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鲤
作者:石磨先生 | 分类: | 字数:2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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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送行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万物都还显得那般慵懒,大街上寥寥三五人擦肩而过。
可是一队队穿戴严谨,金甲银枪的皇家禁卫军却穿梭在大街小巷上,挨家挨户的搜查询问着什么,四处张贴着告示。
走上街头的百姓越来越多,很多人茫然的走到告示栏跟前,看着那白纸黑字的告示,刹那间震惊,满脸的不可思议。
只见上书三个大字:通缉令!
言明梓渝苏家谋逆事迹,现在通缉在逃的苏家小姐苏绮,苏镶楼魏良、流曲儿,苏府护卫鲤,苏家丫鬟丰儿……
整座梓渝城刹那间哗然。人们议论纷纷,绝大多数人都不愿相信苏家会谋逆,也有部分仇富人心中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一时之间争论声此起彼伏。
日出山头,一辆马车停在一条小溪旁边,那络腮车夫解马吃草饮水。自己走到溪边,捧起清凉的溪水清洗了一下风尘仆仆的脸庞。照着溪水,呲啦一声撕掉了那络腮胡须,露出了一张俊朗潇洒的脸庞,正是鲤。
“吃点干粮吧!”鲤背后一道哀哀柔和的声音响起。
鲤回头见是丰儿一只手递给他一张大饼。
鲤站起来,接过大饼。淡淡说道:“差不多快离开梓渝地界了……”
“嗯……”丰儿遥望梓渝城方向,幽幽说道:“也不知道老爷他们怎么样了?”
鲤微微一愣,安慰道:“放心吧,老爷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
丰儿目光戚戚,并未答话。鲤看了看马车,问道:“小姐怎么样了?”
丰儿看着马车,摇了摇头,说道:“还未醒。”
鲤看了看丰儿,说道:“你也洗把脸,吃些东西,休息一下我们继续赶路吧?”
丰儿微微点点头,看着鲤说道:“鲤公子……”
“嗯?”鲤看着丰儿,眉头微皱,说道:“你有何话直说便是。”
丰儿望了望马车,说道:“我们匆匆赶了一夜的路,我担心小姐身子受不了。反正就快离开梓渝地界了,想来也没什么大碍,接下来不如我们走慢些吧。”
鲤看了看马车,说道:“也是!小姐的身子如今虚弱不堪,的确不适合疾马赶路,那我们就走慢些吧。”
鲤笑了笑拍拍丰儿肩膀,说道:“放宽心,老爷和小姐都会没事的,你也没有出过远门,此次就借此机会看看这秀山清水,大好河山吧!别板着脸了。”
丰儿苦笑了一声,打趣道:“也就只有你这般心宽。”
鲤笑了笑,说道:“你照顾下小姐,既然不急这一会儿,我去打点野味,这干粮我实在是难以下咽。”鲤说完朝后面的树林里走去。
丰儿指着小溪,说道:“这小溪里不就有许多鱼吗?你还要上哪儿去找野味?”
鲤回头,怔怔的看着丰儿,嘟囔道:“不吃鱼!不吃鱼!”
丰儿眉头微皱,开口道:“你这人没事就在后院看鱼,又不吃鱼,更过分的是还不准别人吃鱼。这到底是为哪般啊?”
鲤眉角跳动,不知是真意还是打趣,邪魅的说道:“原因很简单,你想想我叫啥?”
丰儿一愣,自言自语道:“不就是鲤吗?难道叫鲤鱼就不能吃鱼了呀?”
丰儿回过神正欲与鲤理论时发现他已走远。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往马车走去……
梓渝城内,一列列府兵布满了从牢房到城门口的大街,左右两旁戒备着。
没多久,几辆囚车吱吱呀呀的被众多皇家禁卫军押送着,缓缓进入了大街上……
那一辆辆囚车皆是粗远树木组成,由一匹高头大马拉乘着,只见每一辆囚车里都关着一个身着白色发黄肮脏囚衣的囚犯。
那第一辆囚车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发束凌乱的老人。老人面色沉郁,双眼紧闭,一副生无可恋的神色。其后面那辆囚车里坐着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子,虽然妆容不整,面颊灰土,但也能辩出事是一个姿态颇佳的曼妙女子。而最后一辆囚车里却躺着一个男子,面色苍白,双唇干裂,囚服上还有斑斑血迹,看得人有些心惊肉跳。这三人正是苏鸣、白幽、黎燮……
车队已经驶入了大街之上,往城门而去。四周有府兵戒严着。不少百姓驻足街头看着囚车里的苏鸣议论纷纷,低声交头接耳着……
秦刺骑着大马,昂扬着脑袋环视着街道两旁的百姓,瞳孔里充满了傲慢之色。
苏家众人被押解离开梓渝城的消息不胫而走,渐渐的,街道两旁的百姓越聚越多,维护治安的府兵们开始感到有了些压力。
无数梓渝百姓涌上街头,双眼沉沉的目送着苏鸣,神色惋惜,不满。
这时,一位杵着拐杖的花甲老人老泪纵横,忍不住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句:“苏老爷是大善人!是好人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街道两旁的梓渝百姓纷纷为苏家鸣起了不平。
“是啊!苏老爷经常给我们这些穷人送米送粮的,怎么可能造反呢!”
“前些时日眷水河发大水,苏氏粮行还捐了好多粮食呢!”
“对对对,还有发瘟疫的时候,那灾民棚里的灾民们要不是苏氏粮行给大家发粥,说不定还没病死就先饿死了呢!”
“苏老爷从不欺压乡里,哪里有难,哪里就有苏家人行善的声音,他是活菩萨啊!”
“苏家这十几年做的善事还不够给他抵罪吗?”
“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
街道两旁有的百姓开始下跪喊冤,一人带头,便成片下跪。
秦刺和那押解的皇家禁卫军震惊不已。
苏鸣堪堪的睁开双眼,见满城百姓为自己求情,双眼红肿,一滴滴浊泪啪啪的掉落下来。他浑身乏力,颤抖的扶住囚车上的圆木,费力的站了起来,双眼扫过街道两旁的百姓,怒吼道:“放肆!冤与不冤,岂是你等刁民说了算的!谁再敢替苏家喊冤,立马给我抓起来!”
“呼呼呼呼……”一道沉闷的破空声传来,秦刺循声望去,顿时大惊,只见一柄铜锤迎着他飞砸而来。
秦刺忙地翻身落马,那铜锤当的一声砸在马头上,那匹马还没来得及悲鸣便没了生气。
秦刺瞳孔收缩看着血流帕帕的爱马,浑身惊出一声冷汗。
“好孩子!快走!”
这时苏鸣一声呼喊,秦刺寻着苏鸣的目光恶狠狠望去,只见一屋顶上站着一十多岁的孩子,手中握着一柄铜锤,正怒火熊熊的盯着自己。
“流曲儿!”秦刺咬牙切齿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