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
作者:茈茵 | 分类:古言 | 字数:22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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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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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傅的话让海棠有些莫名其妙,王师傅问得太奇怪了,是权四太太的侄女就该知道一切?
王师傅索性道:“这以前我们茶庄是跟着定王府的采买一起采购的货物,所以才能比别家快,比别家好,现在不跟了,自然就差了,你是四太太的侄女,如今我们几个店铺的掌柜大概都知道一些消息,估计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我就告诉你,免得你整日想东想西,别告诉别人是我跟你说的就是了,听说权四太太得罪了定王府。”
“怎么可能?”海棠乍然听闻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反应是不相信,这段时间她也了解到了,权家已经是没落家族了,权四太太这一房靠着权四太太会做点小生意,这才如此兴旺,权四太太怎么敢得罪定王府?再说了,有时候得罪人也需要一定本事。
权四太太也就替定王妃处理一点点小事,哪有可能得罪到连生意都快要做不下去的地步,权四太太的为人也不像是那么蠢的。
“可不可能我不知道,反正现在都这样说。”王师傅也不跟海棠争辩这个,只道,“现在不单我们这一个茶庄,权四太太其他铺子的生意也很惨淡,若不是得罪人,怎么可能不同的店铺,同一时间出现这样的问题?就拿我们茶庄来说,一直跟这定王府做采买,都知道能得不少便利,现在突然不跟了,若不是得罪人,怎么可能。”
这样一说,海棠倒是信了几分。是的,如今这般情景的确不正常,但她真的想不通,权四太太有什么地方可以得罪定王府的?
若只是一些小事,定王妃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海棠知道自己只是定王府中一个卑微的小歌女,被打发出来的,而由于王妃的一时善心。她得了一个好去处。有了另一种新的生活。
没有尝试过就没有期待,现在她有了新的希望,结果却有人告诉她。这种生活不过是虚幻的,很快就消失,像她童年过的快乐生活一样,这绝对不行。
海棠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特别的委屈兼憋屈,就像是被人欺骗一样。
她在歌舞坊的时候都没有被男人欺骗过。哦,不能说没有被骗过,准确的说是她从来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没有上过当。她记得大伯卖她的时候,骗她说要带她去一个好地方,能过能好的生活。结果却是把她卖进了火坑,所以一旦有人说能让她过得更好。尤其是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更不能相信,坚守这一信条,她就没有被人骗到过。
这次也是一样的,一开始她就不太相信离开定王府之后能过得更好,所以一直不想要离开,只是管事妈妈再三游说,又找来雪娘做担保,再说了,硬是赖在定王府不走,得罪了管事妈妈,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可是到了这个茶庄之后,发现一切真的如管事妈妈先前说的,真的很好,有个好奔头,她很庆幸之前没有太过固执,就在她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时候,突然又有人告诉她,正如之前所经历过所以美好却短暂的生活一样,这一切也快要介绍了。
权四太太得罪了定王府,茶庄生意越来越差,再这样下去,非得关门大吉不可,那时候她怎么办?她该何去何从?
权四太太还是定王妃的亲戚呢,也能说被放弃就被放弃,更别说她一个小小的歌女,人家难道还有闲心再给她安排一次不成?
海棠不由得焦灼起来,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解决之法,就觉得带着屋子里憋闷的很,就出去走了走。
大概是怕以后再流落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然后被混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不能再出来吧,出去逛了几次街之后,她突然爱上了这种随意走动的感觉。
另外燕城毕竟是帝都,繁华热闹,市井之中每日都有唱戏耍猴之类的,各种小吃也多,又吃又玩的也花不了多少钱。
以前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哪怕是有机会也不敢到处乱走,生怕被人拐卖了,以前她呆着的歌舞坊老板就说过,外头很多拍花党之类的,就盯着她们歌舞坊的姑娘,大周律例,拐卖良家妇女是重罪,但拐卖非良家妇女罪名就轻很多了,被抓住了甚至赔点钱,民不告官不究,反正教坊女子不存在什么清白之类的问题。
说起来她那个大伯也没有做得太绝,没直接将她卖入妓院,而是卖到了歌舞坊,歌舞坊里的姑娘多数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当然要歌舞习得不好,不能为歌舞坊带来利益,人家就会转卖而已。
因为害怕,海棠不敢单独出门,歌舞坊不少姐妹都说想比之下,她所在歌舞坊老板算是个厚道人,她们这些人都是被亲人卖掉的,离了歌舞坊也无处可去,还不如好好带着,歌舞也算是一技之长,卖艺为生总比卖身强多了。
可现在她的想法有些变了,觉得瞻前顾后的,似乎也不是个事,索性豁出去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以前一样,就享受当前生活,免得明日不知道沦落到什么地方,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
第五百七十章 相助
茶庄生意不好,没有客人,之前她还想着怎么样让生意好起来,现在知道了原因,不是她一个人能力所能挽救的,索性也不想了,每日里就出去乱逛,逛遍燕城的大街小巷有名的景点之类的,茶庄众人也都担忧各自的前程,也就无人理会她,就算看到她外出,也认为她是另找出路,免得茶庄真的要倒闭就没有了落脚之处。
