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江湖
作者:岳不悔 | 分类: | 字数:271.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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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之人
“有的人值得被原谅,有的人不值得,很不巧,我跟你说的这件事是我很看重的事情,你不肯帮我完成也就算了,还想着欺骗我,我肯以德报怨的为你通报一声就已经很好了,如果位置互换,明天这个时候啊,严逸师兄若是不来的话,你就会让我洗干净脖子等着人头落地的,坦白的说,就算位置不互换结果也是一样的。”傅长安寒声说着,毫不掩饰其中赤裸裸的冰冷杀意。
她这样的态度其实很过分了,毕竟对方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喽啰,虽不出名却也不是杂鱼,作为底蕴颇为深厚的势力,她本该给他们留一些面子的,但是她就这般直接欺辱了,欺辱他们不出世,对外界的影响力着实有限。
“小友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些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在先,但是你要求的事情除了严逸外,其他人也可以帮上忙,没必要非得他不可,若非是严逸他真的来不了,我们也不会做出这件事,真的不能体谅一下?”这句话是跟着曲济之一起来的长老接的,他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就算他们的势力一直以来从未出世,敢如此对待他们这些外出公干的人的家伙也从未出现过,因为实力。
即便他们这个势力的主体隐藏在某个世外桃源里,有什么事情都是让某些人代为出面解决的,但是这些有所指代的某些人实力绝对足以震慑住其他人,顺利的完成任务,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从未出世,而世界上依旧或多或少的流传着他们的传说,甚至不少人都在忌惮着他们的原因。
不过呢,凡事总有例外,而傅长安就是那个例外,她根本不怕这些所谓的外勤人员,反倒是这些外勤人员拿她没什么办法。倒不是说傅家的实力强大到能够无视这些外勤人员的存在,直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解决所有的问题,而是越强大的势力要考虑的事情就越多,因为他们必须为了自己的长远发展做出让步,有的人杀了也就杀了,但是有的人却碰都不能碰一下,因为这关乎着势力本身的气运,这样的人就比如说傅长安,再比如说是墨千琉和叶雪倾,当然这两位的事情处理起来更复杂。
“呵,大言不惭,倘若你们也有人会严逸的那些本事,还要严逸有什么用?『一念通神』这种东西可不是谁都有天赋修炼成功的,你觉得这世上有几个严逸?”傅长安冷笑着反问,而她的问题也让其他人无法反驳。
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被冠以天才之名,更不是每个人都叫做严逸,就算再不想承认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他们也必须承认,因为有太多太多残酷的事实在提醒他们这一点,就像『一念通神』这门术一样,几百年来能修炼成功的人唯有严逸一人,其他人最多入门,但就是难以再深入哪怕一点,就算是严逸分享他的修炼心得也无法帮到他们。如天地一般大的差距就这般摆在面前,谁能说出什么狡辩的话呢?就像傅长安所说,他们无法真正的代替严逸去帮助傅长安完成她想做的事情。
“严逸师兄他……闭关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出来,你若是着急的话就只能让我们先帮你看看,若是不急那便等他吧,这就是我们的态度了,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毕竟我们之前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不是吗?我们可是从来未辜负过你的信任。”曲济之也很无奈,这里他其实是在骗傅长安,严逸根本没有闭关,只是他们的势力紧急把严逸召回去了,似乎有什么变故发生,已经走了几个月了,什么时候会放严逸出来,会不会放严逸出来,都是未知的事情,但是这种消息绝对不能透露给外人知道,尤其是精明的不行的傅长安,更不能让她知道。
“呵,那就不必了,理解是不可能理解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理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连我的感受都不理解,还想让我去了解你们,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别做梦了。”傅长安才不会被这种话打动,如果欺骗她的代价这么小的话,她就会被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下次他们甚至敢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这种事情她才不会允许。
“好了,长安,让他们进来吧,发生这种事情也是我管教不严,让你见笑了,事后我会像你赔罪的,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吧。”叶雪倾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温柔而且坚定,看样子是真的打算为曲济之他们背下这口黑锅。
“雪倾你大可不必如此的,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傅长安皱眉,她会被这些人欺骗其实也是计谋的一笔,她早就知道严逸不可能在这里,但她偏偏还是要找严逸过来帮她看一下上官逸的问题,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就是算计好了的,曲济之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进入天守阁,接近叶雪倾并把她带回去的机会,之后她就可以顺水推舟的拿这件事做文章,白嫖一波严逸的帮助而不用给任何报酬,当然她其实也猜到了就算是严逸也未必能看穿上官逸身上的变化,而且多一个人知晓上官逸的情况其实就多一分危险。
