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娘子
作者:亘古一梦 | 分类: | 字数:4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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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遭遇狼群
出门上了马车,陆清雨就发现弘羽不大对劲,神情淡漠,目光无神,不像平日那般喜欢盯着她看。
她知道定是因为那红衣女子的关系,小心试探着问,“你怎么了?”
弘羽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却没说话。
陆清雨发现他的眸子似乎更蓝了,纯净的湖水一般,冷幽幽的,不由大震,“你的眼睛……”
弘羽飞快地低下头去。
陆清雨忙掩住嘴,不敢再问。这个人,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出了富阳城,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一处密林旁,弘羽忽然撩开帘子伸手一抓,把车夫就给甩下去,他则坐在车辕前赶车。
陆清雨惊呆了,这是要干什么?
马车在空无人烟的土路上跑得飞快,风把帘子吹得哔剥作响,掩盖住她到嘴的话。她死死抓住车框,生怕自己掉下去。
马车一路颠簸,吓得她都以为那车架快散了。
天已经黑上来,就在她不知道马车还要颠簸多久时,忽听马儿一声长嘶,马车勘勘停下来。
她松了一口气,顾不上整理自己一头凌乱的头发,挑开帘子看了眼外头,漆黑的夜色下,一条白练般的水流哗哗流淌,他们停在一条河边。
弘羽回过头来,拉着她的手跳下马车,站在河边,任凭夜晚习习凉风吹着自己。
好一会,他才指指河对岸,“那是义庄……”
陆清雨一怔,旋即明白过来,难道那晚的尸体都是从这条河顺流而下的?
弘羽心里知道,嘴里未必说得清,她也只是猜测。
两个人站河边吹了半夜的风,方才回到马车上。
夜已深,听着远处隐隐的野兽嚎叫,清雨心里直打鼓。
这地方人烟稀少,若是遇到夜半觅食的野兽,可不得了。
谁知想什么就来什么,就听马儿一声长嘶,发了狂,一力狂奔,差点儿没把她给甩出去。
透过帘子一看,黑幕中那一排幽幽的绿光,吓得陆清雨浑身的汗毛直竖。
是狼群!
此时此刻,那一排绿幽幽的便是狼的眼睛,足足有十几只狼。
头狼一声长嚎,就有几匹狼跃到路上堵住马往前奔跑的去势。
马惊恐嘶鸣,团团打转。其余几匹狼已经堵住了后路,想闯出去,不可能了。
“弘羽,怎么办?”耳听得狼爪在车上划过,陆清雨崩溃了,大喊着钻出车内。
弘羽一手执鞭一手接过她。
靠在他身边,她的惊恐似乎小了些。
“这么多狼,我们怕是渣滓都不剩了。”看着前后左右的绿眼睛,陆清雨绝望了。
弘羽却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抡着鞭子赶那些扑向马的饿狼。
又是一声长嚎,群狼进攻起来,有条不紊地分工合作。
就着昏沉沉的马灯,四五匹狼朝他们两人跃过来,有一匹咬住清雨的鞋,吓得她尖叫一声往回缩。
弘羽甩了一个鞭花,打在那匹狼的头上,那狼立马呜咽一声软了下去。
都说狼头似铁,最是难打,没想到他才一下,就把那狼给打死。
其他的狼又扑过来,那马已经被吓得快瘫了,好在弘羽鞭鞭精准,一鞭一匹,一瞬就死了三匹。
陆清雨松了口气,往车里挪动身子,心想着让弘羽腾出手来再多打死几匹。
谁料狼非常狡猾,见她一动,就有两匹狼潜到车后,贴着轮子偷袭过来。
陆清雨一个不防备,被那两匹狼咬住了衣角,给拽下车去。
“啊……”巨大的恐惧袭来,她下意识尖叫起来。
弘羽一下子急红眼,跟着跳下来,把那两匹狼打退,不过也让他们陷入狼群的重重包围之中。
随着长嚎声不绝于耳,远处有十几声狼嚎,显然这群狼已经不急着吃马,而是想把他们两个人咬死再说。
这狼真是贼精,知道轻重缓急,人要是死了,那匹马定是难以活命。
陆清雨见这阵势,心想今晚不妙,见弘羽执鞭把她护在怀里,心中又是温暖又是难过,忍不住落下泪来,“弘羽,你力气大,说不定还能逃出去,就别为我送命了。”
见他不动,她身子发起抖来,“不过你走之前能先把我杀死吗?嗯,我自己下不了手,被狼咬的滋味估计很疼,我害怕……”
一边说一边眼泪簌簌直流,“没想到我穿越过来还没过上好日子就要被狼吃了,呜呜,我怎么这么悲催?”
又道,“最好你一下子把我弄死,我不想太痛苦……”
话音未落,就见弘羽一下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陆清雨顿时吓得面色铁青:他这是要跑了吗?还是先杀了她?
她绝望地闭上眼,等着身后的弘羽下手。
可出乎意料的是,从身后却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充满了王者风范的狼嚎声!
弘羽走了?狼在她身后?
陆清雨不敢回头看,生怕自己一扭头就被狼咬住脖子。
可是群狼怔了怔,本来紧逼他们的狼竟然退后两步,呈包围态势盯着他们。
远处绿幽幽的眼睛消失了,围着他们的狼也慢慢后撤。
又是一声长嚎!
陆清雨切切实实感到自己后背发毛,艰难地扭过头去,就见身后依然站着弘羽,而不是狼!
狼群像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路上又恢复平静,马儿也不再嘶鸣,好像他们从未遇到过狼群一样!
又一声绵长的嚎叫,这下陆清雨看清正是从弘羽的嘴里发出来的。
后背的冷汗涔涔而下,她顾不上什么,再也抑制不住地扑进弘羽的怀里。
她已经顾不上弘羽为何会狼嚎、能吓退狼群了,他是兽还是人,她都不在乎了。
弘羽张着两只手,似乎不知放在何处,可终究还是搭在她的腰上,拢住了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风吹过树梢,发出一阵呼啦啦的响声。
清雨魂魄归位,这才意识到自己趴在弘羽的怀里,脸顿时烧起来:虽然弘羽不懂什么,可到底是个大男人,孤男寡女的,算什么啊?
她忙从他怀里钻出来,不好意思地抹一把脸,“我,那个,我,我刚才太怕了。”
“有我在,别怕!”坚定有力的话,即使几个字,即使他说得很慢,可此时听在陆清雨的耳朵里,都如同梵音一样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