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猫咖关门，她都没等到郑毅出现。

跟刘东升道了别，林小小骑着小白车回家。

路上，她注意到车站牌处的椅子上坐着的人，身形莫名有些熟悉。

公交车在站牌处停下，见他不上又缓缓关了门离开。

那是最后一班车了。

大晚上的不是等车，坐在那干什么？

林小小止不住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

郑毅翘着二郎腿懒懒靠在椅子上，他一身黑色休闲装，像是隐匿于黑暗之中的猎豹，冷眼窥视着周围的一切。

手中的香烟燃了一半，晚风吹的有些凉，也吹散了灰纱般的烟气。

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就是拖着，能晚一会儿是一会。

视线漫无目的游弋，直到一个瘦小身影出现才开始缓缓聚焦。

路灯昏黄，街上没什么行人，衬得女孩更加显眼。

她似乎是注意到了他，表情有一瞬的错愕。

“郑毅！？”

某人没动，好整以暇的看她停好车，朝自己跑来。

却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上...绊了一跤，就那么突然的，直直的扑了上来。

林小小惊慌失措：“啊！”

郑毅：“啧。”

果然是个冒失鬼。

他不躲，没拿烟的手揽上她的腰。

熟悉的剧情，熟悉的配方，只是这次处在上方的人是林小小。

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她小脸红的快滴血，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距离极近，平白无故被扑倒，郑毅也不恼，他轻吐一口烟，喷在林小小脸上，引得她阵阵咳嗽，飞速逃离这呛人的烟味。

一声低笑消失在夜风中，裹了丝恶意。

他不动声色将烟掐灭，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现在怎么不怕我了？”

林小小缓了片刻，倔着性子道：“我根本就没怕过你！”

郑毅意味不明的瞧了她一眼，懒得争论这种无聊的话题，直截了当的问，“你跑过来找我有事吗？”

“有！”

林小小翻开书包，拿出一本习题册，指着其中一道题认认真真的问他。

“你能给我讲讲这道题吗？”

郑毅：“......”

“不会。”他起身离开。

“骗人！你不仅会，还知道十几种解法！”

林小小把书塞回书包，推着小白车急急追了上去，“郑毅，你等等我！”

昏暗灯光下的巷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影子一高一低并排前行着。

“之前我问你的题，你都会对不对？”

“你别想骗我，刘东升都告诉我了。”

“你明明都知道怎么做，为什么要装作不会？”

林小小就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为什么要这样荒废自己？明明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现在就开始好好学习怎么样？我们一起努力，去清华？去北大？或者去更大的地方看看？”

林小小充分利用自己的口才，试图说服郑毅，完成吴芸老师委托的重任，不辜负她的期望。

奈何某人根本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脚步更快了。

“郑毅！”

林小小跟上去，大着胆子去扯他的衣角。

却在碰触到的那一刻被牢牢的攥住手腕。

郑毅终于停下步子。

她听到他开口，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吐出两个字。

“闭嘴。”

林小小被攥的生疼，她眨着大眼睛跟他对视，眼圈开始泛红，有泪光闪动。

她知道，他不会动手。

相处这么多天她早就摸透了郑毅的脾气。

每次问的他烦了恼了，只要林小小一副要哭的表情，他就会心软。

果然，手腕上的力气消失了。

郑毅没看她，抬脚就要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毅哥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懂得怜香惜玉。”

一个染着黄头发，右手臂纹了一条龙的男人语气轻佻。

林小小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身后跟了一群社会混子。

黄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眼冒精光，方才一直跟在身后，加上灯光黑暗他没怎么看清，只知道是个身材很好的妞，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

他笑的一脸淫邪。

“这么漂亮的妹妹，毅哥都舍得动手，真是不解风情，不如妹妹你跟我回去，我好好教教你怎么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