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一派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微微垂首，敛着眉，视线不经意的落在茶几某处，置身事外般的平静。

而相较于陆宝儿的淡然，卓怡雯则显得有些局促。

果然！

她还真是不太擅长处理这种局面。

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释然道：“那好吧……”随即从沙发上起身，语调温和而沉静：“那就……就这样吧。”

说着，俯身将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拿起来，不动声色的沉舒了一口气，嘴角微扬，语气客气礼貌：“虽然子研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一个脾气，本意也是好的，但我还是想代表公司替他向你道歉，希望你……”

她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希望你不要太难为他。”

陆宝儿微微一怔，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向她。

卓怡雯依旧是笑着的，只不过此刻的笑容相较于以往，有些过于谨慎。

然而也只是一瞬间。

片刻后，她漫淡的扬唇笑着，郑重其事的点头：“好。”

卓怡雯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了好半天，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平淡无奇的点头应了一声：“恩……”想说些别的，可脑子转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

看着她，温缓的笑着，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那就先这样，你好好玩儿，回见。”

陆宝儿眉眼微敛着，唇角悬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看起来璀璨如花，实则有些颓败。

卓怡雯人都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她才漫淡的扬了扬眉，闲笑着回应道：“好，回见！”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空旷，以及随之而来的孤寒与寂寥。

她静坐如初，好一会儿才牵扯着唇角，无奈的自嘲一笑，随即便又如刚才一样，安静的坐着，仿佛真能置身事外一样。

也不知多了多久。

原本正对着窗户的投射进来的光线一点点倾泻，直到最后一缕阳光彻底消失，她才不紧不慢的起身离开。

漫长而空旷的走廊，任何声音都显得格外明显。

“我觉得你还是可以考虑考虑往欧洲发展试试，总不能他们家在那儿做生意，别人去都不能去吧？抢占市场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大家各凭本事！”

“再看看吧，贸然进驻的话，可能会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两道完全不同的声音，绕过走廊转角逐渐向她走来。

一个陌生，一个……熟悉而陌生。

相向而来，越走越近。

最后，四目相对。

陆司言有些意外，但陆宝儿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停下脚步，客气礼貌的打了声招呼：“陆先生。”

陆司言：“……”一时无言。

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一贯的矜冷持重险些崩塌。

旁边那人原本是在跟陆司言说话的，只是陆宝儿忽然开口给打断了，原本也是下意识的看向说话的人，但陆宝儿说过之后便没再说什么了。

而按照一贯的社交礼仪，认识的人偶然碰面互相打招呼必然是有来有往，但陆司言却迟迟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