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盛撅了撅嘴，不满道：“喂，这好歹是我在拍卖场花重金拍下的，你赏个脸看一眼都不行吗？”

白祁知道他若是不看，他定会叽叽喳喳个没完，便抬眸朝画像晃了一眼。

下一秒，整个人定在原地。

手上的毛笔掉在宣纸上，溅出墨色印迹，晕染出一朵黑莲。

他紧紧捏住画像，声线微颤道：“画像上的人，是谁？”

“是，是闻人师姐啊，怎么了？”萧盛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不过一会儿，又说道，“不过你说，画像上闻人师姐这么好看，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将脸遮起来，是不是因为追求她的人太多了啊，那你说我还有没有希望？”

“白祁？人呢？”萧盛再抬头的时候，身边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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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柬峰。

“白祁师弟，闻人师姐正在炼丹，你不能进去！”十五企图拦住擅闯的人，却被他剑气甩在一旁，晕了过去。

付倾正在炼丹的时候被打断，猛然遭到反噬，吐了一口鲜血。

疼到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白祁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心脏狠狠收缩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不过，在看清楚她那张脸后，那点心疼瞬间被仇恨冲散。

声线冰冷到刺骨：“果然是你，十三年前的那个人，是你！”

付倾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狼狈。

她瞥了一眼他眸底的猩红，忍住心疼说道：“是我，和灵鹫仙宗旁人无关，要杀要刮，你冲我来。”

上一世的他，血洗灵鹫峰。被世人看作杀人不见血的魔头，最后得知真相的他痛不欲生。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那样的悲剧再次重演。

左左急红了眼：“宿主，都什么时候了，你何不将刚炼制好的还忆丹让他吃了？！”

付倾摇头：“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况且，还忆丹真正练成还差了最后一步。”

左左目瞪眼圆：“宿主，你不会是，不会是还要将修为......”

还忆丹极难炼制，不仅是因为火灵果花瓣稀缺，还因为炼丹者还需要注入大量灵力和修为。练成率极低，也因此，没有炼丹师愿意在这上面冒险，稍有不慎，便是修为尽散。服用此丹者也会因为被强制注入记忆而受到伤害。

宿主说的最后一步，便是用自己的修为中和掉还忆丹对服用者造成的伤害的。也是迄今为止，没有一个炼丹师会冒险做的。

白祁握着剑柄的手不住颤抖，看着她的这张脸，脑海中全是五岁时发生的那一幕。

满目的鲜血，一地的尸体。

一个刚满五岁的孩童。

“她是你的杀父仇人，和你不共戴天，趁她受伤，杀了她！”

“她是闻人师姐，曾救过你的命，你理智一点！”

“......”

最终，身体里残留的心魔还是战胜了理智。

白祁将剑刺过来的时候，付倾沉默阖上了眼眸。

剑心偏离心脏一寸。

她听到他说。

“今日我刺你一剑，日后，我们再无半点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