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以来，被九渺大师各种毒药毒了个遍，邪月早就习惯了，练就了一颗如“小强”般强大的内心。

“话又说回来了，师父又是白衣又是白胡子又是白头发，按理来说白色最容易吸收紫外线，可师父的皮肤这么一点也没被晒黑？”

“紫外线？”九渺被这新鲜的词汇弄得一头雾水。

“呃……”一不小心蹦出个现代词汇，邪月随便解释道：“就……能让人晒黑的太阳光！”

九渺摆弄着手中的拂尘：“天生的没办法，就算想黑，这条件也不允许啊。”

邪月：“……”

九渺的一句话就把邪月搪塞地哑口无言。

“那师父的头发也是天生的吗？”

九渺的眼神有一瞬的闪烁，如碧潭中倏然惊起一圈涟漪，然而又很快恢复平静。

每次讲到师父的那头银白色头发，师父总是避而不谈。

九渺长叹口气，懒散道：“非也，非也。”

虽然回答了邪月的问题，但很明显能从其语气中感受九渺丝毫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邪月转而提到：“胡子呢？师父不是说自己也才四十多岁吗？干嘛留这么长的胡须，看起来真像个老头子！”

老头子？敢这么当面称呼九渺的，大概也只有邪月了。

“懒散惯了，自然比不得年轻时候，久而久之也就不拘小节了……”

“不拘小节？”邪月摇摇头：“可在徒儿眼里，师父这明明就是不修边幅！”

九渺不怒反笑：“也只有你敢说真话了。”

九渺合眼，摇曳着嘎吱嘎吱响的躺椅，呢喃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既然青丝回不去，那索性就让自己彻底像个老头吧……”

一股沧桑的迟暮感扑面而来，师父外表虽然看着随性洒脱，可邪月知道，师父藏着很多心事。

虽然不能为师父排忧解难，但邪月发自内心地希望师父他能开心点。

邪月狡黠的目光停留在九渺花白的胡须上，她悄悄伸出手指……

“哎呦！”只听得一声痛吟，九渺捂着下巴疼地呲牙咧嘴。

九渺侧目一看，邪月指尖捏着一根花白的胡须正哈哈大笑。

九渺狠狠地剜了眼邪月：“好你个臭丫头，胆子越来越肥了，竟然敢在为师面前蹬鼻子上脸！”

眼瞅着拂尘就要砸上自己的额头，邪月连连后退：“师父手下留情，徒儿这可是为师父着想！”

在离邪月额头还有几厘米的时候，拂尘堪堪停了下来，悬浮在半空中。

“拔了为师的胡子，还说是替我着想？”

“难道师父不想变年轻吗？黑发俊颜，那得多迷人啊？”

“年轻？”九渺顿了顿，而后心疼的看了眼邪月手中的胡须：“若代价这么大，要什么年轻？”

“不会的不会的，师父放心，徒儿不会再拔您的胡子。”

九渺摸了摸自己的长长的胡须，思索间手一挥，拂尘碰了下邪月的额头后嗖地一下溜回九渺的手中。

“哎呦！”邪月痛苦地捂着额头，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神情无辜又委屈。

“少演戏了，我下手还不知轻重吗？”

其实拂尘只是如蜻蜓点水般轻轻碰了下邪月的额头，但邪月故作惨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