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菡说完这话，没等靳恳风意识过来，就转身上了车。

开车离去。

靳恳风站在原地，望着赫连菡的车子开走，心底升起一丝不妙。

赫连菡刚刚那一句话，没有一点生机。

她答应了陈祥，牵挂他二十年，那然后呢？

赫连菡回到别墅里，刚下车就看到了陈祥。

陈祥坐在温暖的花房里，面前摆着画架，微低头画画时认真的模样。

像极了陈奕。

赫连菡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朝花房走过去。

陈祥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赫连菡来了，依旧在画画。

赫连菡望过去，陈祥画的是她。

她的侧脸。

不知道陈祥在这画了多久，已经快要画完了。

陈祥抬头看向赫连菡：

“画的怎么样？”

赫连菡淡淡地道：

“还行。”

说完，赫连菡就转身准备离开。

陈祥叫住她：

“和陈奕的画比起来如何？”

赫连菡顿住了脚步，回首看他，没有立刻说话。

陈祥将画架猛地推倒，砸到了一旁摆着的花上。

赫连菡没有被吓到，依旧淡淡地看着陈祥，仿佛一切情绪都早已被抽走。

陈祥笑了，这笑容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其他。

陈祥望着赫连菡道：

“十多年了，你对我就真没有动过一次心吗？”

赫连菡语气不变：

“没有。”

陈祥早料到赫连菡会是这个反应，他垂眸去看地上的画：

“我这是学着陈奕当初为你画的画的其中一章……”

赫连菡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她才道：

“陈奕没有为我画过画像。”

陈祥又笑了，这一次带着满满的明显的嘲讽：

“他有！他画了接近一百张你的画像，然后在知道你和靳恳风早已经订了婚后，就把画全部烧掉了……”

赫连菡看着地上的画，一时有些恍惚。

陈祥猛地提高了音量：

“陈奕他就是个懦夫，你和靳恳风订婚了又如何，哪怕是结婚了，他怎么就不能抢过来？”

赫连菡笑了。

这十多年来，她很少笑，但每次一笑，都足以倾国。

赫连菡看着陈祥，眼底竟然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怜悯：

“这就是你和陈奕的不同了。陈祥，你既然要扮演陈奕，又为什么偏让我察觉你和陈奕不是同一个人？”

陈祥看着赫连菡，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但这笑容却让她显得更不真实了些，仿若缥缈虚影，一触便散。

陈祥凄然地笑了：

“你问我为什么一边扮演着陈奕，一边又将自己和陈奕区分开来？

因为我不甘心……我和靳恳风一样不甘心，凭什么只有陈奕，只有陈奕入你眼得你心？！”

赫连菡听了陈祥的话，情绪没有什么变动，只点了点头：

“哦，我知道了。”

陈祥所有的情绪、所有言语全都被赫连菡这轻飘飘的态度给压住了。

赫连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花房。

陈祥望着赫连菡的背影，摆在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是好几条短信。

【昨天孔查叶去了黎家后失魂落魄地回来，然后童云清就去找赫连菡了……】

【祥总？你收到我的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