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彪形大汉按得住你？”顾之寒走到洛无忧身边坐下，满脸不屑，他拍拍姑娘的脑袋——掌心是一如既往的痒。

洛无忧没有回头，抬起手肘就是致命一击！

顾之寒一声闷哼。

“自然按不住我，而且，慕容申做什么事情，都会要付出代价。”少年说着，满眼狂妄。

一个人说要让自己付出代价，洛无忧总觉得他疯魔。

“付出代价，你不觉得疼？不觉得累？”她摇摇头。

“那又如何，总比受到伤害好，他要治疗，那就是杀了我，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事儿呢？”黑化慕容申轻笑，眼里是深不见底的黑。

顾之寒按住了洛无忧，他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死的是自己，而不是他呢？”

念夕附和一声：“就是就是，分明是你自己不占理儿，才要努力成为慕容申治疗路上的绊脚石呢？”

黑化慕容申沉默了。

“呐，不妨说说看，为什么觉得心虚？你又是被谁召唤来的？”洛无忧轻笑，瞳色变得稍浅些，玲珑琥珀色。

她和哈尔学了一会儿的惑瞳，加以自己的理解，约略可以精神控制。

少年的小动作渐渐消失，他只是盯着洛无忧，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难以启齿？”洛无忧坚持了一会儿，还是放弃。

她的水平还达不到治疗多重人格，更何况这本就需要机缘，心病还须心药医。

“你到底想怎样？我不打女人。”黑化慕容申抬头望天，刺眼的阳光晒得他眯起眼睛。

“敢和我赌一场吗？”洛无忧将手中的药瓶丢向少年，“若你输了，就乖乖配合我们，前去寻医，或者……”

“或者直接让她来医医看。”顾之寒加了句，“怎么样，你敢么？”

黑化慕容申打了个哈欠，“先让我知道赌什么内容再说吧，寻医我是懒得寻医的。”

“就赌……我们可以找到你一直在找的东西。”

洛无忧轻笑，方才，她是用精神压制法试探过慕容申的，因而在见到人格分裂时，也没有过分惊异。

“你怎么知道……”黑化慕容申的狂妄面具有一瞬间的撕裂。

“那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又能如何？”顾之寒见不得他的小姑娘被人质疑，连忙上前几步护着。

“也罢，你们能找到也好，那我愿赌服输。”黑化慕容申原地躺下了，他腿上还覆着草药，狼狈却嚣张。

黑化慕容申一直在寻找的，是一个钱袋，据说能放下无敌多的东西，但是，等钱袋装满的时候，爹爹就会回来。

慕容申本身是知晓的——他的爹爹已经在早年的灵兽潮中惨死在灵兽脚下，一缕魂魄消散于天地间，残魂化作木簪，一直不得轮回。

该找的，一直不是钱袋。

是慕容萧然遗失的魂魄。

有慕白前辈和素华道君在，找个魂魄岂不是轻而易举？

这是一场必赢的赌局。

“好，那你立誓——我这人不信别的，只信这种限制。”洛无忧先立誓，天地神罚亮起后，她挑衅般地看着少年。

顾之寒和念夕则在一旁，笑得无奈。

洛无忧又要阴人了。

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