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捡起来。”

韩千烨冰冷霸气，就像程永年是个仆人。

程永年眼珠子一转，见到掉在地上的合约书，连忙应声：“是是，韩少。请稍等。”

程永年三步并两步上前，弯身捡起来，当成宝贝似得捧在手里，发现上面有鞋印子，还用袖子擦擦干净。这份合约价值一个亿，捧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整个人都有点发抖。

“韩少！”

程永年献宝般笑呵呵地迎上来，郁子滢只觉得喉咙里堵得难受。

“给她！”

韩千烨一直盯着郁子滢，看都没看程永年。

“是是是！”

合约书在战战兢兢中递到郁子滢面前，还有一支钢笔：“子滢，赶快签了。”

程永年和蔼地催促。

程家的生死都系在她一个人身上了，他哪敢有半分怠慢。

“我不会签的。”

郁子滢瞪住程永年。这个被猪油蒙了心的父亲只会把她当成货品来卖，先是有老有丑的陈大山，再是又胖又傻的薛家乐，如今遇上了韩千烨这样阔绰的买家，更是视亲情如粪土。

程永年怕得罪韩千烨急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大小声：“你这丫头——！韩少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还矫情什么，赶紧的，听话，把字儿签了。”

“要签你自己签。”

“你——！”

程永年急得要上吊，他要能签，他早就签了。他又压着大嗓门低声细语起来：“好了，好了，以前都是爸爸的错，只要你把字签了，你要什么爸爸都答应。”

“你都要破产了，你能给我什么。”

“你——！”

程永年喉咙里也堵了团火：“我好歹是你老子，你就不能帮帮我。”

“爱慕能助，昨晚我就把那一个亿的支票烧掉了。”

“昨晚？一个亿，烧掉了？”

程永年呕血了：“你昨晚身上就有一个亿，你，你怎么不早说？”

“您老人家不是逼我嫁给薛家乐么？”

“我——！”

程永年一口气接不上来，险些背过去。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死啊！

韩千烨一只手拍在桌上，怒喝声震颤人心：

“说够了没有？！”

程永年马上成了缩头乌龟，颤巍巍道：“够，够了。”

韩千烨瞳孔一缩：“把笔给她！！”

强势，不容人反抗。

郁子滢收紧心神：“我不会签的，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是理所当然。我可以做任何事补偿你，但我不会把自己卖给你。”

韩千烨冷厉喝道：“为了三百万就出卖我的人，现在竟会放过一个亿？！！告诉我，你跟那些女人的区别在哪里？！！”

郁子滢哑口无言。

为什么感觉他有种洞穿一切的能力。

他漆黑如夜的眼：“这五年，你根本没有忘记我。”

她唇片苍白地哆嗦：“我没有……”

他沉声叱问：“当初到底为什么离开我？”

逼迫的气焰滚滚而来——

“我说过了因为钱，我需要钱，需要出人头地来摆脱这个家。三百万对你来说可能是个不起眼的小数目，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可以改变一生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