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白起
作者:静默山水间 | 分类:历史 | 字数:69.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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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起皆可往
第105章起皆可往
这日,司马错正在关隘中排兵布阵,计划着如何攻打广陵,却听到外边一阵嘈杂,于是赶紧停下会议出门查看。
一进入葭萌关的领地,白起对司马云麓的相思之情就再也控制不住,多日不见两人都是无比煎熬,不知道此刻美丽的云儿妹妹有没有想念他这个人,于是更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见到心上人。
守卫关防的关伊令,名叫令墨,是个五大三粗标准的西北汉子,他远远望见一队穿着秦国统一的黑色作战服朝这边走来,再定睛一看领头一人竟然一身金红铠甲,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看那穿铠甲的人,头上仍是秦国发髻,心里一阵鄙夷。
按照秦国律法,并没有规定士兵不准穿戴铠甲,可秦军从上到下,人人为了杀敌立功,都是尽量轻装上阵,有的甚至一遇战事,连作战常服都嫌碍事,直接脱了衣服光膀子干仗。
但从来很少有人把自己保护地跟粽子似的,看起来如此打扮竟有些格格不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令墨站在关口,面对白起等人大吼一声,大有想过此关,先从他身上踏过的豪迈之气。
“原旬阳王齮所部,白什!”
本以为是这名身穿铠甲之人会上前搭话,不料却从他高大的身后站出一名壮硕的汉子回道:“我们得令前来受司马将军调遣。”说着将军传递给令墨。
“司马将军?就是那个刚来的司马错?”令墨翻看了军传,确认无误,这才交给方洛。
“正是!”
“嘿!”令墨冷笑一声:”受他调遣,让他出来告诉我一声,我就放你们过去。”
方洛顿时蒙了:“这,你们不去禀报,我们如何相请?”
“那就管不着了,我们可和国尉不熟!”令墨一扭头,拿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令白什众人开始躁动。
白起本不想出面,毕竟目前还是方洛为什长,可眼下不出头恐怕会在这站到天黑也进不去葭萌关。
白起上前客气地说道:“这位大人,我与司马将军乃是旧识,还请通融一声,派人前去禀报。”
你又是何人?令墨翻眼看了一眼。
“在下上造白起。”白起仍然很客气。
令墨摇了摇头:“呵,一名小小上造还弄得煞有介事,哼哼,本簪袅没听说过……”
原来是司马错刚来葭萌关时,面对自己的车驾,原关令二话不说就如耗子见了猫,大开关门,煞有其事地摆阵迎接司马错一家,结果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让司马错瞬间就想到了当初白起是如何夺得函谷关的,当头就是一顿臭骂,并直接撤了关令换上这位直脾气的令墨。
这倒好,白起还是吃下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面对油盐不进的令墨,雷河都出来发话了:“你这厮找打!”
令墨一听这话瞪眼吼道:“大胆,敢冲撞本官?”
天书有曰:无乱象者,非圣贤与朽木不可为也,汝即非二者,有欲乃常,当恣意为也……
“啪!”一声脆响把令墨打得七荤八素,捂着脸直接被打蒙了。
“现在可以放我们过去了吗?”白起面无表情地问道。
令墨指着白起怒道:“你,你敢打我?!”
白起双手抱胸道:“为令不遵,该打!”
“好,很好,你们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谁该打!”说着正欲转身离去,白起二话不说,上前一步竟将他按在了地上。
“干什么,你们想造反吗?”
那些关吏看到令墨被俘,顿时都提高了警觉准备上前营救。
“我看谁敢上来!”
乌获等人抽刀站到了白起和令墨的前面。
现场一时剑拔弩张。
令墨低吼着:“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要禀报国尉大人。”
白起得意一笑:“那你倒是叫人去啊,我等的不就是让你禀报吗?现在去叫还来得及。”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大有人在。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禀报!”令墨大喊着。
这时司马错恰好带人赶到:“不用禀报了,本官在此。”
令墨艰难地扬起脖子看到司马错到来,犹如看到了救星,挣扎着嚷嚷道:“大人,你要替小人做主啊!”
白起一看司马错不请自来,顿时就放开了令墨,令墨感到白起松手,赶紧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司马错的身侧道:“国尉大人,就是他,刚才就是他打了我一巴掌,还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哦?”司马错扭头望着令墨狼狈的模样问道:“真有此事?”
