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知道了。只是，皇上能不能再叫我一遍……魏爱卿？”

褚钰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照做了，说的磕磕绊绊：“……魏……爱卿……”

付倾冲他笑了一下，转身出去了。有点凄凉的韵味。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腿有些发木了，褚钰才回了神，视线落到那串糖葫芦上，他再也没了吃它的欲望。反而觉得这股甜得齁人。

整整三日，那人再没有踏进他的宸旭殿一步。

褚钰有些失神地躺在榻上，他这两日怎么也睡不久，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画面。有“他”调戏他的画面，有“他”对他说情话的画面，有“他”喂他糖葫芦的画面，有“他”说想他的画面，还有，“他”和他斗嘴的画面……

最后，那几个画面重叠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人，“他”本是逆着光踏风朝他走来的，但到了最后，他画面中的这个“他”却变成了一个“她”。

很美，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不，也可以说，他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比他印象中母后年轻的时候还要好看。

可是，这样的她，他触碰不到，只能成为他的想象，最后化为一抹泡影。

“张德胜，现在是什么时辰？”

在偏殿守夜的张公公打了个哈欠，“回皇上，刚过寅时三刻。”

褚钰微愣了一下，想到这两日都是些没营养的奏折，就是连早朝都不想去了。

“通知文武百官，今日不用来上早朝了，将奏折直接送到宸旭殿即可。”

对于褚钰的这个决定，张公公虽是好奇，却不敢忤逆，应了一声。

旋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皇上，您莫不是忘了，今日是魏将军出征的日子……”

褚钰翻身从床上坐起，质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一回事？！”

闻言，张公公的困意被惊醒了七八分，颤颤巍巍回道：“这……前几日魏将军贴出了出征的告示，老奴以为您早就知道此事，便没提。三日前，魏将军不是还留给您了一封信？您不会还没看吧？”

褚钰当时还以为是封情书，就随手搁在了一旁，谁知这么重要的事“他”竟写在了信里，不对，三日前“他”好像提起过这件事，但并没有明确说是哪一日。

“几时出发？！”

“回皇上，卯时。”

他的话刚落，褚钰便拿起一旁的衣衫往身上套。

卯时，现在已经过了寅时三刻了，也就是还不到一个时辰。

褚钰从未觉得时间像此刻一般流逝地如此之快，快到他从宸旭殿一路奔跑到城门之上的时候，只能看到长长的队伍的最前方的一抹残影。

他狠狠攥紧拳心，骨节分明的大手上青筋暴起。

“他”骗了他，“他”还是骗了他！

明明说好卯时的，却提前了半个时辰。

不，是他，若是他早一点知道，或许还能为“他”送送行，道一句一路平安。

可是，没有如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说什么都挽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