“好歹我也是圣女,自家的丑事还是要处理的,怎么样,这个面子你都不肯给我吗?”叶雪倾笑笑,继续说道。她当然不知道傅长安的小算盘,要是知道了的话,她自然也不会乱出头,虽然胳膊肘往外拐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偶尔算计一下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倒也无所谓。
“给,当然给,你的面子怎么能不给呢?”傅长安无力的让开了位置,让曲济之他们进去。
她的算盘其实还有一重,那就是顺便把他们赶走,只要墨千琉或者叶雪倾谁充当一下带恶人说一句‘不见’就行了,那么下次他们来天守阁的时候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必为此事操心,可惜墨千琉沉默,叶雪倾呢,也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多谢傅小姐通报。”曲济之毫不客气的带人过去,同时还不忘记给傅长安补上一刀。
“不客气。”傅长安微微眯眼,站在门外并不进去。她不想太深入的掺和这件事,至少在这个阶段,过分的得罪曲济之的话会让严逸讨厌,虽然严逸只是一个几乎不抱有希望的希望,但她还是要尝试过才能下定论。
“呦,墨小姐,哦不,墨阁主也在呢?这是在给我们家圣女大人灌什么迷魂汤呢?”曲济之一进来就开始对墨千琉展开了嘲讽,这是两人见面的日常,只不过这次就是他不识好歹了。
“曲济之,你这是什么态度,快向墨阁主道歉。”曲济之身后的长老脸色都黑了下来,相当的难看,这次的事情从头到尾几乎都是曲济之惹出来的事端,先是欺骗傅长安,逼迫自家圣女不得不向傅长安赔罪,再是得罪墨千琉这个新任的大佬,闯祸能力简直拉满了,根本不看场合。
墨千琉摇头:“不必了,唐长老,虚伪的道歉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般,就算是再想挽回也没办法了。”
“是吗?不过这次的事情你也该给个说法吧?因为你的缘故,害得圣女险些死掉,这显然不是一件小事。”唐长老无奈的说道,他其实不想得罪墨千琉的,历代天守阁的阁主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他们搞起事情来让人头疼的很,即便是他们这么强大的势力也不愿意招惹,尤其是看见墨千琉手里的天地之令后,更是如此。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他们能做的就只是问责和避免类似的事情重复发生。
“是我没保护好她,下次不会了。”墨千琉的神色很认真,而她说的话也出乎唐长老的预料。
墨千琉有很多理由可以为自己开脱,毕竟这次魔道的阴谋有目共睹,这么大的阵仗都几乎要把墨家给灭了,墨千琉自身难保被打晕在宗祠里,拿什么保护叶雪倾?
但是这些理由她都不用,就坦白的说自己没保护好叶雪倾,看起来相当的自责。
“这可不能解决问题,呆在外面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太多了,这次我们必须带走圣女,把她送回去,那里更加的安全可靠,而且她也该回去履行她圣女的责任了。”唐长老虽然诧异,但是他并不买账,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她若是愿意的话,请便,她若是不愿意的话,你们休想。”墨千琉继续说道,一点也不意外唐长老的说法。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都在大家的预料之内,唐长老也顺水推舟的说出了下面的话:“这件事可由不得她任性,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我们都会带她离开,你若是阻拦的话,就视为同我们为敌,我们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呵,我的态度就是这样,她若是不愿意跟你走,为敌就为敌,不管你们那边派出什么高手,我接着就是,有可能的话,来一个五重天的宗师让我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么高贵的血脉氏族里有没有这样的底蕴。”墨千琉怎么可能示弱?为了叶雪倾,她当然可以同叶雪倾背后的势力为敌,就算他们再厉害,再恐怖,能有苗疆厉害?能有苗疆恐怖?若是后面情况不佳的话,她可能都得去闯荡一下苗疆的龙潭虎穴。
“你……”唐长老被气的不轻,他们势力里确实没有五重天的高手,这一点根本就不用想,要不然势力内部就不可能有什么权力分裂和斗争,更不会让圣女流落在外,绝对的武力差距下根本不用讲什么道理,什么权力,五重天的高手能解决一切问题。
“好了,千琉你先出去下好不好,这件事我和他们单独先谈一谈。”叶雪倾叫停了他们的针锋相对,她没有明确的表示自己的态度,只是让墨千琉出去的行为又好像是在暗示她的倾向。
墨千琉没反对,沉默了下后说:“好。”然后轻轻巧巧的走出去,关上了门。她知道叶雪倾注视着她的背影,但她不能回头。
“我不能跟你们回去。”叶雪倾等到门关上后,第一句就是这个。
“这件事由不得你任性,上面已经给出了态度,你若是不愿意的话,就会强行带你离开,这么些年的自由也该够了吧?”曲济之本来看墨千琉吃瘪还挺开心,但是听见叶雪倾这句话,脸马上就拉下来了。
“这和那些没关系,我已经回不去了,圣女之位也和我无关了,上面的人若是想清除我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若是不想就罢了。”叶雪倾摇摇头,说着晦涩难懂的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曲济之眉心跳了跳,他有点害怕。
“按照不可违背的规定来说,见过三途川之水而未死的人是不能被视为势力的一员的,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必须逐出大门甚至是赶尽杀绝,这样的我回到势力那里只会引发不详,为你们带来祸端,别忘记历史上那场让我们元气大伤的动乱,所以我不可能回去了,永远不可能。”叶雪倾这段话却让唐长老和曲济之等人惊骇欲绝,满脸都是惊恐。
他们当然记得那场动乱,势力中的每个人都被教导了这个惨痛的案例,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叶雪倾会是下一个这样的人。
“你饮用了奈川水?不,不可能,那你怎么可能是现在这种样子,你这根本不像是饮用过奈川水的样子。”曲济之眸子里都是不敢相信。
“或许,我已经是不祥了吧?所以才会安然无恙,但不管是不是,我都是见过三途川而不死的人,没办法回去了。”叶雪倾惆怅的说着,她倒不是舍不得,而是失去的时候都是这般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