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秋月相信小姐说的，会让大夫人求着小姐住进青鸾苑的话了。

小姐这么厉害，她说什么都对！

陆卿九笑眯眯地欣赏着她的小院子，十分满意大夫人的办事速度。

那谢老夫人会走近她的小院，完全是因为昨夜洒的月麟香。谢家老夫人不仅嘴巴厉害，鼻子也是一等一的狗鼻子。

月麟香香味特殊，对于谢老夫人来说，这种从未嗅过的奇香她自然想窥探一二，所以会踏入杂物间。

而秋月对谢老夫人越盛情款待，越是揶揄支吾，她便越会对这院落好奇。即使秋月不说，谢老夫人这会想方设法地打听。

侯府的趣事谁不想听，谢老夫人得了个这么大的八卦消息，嘴上还管得住？所以侯府虐待嫡女的消息，便会插上翅膀传遍全城。

这时候，她那好爱面子的爹爹，可不得跟大夫人急眼嘛！

这事她做得滴水不漏，秋月并未说任何对侯府、对大夫人不利的话，一切全是那谢老夫人自己打探了消息后推测出来的，所以大夫人即使气得跳脚，也抓不住陆卿九的任何把柄。

看着小院落里整洁干净，陆卿九也说不出地舒心。她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进屋：“唔…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啦！”

秋月心情大好，一蹦一跳地跟着进了屋：“小姐，明天秋月给您做一张床，保管您睡得舒适。”

“真的啊！”

陆卿九这边酣然入睡，可有人却睡不着了。

紫霄阁中烛火摇曳，大夫人端坐在铜镜前出神。

“母亲！”

陆无双匆匆跑进来，看着铜镜前魂不守舍的母亲，心疼地扑过去紧紧抱住寒钰蓉。

她今天在青鸾苑练了一天的翩若惊鸿舞，临睡前才听侍女不小心说漏了嘴，知道母亲今日被爹爹狠狠责骂了一顿，于是连鞋都没穿便赶紧跑了来。

“母亲！您为了这个家忙上忙下，操碎了心。父亲怎可为了一些风言风语就责骂于您，这太过分了！双儿要去书房找父亲理论！”

陆无双紧紧攥着拳头，面容恼怒，起身要走，却被钱婆婆上前拦下。

“母亲不用担心双儿，双儿气不过爹爹为了陆小六这个没用废物责骂母亲，今次去定为母亲讨个公道！”

寒钰蓉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她语重心长道：“双儿呀，你去了又如何。六丫头这次的事做得毫无破绽，你去只会让你爹爹觉得你在无理取闹罢了。”

“那…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吗？”陆无双委屈地撅着嘴，满脸不开心。

“不可能！”寒钰蓉冷哼一声，眼角微微跳了跳，眼中深不见底：“等着吧，她陆小六绝不是我的对手！”

“母亲…这是要亲自动手吗？何不请爹爹为我们主持公道呢，爹爹这么爱您和双儿，肯定不忍我们受委屈的。”

陆无双将柔软的脸蛋，轻轻贴在寒钰蓉温暖的掌心内，蹭了蹭。十分依恋地环住母亲不再纤细的腰肢，女儿态十足。

寒钰蓉微微一愣轻轻别过头，此时她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眼中，竟布满凄凉与落寞。

侯爷爱双儿或许是真，但说爱她……呵，不过是在人前故作恩爱罢了。

这么些年来她早就看透了，她深深深爱着的、陪伴了大半辈子的人，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半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