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

嬴君初看见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清淆不会说话。”

“……好吧。”少年湛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怜惜。

“初初……”

凌亦澈停顿了一下，微微思索。

“清淆是你的妹妹吗？”

“不是。”嬴君初的回答很干脆。

“那是你的侄女？”

“……”嬴君初不是很想搭理他。

因为她就是嬴家的嫡女，年龄是最大的了，她哪来的侄女？

“也不是。”

但是嬴君初还是回答了这个无聊的问题。

凌亦澈又看了一眼清淆和嬴君初，她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可能并没有血缘关系。

“她跟你一样。”

嬴君初淡漠的扫了两人一眼，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什么一样？”

凌亦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都是被监护人。”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没有办法解释了。

“……”凌亦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她是我捡来的……”

嬴君初的目光从清淆的身上移至凌亦澈身上，最后停在了他身上，神情严肃。

“你也一样。”都是我捡来的。

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诡异。

似乎热衷于当监护人。

“……”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下次一定不能再捡人回来了。

养两个已经够麻烦了。

太多了她不得被烦死？

而且太多了也养不起。

她的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嗯，我们一样。”

凌亦澈很坦然的接受了嬴君初的这个说法。

如果不是初初，他现在会在哪里都不知道，反正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开心。

因为，看到初初就很开心了啊。

少年细长的睫羽轻掀，露出漂亮的眼眸，满眼星河，湛蓝色的双眸里似乎有万千星辰闪烁，碎光潋滟。

这种笑容莫名让人熟悉。

似乎他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么笑的。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认识他。

“清淆是我在非洲那边带回来的，她什么都不懂，你有空就教她。”

让嬴君初带小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没有多少耐心的。

想到不要想。

“嗯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教她的，放心吧。”

少年点点头，脸上带着微笑，模样十分乖巧。

清淆也是一副乖巧的样子。

“……”挺好。

－

清晨。

下了一夜小雨的帝都，呈现出一副湿漉漉的景象。

空气中水汽氤氲。

十二月了，气温已经居于零下了。

屋内一片温暖，但是室外就是一阵寒冷了。

嬴君初扫了一眼凌亦澈单薄清瘦的身形。

“……”穿这么薄，不怕冻死？

嬴君初二话没说，就把凌亦澈拎到他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凌亦澈微愣，还没反应过来。

“初初，你做什么啊？”他一时哭笑不得。

嬴君初没空回答他，她自顾自的打开衣柜，上下翻找衣服。

她记得之前给凌亦澈买了厚衣服啊，不穿留着发霉？

“穿上。”

嬴君初从衣柜里拖出了一件看起来很暖和的白色羽绒服，她将羽绒服塞到凌亦澈手里。

面无表情的说道，“把它穿上。”

凌亦澈看了一眼手里的白色羽绒服。

“……”

没说什么。

照做。

嬴君初盯着他看了良久。

凌亦澈被她盯得浑身不自然。

她眉头微蹙，总觉得还少了些东西。

然后嬴君初又在衣柜里翻了半天，原本整整齐齐的衣柜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

她找到什么看起来很暖和的东西，就一股脑往凌亦澈身上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