既然是出去,见到的人和物就多了起来,想法也有些改变,她觉得不能够依靠别人过一辈子,看看大街小巷来来往往的手艺人,他们凭借手艺吃饭。不用看人脸色,多自由。
而她在茶庄做事,虽说也是凭借手艺,但到底还是靠着权四太太,若是那一天权四太太家出什么事,她的靠山也就没有了。
见多了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海棠想着。或者她也可以的。她可以自己开一个小茶庄,虽然一个女人单独开店不容易,但她认识雪娘。还有之前从定王府嫁出去的几个丫鬟,有一个叫六儿的,丈夫是衙门里的捕头,算是八品官呢。雪娘她们几个女人还合开了一家卖零嘴的店,赚几个脂粉钱补贴家用。
或者她可以学着雪娘她们。雪娘为人也热心,央求她帮忙,到时候多看顾一下,她应该不会拒绝。毕竟当初也是雪娘跟管事妈妈一起游说她出府的,还说有事可以相互帮忙。
就把茶庄开在雪娘店铺附近,彼此相互照应。冲着雪娘丈夫捕头的名衔,应该无人敢滋扰。
想到这里。海棠就又到了雪娘她们卖零嘴的店铺附近,雪娘正在铺子里忙着,铺子里没有客人,她在整理货物。
见海棠来了,雪娘很高兴,从里屋叫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看店,自己拉着海棠进里屋说话。
海棠还是第一次来到雪娘的铺子后头的房间,只见小小一间房间,桌上放着一个八宝果盘,上面放着好几种干果,旁边还放着一个针线筐,里头有一件没做完的衣裳,看花色,应该是小姑娘穿的,屋子里挺多各自小玩意,布置说不上雅致,还有些凌乱,但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像是一个家的感觉。
看海棠好奇打量的样子,雪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将针线筐收了起来,道:“有些乱,海棠别见笑,这几日都有些忙。”
“是我打搅了。”海棠更加不好意思,别人忙着,自己却突然跑来,显然是打搅人家了。
“不,不,海棠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说的忙,其实也就是瞎忙活。”雪娘生怕海棠误会,急忙解释,“我说的忙,真的就是停不下来,这里摸一摸,哪里弄一弄,时间就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事,你来玩我很高兴的。”
说着,雪娘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还没做好的鞋底,纳了两针。
海棠看那鞋底的大小,应该是男人的,是雪娘丈夫的吧,方才针线筐里的以上是女孩儿的,这雪娘的丈夫有个女儿,雪娘应该是给那小姑娘做衣服,现在给男人做鞋垫,都不是替自己忙活,嫁入,伺候男人就算了,还要伺候跟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这样真的好么?
但看雪娘娴静的神情,似乎又乐在其中。
雪娘不知道海棠心中所想,笑道:“聊天的时候做点事,已经是我的习惯了,闲不下来,别介意啊。”
“不会。”海棠哪会有什么介意,她这样身份的人,不会有什么不被尊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久之前就消失了,但她很想问问雪娘,这样有意思么?可转念一想,这到底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雪娘其实知道海棠定然是有事才来的,不像是一般闲逛,所以刻意做些小事,显得热络些,让海棠心情放松下来,这才好说事情来。
然而雪娘料错了,她这样,海棠才不敢将事情说出来。
她只觉得如今的雪娘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如街头忙碌的妇人一般,不再是以前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的管事了。
随意闲聊了几句,雪娘看海棠还是没有将事情说出来,以为海棠是不好意思替,便道:“海棠,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事?若是有事只管说,我们定王府出来的,就是要相互帮助。”
“没有,我就是随便看看,闲着无聊。”海棠还是没有将事情完全说出来的打算,听得雪娘开口闭口定王府出来的,再看她满足于现在生活的样子,这些话也没法说。
尽管雪娘有些怀疑,但毕竟跟海棠也不是太熟,也不好追问,就想着,若是可说可不说,就表示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海棠在权四太太家做事,有权四太太照顾着,她又是孤身一人,料也不会有什么棘手的麻烦。
勉强又聊了几句,海棠就告辞了。
雪娘挽留了一下,没留住,就包了点店里的零嘴干货,让海棠带回去给茶庄的人常常,算是帮忙宣传吧。
若说只是让海棠带回去给大家尝一尝,海棠可能不会要,但若说是帮忙宣传,海棠就无法推辞了,这些日子她知道了,有些店铺新开张都会送些样品之类的给路人试用或者说试着品尝,亲戚朋友更是要帮忙宣传了。
尽管知道雪娘只是想要让她收下才找的借口,但海棠却无法拒绝别人的好意,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贴心举动,又让海棠有些感动,心里话几乎又要脱口而出了,但想想还是先做罢了,八字都没有一撇,她就那么一个想法,什么都没准备,也不好贸然就说出来。
真要自己开店做生意,至少得先试着着一些铺面,再看看手里有多少银钱,说起来如今钱是最大的问题,她真没有多少积蓄,也不知道开个小茶楼之类的要多少本钱。
万事开头难,还是慢慢来吧,权四太太的茶庄看样子,一时半刻也不会倒,先试着攒一笔银子,再想其他的。
海棠如此一想,就想着反正也无事,就看看这几条街上哪里有合适的铺面,至少打听一下租金之类的。
一时间空铺子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又逛了半日,别说合适的,就算转让的铺面都没有,燕城是繁华之地,每日里外地用来谋生的人很多,空铺子根本就不好找。
海棠失望而,不免有些要打退堂鼓的心思,自己果然是想得太简单了,又或者一开始就不该从定王府出来。
出来之后,若是还要回去继续过以前那种生活,她真有些难以忍受了。
就那么想着心思,海棠一不留神,在一条小巷子的拐角处装上了一个挑着担子的妇人,那妇人身子有些瘦弱,被海棠那么一撞,身子就有些不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