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娘穿着肥大的校服，梳着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小脸满是胶原蛋白，嫩的想让他掐两把。

只是小姑娘长成大姑娘，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亲昵。

邵晏清停在罗安安面前三步远的距离，心中遗憾地叹息。

“找我有事？”

罗安安介绍王潇，说明来意，顺便解释了一下当初在学校打架的原因。

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说“校园欺凌是很恶劣的事情”，模样又乖又可爱，邵晏清再没忍住，在小姑娘挺直的鼻梁勾了一下，“知道了。”

罗安安捂住鼻子，瞪着他嘟囔，“不许碰我鼻子。好不容易才挺起来，被你摁塌了，你又赔不起。”

邵晏清喉咙里逸出一声轻笑，眼神温柔纵宠，“傻样。”

楼下。

王潇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看着茶几上佣人给她倒的茶水。她不懂茶，只觉得茶水的颜色碧绿可爱。肯定是高档货。

罗安安给她打开了一扇大门，门内的世界，她从来没见过。

王潇突然想哭，又不知道原因。心里憋屈得很。

突然，听到脚步声，和罗安安清脆的声音。

“小叔叔，我新交的朋友，特别厉害。上次月考，全年级第一，我要向她学习。才把她领回家，给我辅导功课。”

楼梯正对着沙发椅背。

王潇赶紧站起来，转身就看到罗安安和邵晏清。

男人高大英俊，女孩子清秀婉约，站在一起，很养眼。

王潇赶紧低下头，学着罗安安的叫法，“小叔叔好。”

当着王潇的面，邵晏清先给班主任打电话，又给王潇父母打电话，声明“王潇要在罗安安家学习过夜”这件事，才和王潇说：“同学，有需要尽管吩咐佣人，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因为阮茜茜形象不好，邵晏清很在乎小姑娘身边出现的朋友。交代完事情，闪到一边吩咐助手，调查王潇。

十分钟后，邵晏清确认王潇只是个普通女孩子，品行没问题，才放下来，悄声走到罗安安房门外——用上侦察机巧，贴着墙壁，走路没声音，像豹子一样从门一边闪到另一边，推开房门，眯着眼观察屋内的情况。

两个小姑娘并排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偶尔有笔尖摩挲纸张的沙沙声，看来是真在写作业。

安静的氛围只持续了两分钟，罗安安就把教辅书推到王潇面前，“我把不会做的习题都勾出来了。你把知识点给我整理出来。”

邵晏清失笑。

他养大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被人欺负，得时时刻刻担心她是不是欺负别人。

邵晏清悄声离开。

房间内，罗安安又把做满笔记的活页本推给王潇，“辩论赛的题目，据说和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有关。我查了些资料，你尽快背下来。两天后，我检查。”

王潇捏着笔，飞快抬眼。

罗安安已经不再看她，埋头换了张试卷继续写。

王潇突然有些想笑。罗安安对她的好，总是藏在冰冷又强势的命令下。不过也能理解，人和人从出生起，就是不一样的。罗安安能看上她，收她当小弟，对罗安安来讲，是仁慈，是施舍。但对她而言，却是侮辱，是轻慢。

她想拒绝，又舍不得。

已经有太久太久，没人对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