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

白肃不客气地狠狠一推周岩，将他给推进门，随后牢牢将门给拴上。

“推什么推。”周岩没好气地嘟囔着，揉一揉肩膀走进来，打量着白家华丽的宅子，眼底都是贪婪之色。

他搓一搓手，看向白家三个人，笑意多少有些猥琐：“你们将我带来，是有话要和我说吧？”

白老太太淡淡看他一眼，端着架子在沙发上坐下来，敲一敲拐杖道：“看你是个明白人，那我也就不废话了，那批古董现在在哪里？”

果然是为着古董。

周岩斜斜一笑，大刺刺地在沙发上坐下来，盘着腿不怀好意地盯着白梦蝶：“不如这样吧，让你孙女好好陪我一天，我就说，怎么样？”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你的春秋大梦吧！”白梦蝶气得跺脚，立即站去了白老太太的身后，那一双眼狠瞪着他。

周岩哪怕这个，他用手抹过唇角，没脸没皮地笑道：“怎么？难道你们什么都不付出，就想要套出那批货的下落啊？”

“你以为自己是……”

“梦蝶。”

白老太太沉声喝止住白梦蝶，才将锐利目光投向周岩，开口道：“我孙女的主意，你就不用打了，不过往后在这地界，我保证你能过得体面。”

“白家逗没落了，还体面呢？”周岩不屑嗤笑一声，“我这么个客人来半天了，也没看人给我奉茶，就让我在这里干说，我嘴巴要是干了，那想说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给他茶！”白老太太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忍耐下去，“不如你直接说你的条件吧。”

“六成。”周岩拿手指比了一个六，狮子大开口，“找到的古董，我要六成。”

“六成？”白肃瞪大眼睛，气道，“你怎么不说全要呢？”

“也行啊。”周岩站起身，吊儿郎当道，“反正这东西从哪来的，只有我知道，我就算独吞，那也是正常的。”

说着，他就打算离开，白老太太连忙起身，呼喊人将他给拦住，陪着笑脸道：“这六成也太多了，你张口就要这么多，有些不像话吧，那怎么说，也是我白家的东西啊。”

“你家的？有什么证据证明吗？”周岩不屑嗤笑，“我看到的，那就是我的，现在肯分你们四成，已经是很便宜你们了，你们还不愿意上了。”

“六成不行。”白老太太坚决道，“最多就一成。”

“你打发叫花子呢？”周岩被气笑，用力推了一把白老太太，咄咄逼人道，“那是爷一直守着的东西，就该是爷的，懂不懂？”

白老太太被推得踉踉跄跄，险些被推倒，怒火顿时也窜上来了，“你的？你敢和我们打官司吗？我告诉你，等上了法庭，那东西你一分就别想要，你还得给我们赔钱！”

“哟，还想告我？”周岩根本就不怕，恶狠狠地咬牙道，“那你去告啊，我就算和这些古董一起葬在地底下，我也不会让你们找到一分一毫，不信，你就试试看啊。”

“你……你……”

“无耻！”

白肃抡起袖子，冲上前就要揍人，“我今天就把你打服，看你到底说不说！”

可刚冲过去，他就被周岩直接给踹回来：“小样的，还想跟你爷爷我打，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要是再敢冲你爷爷我叫嚣，我直接卸你一条大腿！”

所有人都被他那股恶狠狠的土匪样子给镇住，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周岩理一理凌乱的衣服皱眉道：“还大户人家呢，看我没衣服穿也不知道给我找衣服，就让我这么脏着，还谈什么谈啊。”

白老太太憋红脸，却还是忍着气道：“行……我让你洗澡，给你买衣服，不过古董的事情，必须说明白。”

“有什么好说明白的，说了是六成就是六成。”周岩不耐烦道，“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稀罕你家的热水，大不了我去找别人合作。”

说着，他就当真要走，将白老太太和白肃的哀嚎都甩在身后。

“别，你先等等！”白梦蝶鼓足勇气冲过去拦在他面前，在他色眯眯的打量中硬着勉强笑道，“六成就六成，我们答应你，你先去洗澡，等你出来了，我们再继续说。”

“六成？！白梦蝶，你疯了不成？！”白肃尖声大叫，气得向白梦蝶丢东西，“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胳膊肘往外拐的？”

白梦蝶躲过他丢来的东西，心里暗暗骂蠢，嘴上也气道：“那不然怎么办？总比一点都没有的强吧？”

怕白肃还要闹起来真把人逼走，她连忙给后者使眼色，让他不要多嘴。

白肃虽然没能理解，不过老太太明白她这是想答应下来，问出古董下落再说，于是忙拉住了白肃，也点了头：“行了，就这样吧，你赶紧先去洗澡，剩下要怎么做，你出来再说。”

“这就对了嘛。”周岩得意洋洋地笑着，身心舒畅，“这才是聪明人。”

白家三人咬着牙，都隐忍着没有发作，看着他走进了浴室才商量起之后的事情。

-

“算起来，你也好久没来姚家了。”

姚倩岚在首座坐下来，招呼沈老一同入座，“索性我还算记着你的口味，今天的点心也是你喜欢的，快坐下吧。”

“那就多些老太君了。”沈老乐呵呵笑着，在一侧坐下来，品尝桌上的茶点。

两人闲话几句，姚倩岚才支开其他人，正色问道：“当初联系你的人，你查到了吗？”

沈老严肃地摇摇头，目光沉甸甸的。

当初他离家，就是有人通知他有孟初丢失的魂魄的消息，他这才急匆匆过去。后来，他被人引入了一间密室，开启之后念出了墙壁上的咒语。

他回来一路都觉得这件事荒谬得不真实，结果没想到，孟初竟然真的醒了过来，算算时间，也正是他念咒语之时。

沉吟一瞬，他缓慢开口道：“我也不知那人是谁，更不知是敌是友，因此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和旁人说。”

姚倩岚点头赞同：“这件事，暂时知道得人越少越好，我们先在暗处慢慢调查着。”

说着话，她又感慨道：“我如今也老了，许多事都觉得力不从心，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保护孟初小姐。”

沈老想着自己一把年岁，也忍不住跟着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