下着绵绵细雨，所以才凉意更甚。她这窗外种了好些桂花树，可惜这样的时节，桂花恰好结了果，是不能瞧见落英缤纷的样子了。

一般皇宫之中哪里会种桂花，只不过是因为白落羽喜欢桂花的香气，所以薛玄扈特意吩咐人种在此处，好让她一推窗便可瞧见。

因着开了窗，又下着雨，白落羽又穿的有些单薄，因此忍不住将斗篷往脖子处拢了拢，揉着眼睛问她道：“人都哪去了？那昭国皇后和那个什么木玲呢？”

凌芷站起身来去将窗关上了，听她这话不禁勾起丝笑意来，柔柔道：“娘娘真是睡糊涂了，这已经过了几日了。”

白落羽不禁拿手揉了揉脑袋，失笑道：“是了。”

那日让人检验了杯子，要知沉香此毒有一特点，若将曾碰过其的器皿往白醋里一泡便会变色。但无论怎样试，都未有杯子变色，既不是茶水的问题便难办了。

只是这事不能不给个交代，但抓不到凶手，又不能随意抓住一人出来顶罪，最后竟只能不了了之了，只得将言流萤的尸首先安置在了无人住的翠琅轩。

所幸宣帝对此并无很强烈的表示，不然严重些可还会影响到两国的关系，要知乾昭二国好不容易这一辈才缓和了关系，若因这事再起纷争，可不知老百姓又要受多少年的苦。

凌芷轻笑道：“娘娘这几日实在是操劳了，难为娘娘了。”

白落羽不禁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卧着，自顾自地道：“我看那昭国皇帝的的确确是不喜欢这个女儿。”

凌芷淡淡道：“娘娘，这种话可不能说。”

“放心。”白落羽丝毫不惧，左右这里只有她二人，且凤华宫里的人都是她挑选过的，也不怕她们听了去，只懒懒地继续道：“你看她这个女儿死了，可我看他哪里真的伤心了？尸首还放着呢，这该办的事也办完了，怎么还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