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一直以来，他的成绩优秀，努力刻意。他不靠家里的帮助，自己在医学界已经崭露头角。人人称赞他年轻有为，才华出众。

优秀如他，身边不缺爱慕者和追求者。

却被欧阳霞视若粪土，他的自尊被按在地上狠狠践踏。

原本他以为还有机会，只要他再耐心一点，再优秀一些，欧阳霞总有一天会被他打动，臣服于他的魅力之下。

他知道优秀的女人喜欢强悍的男人，他一定要靠着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

谁曾想，欧阳霞宁可跟一个有妇之夫，也不多看他一眼。

“从小到大，我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沐国勋俨然将欧阳霞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品。

欧阳瑞冷笑：“她没有接受过，凭什么不能去追寻自己的幸福？沐国勋，你是不是认为只要你看上了，不管别人答不答应，她就属于你了？除你之后，她再有别的男人，就是对你的不忠和背叛？”

“是！”沐国勋大声吼。

“我这么优秀，她为什么看不上我？”沐国勋沉浸于自己固有的想法里，不可自拔。

他这种强盗逻辑，欧阳瑞不想去纠正，也纠正不了。

固有的思绪，扭曲的个性。

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王，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别人一定要遵从，并且感恩戴德。

欧阳瑞不想再跟他扯过去，离题了：“你是怎么给欧阳霞下金光咒的？”

沐国勋扭曲的表情渐渐出现迷茫，抬起头，凝望着高高在上，宛如神祗的欧阳瑞：“我不知道什么金光咒。”

他仍不承认，欧阳瑞眼底渐渐氤氲开怒气：“还是不说？”

“事到如今，我承认了一切，没必要再隐瞒。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巫术。那些不是电影和小说里的情节吗？”沐国勋满脸不解。

欧阳瑞不信：“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控制我？”

沐艳艳急急替沐国勋说：“你这么气势汹汹，手上又有不利于我们的证据。异位而处，换你在我们的位置上，你也会这么做的。”

“是吗？”欧阳瑞发出质疑。

沐艳艳点头如捣蒜，欧阳瑞并不信，举起了针管，对准沐国勋的手臂。

虽然他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可沐国勋如此惧怕，必然是十分歹毒的东西。

“不要……”沐国勋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难不成你想屈打成招吗？”

看着沐国勋的样子，欧阳瑞感觉他并没有在说谎。

难道，沐艳艳的心虚只因为沐国勋对欧阳霞有过一段特殊的感情？

想爱得不到？

不，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一直不肯说实话，必然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不说，我就把这段视频交给E国国王陛下。”欧阳瑞声音淡淡的，却透着森寒的气息。

沐艳艳和沐国勋相视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了深深的惊恐。

“我说，我说。”最终沐艳艳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压迫，崩溃大喊。

欧阳瑞继续用针抵着沐国勋的手臂，沐艳艳吓得心脏一阵阵抽紧。

她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药，可从沐国勋惊恐的程度上看来，这药肯定很恐怖。

无论如何，先保住二哥再说。

没了他在E国王室的地位，沐家就毁了。

深吸一口气，沐艳艳苦着一张脸说：“欧阳霞即将临盆的时候，是我带了一个人去见她，不过，这个人不是我二哥，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谁？”欧阳瑞追问。

沐艳艳摇头：“我不知道。我见他的时候，他总是戴着一张面具。是那种很薄很薄，类似于武侠小说里的人皮面具。他每次找我的形象都不同，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确定。”

“他给你什么好处？”在欧阳瑞灼灼的目光下，沐艳艳垂下了头。

过了半晌才说：“你视频上的资料，就是他帮我清除的。他不是已经清除了吗？你是怎么拿到的？”

欧阳瑞没有回答沐艳艳的置疑，只用一双洞悉一切的冰冷眸子紧紧盯着沐艳艳。

沐艳艳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欧阳瑞的目光冰寒得吓人，她顶不住压力，崩溃大喊：“欧阳瑞，该说的，我已经全说了。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还是你要我编出一套谎言骗你？”

“既然如此，你在容瑞堡为什么死都不说？”欧阳瑞再度给沐艳艳施压。

“欧阳炎承是个十分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尽管他婚后仍在外面花天酒地，逢场作戏。可如果让他发现我婚前的一些行为，他也是不会饶过我的。好歹我也是上流社会的门名贵妇，这件事传扬出去，我还怎么见人？”沐艳艳哭得不顾形象，崩溃大喊。

她只是在婚前被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被骗，失了心，失了身。在嫁给欧阳炎承之后，她一直本本分分，再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她的人生就这一点小小的污点，为什么就一直被人放大，拿来利用？

以前是神秘人，之后的二哥，现在的欧阳瑞。

人果然不能行差踏错，否则，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生都不得安宁。

欧阳瑞眉头微蹙，原本以为抓住了源头，没想到线索就这么断了。

不，他不相信。

沐艳艳和沐国勋之间，还有秘密。

否则，沐艳艳不会这么紧张。

“没有了？”淡淡的口吻，意示着不信。

“没有了啊，真的没有了。欧阳瑞，你这么神通广大，什么都查得出来，你应该知道我所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经过这一番折腾，沐艳艳头发乱如一堆杂草，没有化妆的脸上，涕泪横流，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神秘人只见过欧阳霞一次？”欧阳瑞从另一个角度切入。

“两三次。”沐艳艳不敢再隐瞒，眼前的欧阳瑞太可怕了，宛如人间阎王，令人心生惧意。

“具体都在什么时间，快说。”欧阳瑞怒目一瞪，沐艳艳吓得魂飞魄散，忙仔细回想。

可实在是年代久远，她一向记性不好，许多事真的不记得了。

想了想，沐艳艳断断续续补充了些，却都不是特别严重的信息。

欧阳瑞转向沐国勋：“沐二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这些事，艳艳没有跟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被欧阳瑞狠狠打了一拳，沐国勋半边脸颊都肿了起来，再无半丝学者的儒雅，显得更加狡猾。

欧阳瑞点头：“你们都不想说，那就由我来说吧。”

“大夫人所谓的神秘人就是你，沐二先生。”欧阳瑞此话一出，沐艳艳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摇头。

“不，不是的。怎么会是二哥呢？他跟这件事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沐艳艳大声否认，不知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别人。

“沐二先生，你说呢？”欧阳瑞淡淡将沐国勋推到沐艳艳跟前。

“二哥，不是你对不对？不是对不对？”沐艳艳极力想要沐国勋否认，她的二哥不是魔鬼。

他从小就关心她，照顾她，割爱她。

他们感情一直很好，二哥一直在帮她。

他不会利用她的，不会。

“是我。”沐国勋直视沐艳艳的眼睛，唇角弯出讥诮，衬得他半边受伤的脸，更加狰狞可怖。

沐艳艳失去了心灵上的支撑，吓得瘫软在地。

拼命地摇头：“不，你说谎，你骗我的，是不是？你怎么会是神秘人呢？”

嘴上否认着，可心灵深处沐艳艳细思及恐。

原来，许多事早有端倪，只是，她太相信二哥了，被亲情蒙蔽，看不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