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程晓感觉自己满血复活了。

下午他又去了医院一趟，李翠芳的身体状在一天天好转。

许思晴也在医院，问起了昨天的事情：“你昨天是去找许德良了吗？”

“嗯。”程晓点头，“我昨天去他以前住的地方看了一下，本来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抓到他，不过我在他家门口蹲了一晚上也没见到个人影。”

“你蹲了一晚上？”许思晴目露诧异的神色，她猜到程晓问她要地址是想过去看看，但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在那蹲了一晚上。

“准确的说是一晚上外加一个下午，我昨天下午去的，待到了今天早上。”程晓笑笑，“说实话那的蚊子是真的多，地方又偏僻，我今天晚上准备带点花露水过去。”

“今天还要去？”许思晴心里想要阻止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许德良应该不会回去了吧，也不用一直去守着。”

“没事，反正我这两天也挺闲的，晚上再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只有等警察那边处理了。”

程晓心想今天晚上再去守一次，要是还抓不到，就只能以后再说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许思晴说。

“没必要，我一个人就行了。”

“你要是去的话，我就跟你一起去。”

“好吧。”

......

到了晚上，程晓坐在昨天那个角落里的一块小石头上，石头上面垫着一块长方形的布，许思晴坐在他的旁边。

他们身前还有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着各种面包、零食还有饮料，今天他们准备充分，不会再出现昨天那种啃方便面填饱肚子的情况了。

程晓拿着一瓶花露水在旁边和身上喷了喷，然后递给许思晴：“这里蚊子多，给自己喷一点。”

许思晴默默接过来，象征性地喷了几下，左右看了看：“你昨天真的在这里待了一晚上？”

“是一个晚上外加一个下午。”程晓强调，“我就是觉得许德良会偷偷回来，昨天我问了隔壁的房东，她说许德良最近一直都没回来，那么他接下来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

许思晴点头，过了一会，忽然说道：“你为什么对这个事情这么上心？”

“因为我也想早点抓到许德良啊，其实不光是因为你。”程晓说，“我当时看见阿姨躺在地上，脑袋流着血，我心里挺怕阿姨出事的，一天不把那个人渣抓到送进牢里，我就一天不放心，这种人在社会上就是个祸害。”

许思晴没有说话，只觉得心里面暖暖的，他怔怔望着程晓，发现他的眼睛里仿佛有光芒闪烁，那是他在抬头看星星时眼中留下的倒映。

夜色逐渐深沉，村里越来越寂静，村里的人睡觉都比较早，灯光挨个熄灭，最后连几声似有若无的狗叫声都听不到了。

“困了就靠着睡一会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因为睡了一上午的原因，程晓现在反倒精神十足，手里拿着一罐红牛，一会喝上一口。

许思晴无声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撑得住。

“那就小声聊会天吧。”程晓递给许思晴一罐红牛过去，仰头看着星星：“天气终于要晴下来了，要不然连星星都看不到。”

许思晴身子转了转，跟程晓背靠着背，手里拿着红牛喝了一口，也仰头看着星星：“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每个人都像是一本书。”

“哦，你是说打篮球的那次。”程晓点点头，“是啊，每个人都像是一本书，那个时候你说我是糟粕读物来着。”

“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程晓不以为意，“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不是么，就像现在你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这就行了。”

许思晴沉默了片刻：“你确实挺特别的。”

“每个人都是特别的。”

“但是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程晓没有继续接过这茬，喝了一口红牛，缓缓地说：“你相信缘分吗？”

“缘分？”许思晴等着他的下文。

“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这个世界上大概有两万个人是会跟你一见钟情的，不过你一生都未必会遇见一个，这是命运。”程晓顿了下，说道：“不过我更愿意称它是缘分，当你觉得某个人特别的时候，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个人是两万分之一，你遇到了缘分。”

许思晴认真思考了一会，“难怪你上次会跟我说张爱玲的那句话。”

“你还记得这事啊....”程晓尴尬笑笑。

“嗯。”

“......”

寂静的夜空下，两人背靠背静静坐在一个小角落，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聊天，在这样难得的气氛下感觉无比安逸，不过程晓一直都在留意那扇铁门的动静。

忽然他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个人影小心翼翼地走到铁门前，手里拿着钥匙轻轻开锁，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

“嘘——”

程晓拽了拽许思晴的衣角，凑在她耳朵边上小声说：“别说话了，看，那个人好像是许德良。”

许思晴点点头，只看了一眼就确认下来，那个化成灰她都认识的人，就是许德良！

“在这等我。”

程晓说完慢慢从后面摸了上去，脚步轻盈，快接近许德良的时候突然加速，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往旁边摔了过去。

“他妈的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程晓起身一拳砸了上去，许德良本就做贼心虚，还没从惊慌中反应过来，就感觉沙包大的拳头如雨点般砸了上来，顿时眼冒金星。

“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呢，你再跑啊！让你偷袭我！让你骚扰阿姨，阿姨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你真他妈的是个人渣！”

程晓骑在许德良身上，边打边骂，每说一句话都伴着一记重拳落下，他心里本来就很不爽，加上这两天晚上一直守着，更是非常郁闷，这下把气通通都撒了出来，几拳下去，许德良就已经鼻青脸肿了。

许德良被压在身下，一时起不来，只能一只手挡在脸前，另一只手拼命往自己腰上摸，因为他知道自己腰间别着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