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儿也不确定，陆司言是真不清楚，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反正，她现在是被他攥在手心里了，想死想活，也的确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再加上，她现在这样子，也实在没力气跟他纠缠。

掀了掀唇角笑了笑，满眼无可奈何的妥协与退让：“我开玩笑的。”

然而，纵然她那么明显的示弱，陆司言始终还是一句：“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

陆宝儿：“……”

不动声色的舒缓了一气，淡淡的扬眉笑着：“当然是想活着了！”

“是吗？”

她才说完，陆司言便避不及防的嗤笑一样，满眼的讽刺与嘲弄：“养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杀了你的职业杀手，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视而不见，明知道外面有那么多人找你，还偏偏要去做一个对关注度与知名度极其依赖的工作，你这是要好好活下去的样子吗？”

然而，他才说完，陆宝儿便猝不及防的笑了，凝着眉，满脸不解道：“陈延不是你养着的吗？怎么又成我的了？”

顷刻间，陆司言哑然无声。

的确，陈延的确是他找来的，这点他无法否认。

但后来的事情……

“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知情！”陆司言咬着牙，声音低沉阴暗。

陆宝儿一如既往的笑着，温和沉静，视线与之相对，坦诚而明朗：“陆先生，我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厉害，算计不了那么多。”

说着，沉舒了一口气，视线移动到别处，缓缓的笑着，盯着一个虚妄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随即才又看向他，语气清缓随意：“我跟我爷爷离开华国的时候才三岁，这您也是知道的，别说是你，我对整个华国的了解都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就算是要算计，最起码也要先熟悉熟悉环境吧？”

不过，很快又话锋一转：“的确，回国是在我计划之中，但在我最初的计划里，没有你。”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都看着陆司言，眼神干净纯粹，没一点算计与隐瞒：“也没有陈延。”

“所以呢？”

“所以？”陆宝儿蹙着眉，重复着他的话，随即，不由得笑了，有些无奈，甚至是，无可奈何：“所以我们两个都被陈延算计了啊，你总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吧？”

她漫不经心的反问着，却丝毫不在乎答案。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纵然一开始想不明白，但在她说陈延不在她计划之内时，他怎么也该明白了吧。

只不过没办法罢了。

在她没对陈延动手之前，即便是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也没办法有任何作为。

所以，这样想着，陆宝儿忽然觉得陆司言好可怜。

再加上，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也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从来都没想过跟你过不去。”

陆司言也不接话，只是轻慢的嗤笑一声。

陆宝儿抽了抽唇角，再三道：“真的！”

“算了吧？”陆司言眉眼微敛着，笑得淡泊清冷：“没想跟我过不去还折腾出来那么多事情，那你要是想跟我过不去，也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命给你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