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记忆。

代表着纠葛。

代表着更早的相识。

再联想到自己师父和陈光存在的情感。

武眉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了解一下前因后果。

想来，师父也不是无缘无故收自己为徒。

她心中想着这些，也不由望向面前的陈光和武锦雪。

“国师，把声音禁制给开解了吧，朕有话要说，说与所有朝臣听。”也在此时，同样一直在聆听的女皇出声对姚蕊请求道。

女皇此时将自称再次改回了“朕”，说明她已是以女皇的身份说话，而不再是人母。

“听陛下的。”姚蕊答应了下来，同时也是解开了禁制。

“诸位爱卿安静。”刚刚解开禁制，热热闹闹的气氛就扑面而来，这些朝臣已是各自耍起了嘴皮子。

如果不是武锦雪下过命令，暂时不得伤害任何人的性命，再加上为官同僚这么多年，叛臣们早已动手宰了他们。

虽然已经决定叛乱并且付诸了行动，但听到女皇的命令，一众朝臣，无论坐在地上的还是站着的，都是安静了下来。

他们都在静耳聆听女皇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朕一直以为早有叛乱之心的是旧官僚势力，也就是几百年沉积下来的父权势力，但没想到的是，现在付诸行动并且逼宫的却是历代先皇扶持的新兴势力。”女皇如此说着，纱幔中的她似乎也在看着站着的叛臣们。

叛臣们以女性居多，占据了大部分，是绝对的主力，少数男性臣子也都是对其臣服的姿态，闫泽杰便是一个代表。

她们，便是女皇口中所说的新兴势力。

其实说是新兴势力，也有很悠久的历史了。

毕竟武周已经有了好几代的女皇了，要不，怎么能够和积累了上千年的父权结构分庭抗礼？

“其实朕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们这么追随这个锦雪？”女皇继续说着，看着像是在问这些叛臣，但其实也在自问。

“保守，因为你太保守了，前几任女皇皆是。”叛臣之中居中领头的一位中年女官朗声回道。

这位女官是丞相之下最高品阶的女官。

其实按照影响力来说的话，并不比丞相差多少。

而且她还是女皇看着长大的，很是疼爱，此时站在了对立面，自然让人唏嘘不已。

“保守？朕不过是不想杀戮而已。”女皇似乎了然中年女官话中的另外含义，霸气十足地说。

“不想杀戮，呵呵，好一个不想杀戮。”中年女官一声冷笑，似乎很是不屑，下一刻，她也直直地望向上方龙椅纱幔之中的女皇，继续道：“你可知道一时的杀戮，可保更久的安乐。只要狠下心来将我女儿家的威势布满武周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的女人都不再被男人压迫，这才是最大的功德。”

这番言语着实伟光正。

陈光其实是赞同的。

他对现如今武周的情势大概了解，是父权和母权平分秋色的状态。

这位中年女官想要表达的，解救所有被压迫的女性，也是极其正确的思想。

然而陈光对此正自赞叹之时，中年女官接下来继续说的话，让他稍稍放下了赞叹。

只听她又义愤填膺地说：“现在还能看到男人三妻四妾，我就不能忍，所以我要改朝换代，只许女人如此，男人才是应该被压迫的对象。”

听到这番补充的言语，陈光收回了刚才兴起的赞同。

压迫谁都是不行的。

这是不道德的。

同时他也将目光投向了怀中钳制的武锦雪，她的追随者都是这般说辞，那么，她是不是也是这么想也这么做的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陈光的目光和心中生起的念头，武锦雪微微一笑道：“放心，小光光，我的心只属于你一个人，是不会养小白脸的，但她们的想法我是改变不了的。”

如此说完，武锦雪又悄悄给了陈光暗语：“其实我也是利用她们的野心，至于她们想干什么，我虽然不赞同，但还是拦不住的。”

她这般说辞，自然是想着挽回她在陈光心目中的形象。

武锦雪的选择，其实已是契合皇族的一贯传统。

那就是一生只许一人。

不。

武锦雪算是两世只许一人了。

只可惜，无论是前世还是今时，陈光都是风流的。

前世的他，虽然拒绝了姚蕊，只钟情于武眉儿的前世，但怎奈她的情况很是特殊，身体里竟然还有一个武锦雪。

不得不说，这可说是另类的修罗场。

姚蕊所说的求而不得，显然没有在陈光前世身上发生。

甚至可以说，武眉儿和武锦雪的前世也许就如现在一般。

很是特殊的三角恋。

相信精彩和狗血程度不亚于任何影视剧中的剧情。

而现在的陈光则已是有了四个女人的钟情，姚蕊、穆念慈、酒徳麻衣和武眉儿，如果武锦雪也算一个的话，就是五个了。

不过让陈光奇怪的是，既然武锦雪对自己钟情，为何没有被系统收录在面板里呢？

想一想，也许是因为她不是完整的一个人，是被包含在武眉儿之中的。

又或者说，武锦雪不是什么舔狗体质。

对她来说，陈光才是美味的猎物，只不过只喜欢这一个罢了。

当然，这不重要。

陈光并不怀疑武锦雪对自己的感情。

因为她其实还是相当于武眉儿的。

她们仍是一人。

一定程度上，心意都是同步的。

这也许连她们自己都不能控制，尤其是面对陈光的时候。

“喂，这位大人，打个商量好不？你家主子的性命可是在我的手里。”在女皇沉默之际，陈光“绑架”着武锦雪，也开始和中年女官交谈起来。

“你想让我们投降？”中年女官嗤笑一声反问。

她的神情告诉陈光，她其实并不在乎武锦雪的死活，也在嘲笑陈光痴心妄想。

“可以吗？”尽管如此感觉，陈光还是试探问道。

“当然不可能。”中年女官果然断然否决，而后冷眼看向陈光讥讽道：“别说我确定你不敢杀她，要杀你方才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就算你敢，你以为我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女皇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