“对,大人说的没错,就是他打我的。”令墨已经语无伦次。
“他打的你哪边脸?”司马错关切地问道。
令墨赶紧伸出右脸用手为司马错指着脸上的巴掌印:“看,打的是这边脸。”
“啪!”又是一声脆响,又把令墨打得七荤八素。
不过这次打的是左脸,正好与右脸相称。
令墨不敢相信地望着司马错道:“大人,小的哪里错了?”
司马错冷眼道:“身为关令,连个关口都守不住,想不想干了?!”
可大人,是他对我不敬啊。若不是秦律不准男子哭泣,令墨早就哭出来了,即使这样令墨眼里也泪水汪汪。
司马错指指白起问道:“知道他是谁吗?”
“回大人,小的不知!”令墨十分干脆。
“上造白起!”
“额知道……”
“找打!”司马错一抬手,吓得令墨赶紧索脖子。
令墨一脸苦相:“可额真滴不知啊。”
司马错恨铁不成钢:“他是……”
“算了吧司马大人。”白起上前打断了司马错。
令墨瞪大了双眼,这个上造白起竟然敢打断司马大人的话,他是不是不想混了。
可谁知接下来,司马错却并不计较,并且还听了白起的话,干脆不再理他,而是与白起歉意一笑道:“此处非言谈之地,咱们且进去一序。”
“好!”白起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随司马错一起大摇大摆进入葭萌关。
令墨捂着脸与一干关吏,看的是一脸懵逼。
过了关隘,便是一座庞大的城池,城池依山而建,远远看去甚是错落有致,将军府就设在距离关隘不远中轴线的街道旁,虽谈不上多么雄伟壮观,可也比在旬阳时的宅院气派很多。
青色的瓦檐宽约十几米,高大的府门上挂着“将军府”三个字苍劲有力,通过府门是青砖铺成的甬道,两侧栽种了许多不知名的植物,刚经过雨水的洗刷看上去清脆一新。
众人走过七八米的甬道,眼前就到了宽敞明亮的议事厅,这里四周没有墙壁,柱子之间就是最好的落地窗用围栏链接,站在厅内一眼就能望到这是一处三进庭院,里面大概还有几十间房屋。
“白起将军,你们先随便找个地方休息,等我安排了军情部署,稍后咱们再安排你们去处。”
“不妨。”白起客气地笑笑,然后便自顾地让白什众人在檐下安坐,一行人连续赶路半个月,众形象可想而知,纷纷找个角落稍事休息。
但白起没有走开,既然司马错没有避开他们,白起就觉得有必要多了解一些眼下的情况,也好做到心里有数遇事不慌。
司马错对白起颔首笑笑,便自顾地继续主持会议。
甘茂将军,请你继续说说当下军情。
只见一名将近五十余岁的老将出列拱手,然后便开始侃侃而谈。
“依老臣看来,如今公子煇已是强弩之末,只因据守天险,一时我军难以突破,若能出奇兵经广汉,从侧翼攻其不备,广陵可定矣。”
甘茂是秦国三代老将,在朝中德高望重,只是与前朝国戚大将樗里疾不合,屡遭排挤下放,司马错上任国尉才重新启用,只不过此人带兵有方心高气傲,从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听了甘茂的分析,司马错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才思索地开口:“甘将军所言极是,只不过广汉地处深山路途错综险峻,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不知甘将军可识得此处?”
“这……”甘茂皱眉犹豫道:“广汉地势确实险要,乡里之间常有鬼神传说虽不可当真,然军中若无本地之人带路,却很难走出去,依老臣看来,非识得此地之人切不可轻易派遣。”
“可有人识得此地?”司马错抬眼左右看看,众人皆是大眼瞪小眼不敢上前。
“若无此人,当另选他途,不可为也!”甘茂而自叹息道。
正是众人愁眉不展间,只听到白起开口朗声道:“白什可往!”
众人纷纷看向位于下侧的白起,一时间众相百态褒贬不一。
“敢问这位是?……”
甘茂看向司马错,司马错这才醒悟道:“哦,忘了介绍,这位是舍妹的夫婿,上造白起是也。”
一听一名不起眼的上造竟然当上了国尉的妹夫,实在有些惊讶,于是更加多看了几眼,众人一番审视。
“白起小友,你可知广汉之地乃极阴之地,有些山谷就算当地樵夫都不敢轻易前去,我观你初到蜀地,不知凶险,还是快快退下,莫要为逞一时之勇,而抱憾终身。”
白起听后轻笑了一下,然后走上前来执意道:“谢将军提点,然虽前路凶险,起皆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