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妃是隐藏大佬
作者:微微子风 | 分类:古言 | 字数: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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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失忆
祁玄渊接过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驾着马前行几步,头回头望了一眼那莽莽密林的世桃山,目光带着无限的缱绻与眷恋。
这目光像是在做诀别,又似带着一抹坚定。
鹿氏兄弟还没分辨出来这目光到底何为,祁玄渊就已将头调转过去,修长的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嘴中低喝一声,马儿便飞快奔驰起来。
“快跟上,还发什么楞。”鹿严拍了拍鹿真的脑袋,也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一回到城中,祁玄渊便飞快往宫中藏书库奔去,急切的翻阅着一本又一本的古籍,书本被翻得极乱,吓得守在门外的宫人大气不敢出,还以为里面的阎罗王在发什么脾气,跑藏书库里来摔东西。
他一待就是十几日,饭菜每日由宫人送至门口,谁人都不许入内打扰,就连朝堂事务也暂时搁置一旁。
太皇太后多次在门外劝说无果,也就随他去了,只嘱咐着宫人好好伺候着。她也知道他本就无心朝堂之事,否则当初也不会将皇位让与小卿了。
这两年来他因着一份对祁国江上的责任事事躬亲,将一切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举国上下国泰民安,这背后是他毫无抱怨的日夜辛劳。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也要抽空去一趟世桃山,她也喜欢叶浅,但祁玄渊是她宝贝孙儿,自然是更希望孙儿好。
她不止一次为提出为他选妃的事,皆被他严词拒绝,那脸色又冷又黑,看得她这老太婆心里头是一阵阵的发憷。
她年纪也大了,也抗不了几年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看着这个唯一的孙儿能娶妻生子,但每次看他那么一副执着的执着的模样她就止不住的叹息,恐怕她有生之年见到孙儿娶妻是妄想了。
渐渐的,她心思也就淡了,他要做什么也不多加阻止,随他去了,省的劝说不行还惹他一阵埋怨。
夜幕降临,庭院中摆了一张大方桌,空气中透着些凉意,树叶沙沙作响。
智存在外头侍弄药材,萧柄与秦旦虚叶鹤三人围坐在大方桌前谈笑风生,叶浅蹲在灶前替青卜烧火,两人聊到开心的便哈哈大笑,悦耳动听的笑声自厨房内传出来,小院落内一片温馨的景象。
“吃饭喽!”青卜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从厨房门口探出半个头,萧柄恰好转头,二人对视一笑,眼中满是情意。
他连忙起身往厨房走去,帮忙端菜。
菜样不多,也就十来样菜,但味道极香,一路端过来,被风一吹,香味便四处飘逸,闻之皆不禁口生津液。
“香!真香!”叶鹤紧紧盯着那一盘菜,不住的咽口水,脸上笑眯眯的,“今天可是托了浅浅的福气啊,老夫可多少年未曾吃过青卜丫头做的饭菜了,这厨艺看起来似乎还更精进了一步,不错!不错!”说着又冲坐在对面的青卜竖起了大拇指,眼中满是赞叹。
秦旦虚夹着一块红烧肉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深深的喟叹一声,“好吃,肥而不腻,细软香滑,真是好手艺!”
叶浅故作伤心,“师兄,你可是好福气啊,娶了这么个善厨艺的美娇娘,日日都能吃到这么些美食,哎,还真是羡慕啊。不像我,以后,青卜不只是我的青卜,师兄也不只是我的师兄,我真算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青卜被这左夸一句右夸一句羞得抬不起头,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也亮晶晶。
萧柄看了看身旁低头羞怯的妻子,觉得莫名好笑,伸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手,复又抬头宠溺的看向叶浅,“浅浅可别说什么羡慕不羡慕的,师兄与青卜的家就是你的家,以后若想吃青卜做的饭菜了,随时来就行。”
“那我若是日日都去师兄家的话,师兄就不怕累着了青卜么,心疼怎么办?倒是我的罪过了。”叶浅笑着打趣道。
青卜忽地抬头,语气有些不满起来,“少主,你说什么了,青卜就算嫁人了也不会忘了少主的,青卜巴不得少主日日来我们家蹭饭呢,人多才热闹!”
“好好好,我要开吃了!”叶浅冲她甜甜一笑,开始低头苦干起来,每人注意到她眼底划过的一丝黯淡。
庭院内笑声不断,碰杯声四起,六人一直闹到了大半夜,叶鹤,秦旦虚,智存与萧柄四人早已醉醺醺,却仍在大口大口的喝酒,情绪反倒越来越高涨。
青卜去了厨房煮醒酒汤,叶浅被控制着不能沾酒,旁观着四人不断的拼酒觉得无聊至极,索性出去散散步消食。
挂在屋檐上的两盏红灯在她背后越来越小,光线也变得寡淡起来,道路有些黑,仅靠她手中小小的灯笼照亮。
秋日的夜风略有些冷意,她伸出一只手搓了搓胳膊,寻了一颗高大结实的樟树,一跃而上,坐在了长长伸出道路的树枝上,百无聊赖的摇晃着悬空的双腿。
她抬头看着夜空中明晃晃的一轮圆盘,心中无限遐想,只觉得现在这种亲友团聚一堂的日子很快就要消失了,爷爷过几天日便要下山,师兄与青卜也打算离开世桃山,回到平潭县,过着二人的小日子。
她呢,她该何去何从,经过了这么一遭,她想浪迹江湖的心思也有些淡了,特别是看着师兄青卜二人浓情蜜意,她心中愈发觉得孤寂与萧索,仿佛只有她是孑然一身似的。
她的心空荡荡的,可是,到底少了些什么?
她不知道,即便她心中察觉到这块缺失对她很重要,并且她也曾拼命回想到底缺失了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
晚风吹拂着她轻柔的衣裙和墨黑的发丝,自远处看去,她仿佛是茕茕孤立于静谧天地间的一抹仙气飘飘的倩影,浑身充斥着孤独冷寂又凄清。
附近有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叶浅的视线从天际收了回来,往树底下看去。
一名身着鎏金蟒袍男子正负手而立,站在离大树五步之遥的距离定定的看着她,那目光无限柔和又怜爱。
那目光似乎,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