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英接过，欣喜中带着犹豫：“仙露还有这个妙用，好厉害……你不会把所有的都给我吧？”

凌苓眨眨眼，道：“不必担心，仙露我还有很多，上次在生死台下也不好过多讨论。对了，我还要去拜访程长老呢，他在峰中吗？快替我通传下。”

“今日师尊不当值，自然是在的，我先告知他一声。”凌英取出令牌传信，很快便收到程长老回复，于是两人往程长老洞府过去。

程长老洞府中陈设一个一人高的炼丹炉，他正坐在地上，用青色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风。

凌苓行礼，道：“见过程长老，我来得不巧了，打扰你了吗？”

程长老笑道：“无妨，我这炉丹药已炼了两天，很快就要炼成了。”

程长老关切询问她近况，态度和先前一样，并不会因为她变成五灵根而有所不同。

正说着，炼丹炉忽然剧烈震动起来，程长老眼眸一凝，手上恰咒，口中念念有词。

炼丹炉震动地更加厉害，凌苓屏息在一旁看着，凌英眼中光彩绽放，聚精会神等着程长老开炉。

不多时，程长老一声轻喝：“起。”

丹炉一开，一股冷冽的清气逸散开来，闻者无不神清气爽，炉底现出十几枚鹅黄色的灵丹，上面大概有四道丹纹，看着甚是喜人。

凌英瞪大眼，好奇问：“师尊，这是什么丹药？”

程长老瞪了她一眼，道：“你还好意思问！”

“我怎么了？”凌英挠头。

程长老将灵丹收进玉瓶中，哼了一声，道：“真是让人不省心，你还记得你那日炼的一阶腐化丹吗？”

凌英道：“记得啊，我还往里面加了痒绒草呢！”

程长老黑着脸道：“你加了痒绒草怎么不和我说，我以为是普通的腐化丹，想着回来清理也是一样，所以急匆匆来接你过去。可谁知你那洞府刚好在上风口，你炸炉产生的黑烟被吹的四散，导致丹心峰一半的弟子忽然出现发痒不止的症状，有的弟子身上有伤，连着数日都无法愈合。”

凌英悻悻道：“啊？这么严重啊？”

程长老继续道：“幸好峰主还全我体面，命我悄悄处理了，没有广而告之，我这不替你擦屁股了吗？你这个丹也是奇异，原先的解毒丹都不管用，我只好重新钻研，做了新的解毒丹。”

凌英兴奋道：“我这个丹不错吧，师尊你觉得我炸炉问题出在哪里？”

程长老不假思索道：“君臣佐使上不合，痒绒草用量上应再斟酌，我觉得——”他猛地转念，提高声量吼道：“凌英，你到底有没有真心悔过！”

凌英缩着脖子，道：“对不起师尊……”

凌苓见程长老不依不挠，忙打哈哈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她……”

程长老僵着脸：“不怪她，那怪我咯？”

凌苓生怕祸水东引，口中立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对了，程长老，我有事找您！”

程长老成功被凌苓转移了话题，他开口问：“什么事？”

凌英悄悄往后挪了一步，松了一口气。

“我有一个朋友……”

凌苓将长桂真人的症状一五一十说出。

程长老沉吟片刻，道：“身体无恙但昏迷不醒，听起来像是识海混乱的症状。有一种灵丹叫清明丹，可抚平识海波澜狂躁状态，清明修士灵识……但我没见到真人，无法断定，他如今在哪，你可以将他带上来给我看看。”

凌苓心中微微感激，程长老真是太热心肠了。

她遗憾道：“他在很远的地方，我没有办法把他带过来。”

“原来如此。我手上没有清明丹，你可以去百艺殿的宝光阁或者在山下那些丹药铺找找，清明丹也不算什么难得的丹药，不难找的。也不知道你这朋友受伤深浅，一颗可能不够，我看你至少得准备两颗……”程长老似笑非笑道。

凌苓诚恳道谢：“谢长老指点，我这便去看看。”

既然此间事了，凌苓也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凌英本想随凌苓一起，只是她被程长老抓去打下手，只能看着凌苓离开。

……

凌苓落在百艺殿前的空地，待守门弟子查验宗门令牌后，凌苓信步进去。

宝光阁是个六层阁楼，且比周边阁楼大了不止一倍。

进去之后，凌苓就明白为何了。宝光阁分区陈列灵材、灵矿、灵器丹药、符箓等，毎区都挤满了修士，不少管事在柜台忙碌着。

凌苓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直直去寻四阶丹药清明丹。

在管事的帮助下，她终于找到了清明丹。不过，看到价格之后，她心中一阵无语……

一颗清明丹居然需要四百个下品灵石兑换！

若是用天元币，也需八枚兑换。

凌苓心中斟酌一番，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她决定寻个时间，去山下那些丹药铺子再逛逛。

……

出了宝光阁，凌苓瞅了瞅时辰，未时已过半，倒是不急着回去，她御剑往外务殿飞去。

凌柏哥哥不知归期，她总不能一直等他回来再跟家里联系。宗门手札中有简单介绍，若是需要传信，可以去外务殿的驿传阁中打听。

外务殿正门口站着一个脸上生有皱纹，身穿灰色道袍的守门修士，正在查验宗门令牌。

凌苓安静排队，轮到她时，她将宗门令牌递出。

那守门修士却不接过，而是不怀好意地觑着她，用鄙薄的语气道：“哟，不用验了，我知道你，那个五灵根的内门弟子凌苓嘛。”

凌苓面色一冷。

旁边交谈的修士一听，都停下话头，看向凌苓这边。

守门修士嫌恶道：“天元宗留下你，是宗门有容人之量，但你怎么好意思留在内门呢？连累的我们天元宗在外面被笑话。”

凌苓怒上心头，冷冷道：“笑话，我看你才是个笑话！我的内门弟子身份来的堂堂正正，你不服可以去找宗主辩去，拦住我做什么。”

“还敢搬出宗主来压我！”守门修士怒道：“你一个伪灵根废物，能进阶金丹期已是走了狗屎运，你以为你祖坟还能再冒一次青烟吗？不夹起尾巴做人，还敢这么嚣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识相点赶紧滚吧，这里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