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狐界地界，他心口悸动感猛地增强。

他抓着一个侍卫问道：“夫人她人呢？”

纵使侍卫早就被安排在这里等候，但此刻，被殿下这个抓着衣襟，很难保持镇定：“在，在玄冥殿……”

司念松开他，下一秒，朝玄冥殿在的方向赶去。

门外，小包子红着眼眶，泪珠在里面打转。

见自家爹终于来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放声哭了出来：“娘亲在里面，爹爹你快去救她。”

短短几米的距离，司念却觉得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步都像是刀刃划在心尖上。

千万，不要，再把她从身边带走。

右冥瞥了他这一脸没出息的样，淡淡道：“她还没死，命保住了。”

司念声线颤抖着，带着一丝哽咽，郑重说了一声：“多谢。”

右冥走过去，将残了半条尾巴的灰狐狸抱了起来：“别急着谢我，是左左耗了修为和狐尾，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沐红忆下的蛊还没解开，你还是尽快找她要解药吧。”

司念应了一声，目光虔诚地望向脸色苍白无血色那人。

在她紧蹙的眉宇间落下一吻。

“倾倾，对不起，我来晚了。”

司念恨自己没有将计划再布置得紧密些，没有再多派些人手，紧盯着沐红忆。才让她得逞，伤害了他捧在手心都嫌得呵护不够的人。

“不会太难受的，乖，睡一觉就好了。”

纵使千疮百孔，纵使豁出性命，只要她健康安稳，他在所不惜。

…

右冥为左左疗完伤后，折了回来，问侍卫：“他进去多久了？”

“大概有，一个时辰。”

右冥觉察到有些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推开门，里面人走了出来。

像是被人吸干了精血，脸白得像纸，灵力也稀薄了不少。

“你这是，将她身上的蛊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司念动了动干涩的唇，“我没事，待会儿若是她醒了，别告诉她我来过。”

右冥气得冷哼一声，“你觉得，这么大的事情，她会察觉不到？”

司念沉默了两秒，“那就告诉她，沐红忆给了解药，而我，闭关修炼。”

一旁眼圈又红了的司卿，奔过来抱住他的腿。

“爹爹，我想快点长大，这样就能保护你和娘亲了。”

司念艰难抬起手，放在他头顶：“乖，陪着你娘亲，直到她醒，好吗？”

“嗯嗯。”

-

付倾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她和他漫长且短暂的一生。一路走过，画面里闪过很多人的脸，有好有坏，都定格在记忆里。

“倾倾，你一定要醒过来。”

“三千世界，我们才过了不到一半，我还没有和你过够。”

“……”

梦里那道声音虚无缥缈，似真似假，越飘越远。

付倾睁开眼，眼前一张张人脸。

有左左，有小司，有师父，有师弟，却唯独，少了那人。

她心跳落了半拍，想说话却说不出口。

师弟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付倾唇间抿出一条缝线，问的第一句却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