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上第一次出现骂声，是在十校联赛上。

李兆错失最后的上分机会，导致篮球队输了第一场比赛，之后又连输了两场。

在各方重压下，在最后一场晋级赛里，李兆因为太想赢，没注意脚下摔了重重一跤。

比赛最后还是输了，而他的伤起码要养半年，篮球队很快把他除名。

不过没多久，学校就因为经费有限解散了篮球队。

大家都觉得要是篮球队能在联赛拿到好成绩，就不会被解散。

一时间李兆成了众矢之的，他们还给他取了一个绰号：Loser7（七号失败者）

这件事在学生间愈演愈凶，却在某一天戛然而止。

原因是请假在家的李兆从十一楼跳了下去。

随后就爆出，篮球队存放在一起的球衣通通不见，根本不知道是谁拿走的。

学校有意把李兆的事平息掉，所以之后的论坛里没有人再提起过李兆这个名字，连早就解散的篮球队也很少提。

只是，之前篮球队经常聚在一起训练的体育馆左侧，总是有学生的东西莫名其妙不见或者是被打开。

那些东西基本都是纸巾和矿泉水。

连茶关掉网页，理了理思绪后起身从机房离开。

还在位置上抓狂的某玩家，向那道潇洒的背影投出了羡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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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体育馆，那群体育生已经回操场上跑步，而那十个人还在蛙跳。

连茶扭头注意到对面的器材室门开着，她略微勾唇，往那扇小门走去。

咚——

咚——

顶着张冷脸的女孩儿有频率的拍动手里的篮球，等走到体育馆左侧，她勾住球往那边砸去。

咚咚——咚——

篮球上下弹跳，最后滚了好几圈，停到某个角落。

那十个人却当没看见，继续跳他们的。

“怎么，死了就连篮球都不敢碰了？也是哦，你可是Loser7啊。”

“我！不！是！”

那十个人齐口同声的大吼，表情是如出一辙的愤怒外加扭曲。

连茶基本确定这十个人是什么东西，默了默，道：“把七号球衣给我。”

“都说了没有七号！没有！滚啊别打扰我们训练！”十张嘴以同样的音量叫喊着，“没时间了，马上就要联赛了，必须要拿冠军才行，不然，篮球队会解散的……会解散的……”

他们眼神呆滞的重复这句话，转回去一个接一个的排好，同时蹲下去蛙跳。

“篮球队早就解散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围上来，死瞪着连茶，“篮球队没有解散，只要我们赢了篮球队就永远不会解散！”

连茶回瞪，强调道：“早，就，解，散，了，而且，你永远都没机会赢了。”

“闭嘴，闭嘴！给我闭嘴！！都给我闭嘴啊——”

十个人同时暴走，他们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吵死了！你们吵死了！！没有解散没有没有没有！”

“会赢的，下次一定会赢的，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为什么！！我不是Loser，不是不是啊啊——”

好多双耳朵被抠出鲜血，一滴接着一滴，后来，越来越多。

那十具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扁，直到缩进球衣里，就这样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球衣从1到11按顺序平铺在地上，6和8之间却隔开老远，像是专门给7留了一个位置。

啊——

四周那些NPC看见了这些凭空出现的球衣，惊恐的大叫起来。

可他们面无表情，倒是比球衣还要诡异。

天空中突然弹出游戏提示。

「关键NPC已出现，请玩家按照NPC给出的指示取得相应物品」

“我们比一场吧，你赢了我就把球衣脱给你。”

这个所谓的关键NPC并没有现身，只说出了指示。

连茶：“比什么？”

“投篮。”

话音刚落，角落的篮球突然动起来，一下接一下，逐渐蹦跳至很高处。

篮球在三分线上方停住，忽的呈抛物线朝篮筐飞去。

它砸到篮筐，转了几圈从外面掉落，又是一阵弹跳声，篮球再次往篮筐飞。

如此重复了数次，没有一次投进过篮筐。

连茶看不下去，木着脸大步走向正在自己弹跳的篮球，出手往另一边拍。

球立马偏离路线，她迈腿，运球上前、跳跃扣篮一气呵成。

衣服下摆被风稍的翻动，不经意漏了截盈盈一握的细腰出来。

然，她落地，那点旖旎很快就被重新盖住。

众NPC僵着脸捧场：“好球！”

“……”这游戏设定真有毒

篮球从篮网掉落砸到地上，连茶拍了拍手：“你输了，把球衣给我。”

四周无人作答，过了会儿，地上那颗篮球又开始动。

这回依旧没进筐。

篮球被一股蛮力扔到一边。

“不行，连续投进三个才行！”

咚——咚——咚——

“三个了，给我。”

“五个。”

连茶：“……”

把我当猴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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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凛从游泳馆回来，看到的画面就是娇小的女孩儿利落的投中个三分球。

而她边上站了十几个看热闹的学生。

脑海里猛然闪过她白净柔软的肚皮，莫凛整张脸沉下去，夺步走近，单手搂住她的腰肢，阻止掉她的动作。

“还没拿到？”

连茶把手里的篮球扔掉：“早就拿到了，无聊陪他玩玩。”

他？

玩玩？？！

莫凛环顾一圈：“他在哪？”

“我在这！”

然而莫凛除了空气什么也看不见。

“？？？”我眼睛进水了？

连茶：“我也看不见。”

“哦。”莫凛安心了，“那我们回去吧，天马上要黑了。”

“嗯，走吧。”

毫无存在感的关键NPC：“……”拿走我的衣服，也不跟我说句再见！这届玩家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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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莫凛问了她几句，连茶掐头去尾，随便概括了一下。

操控球衣的不能算是李兆，而只是他的执念，关于联赛、篮球队和七号球衣的执念。

他做出了十个假队友，不停的训练，却压根不敢碰篮球。

七号球衣和篮球就是质疑者给他戴上的枷锁，而他自己却也在不知不觉中认同了这些枷锁，不敢脱也不敢碰。

就连他自己都想抹掉自己的位置，又怎么去赢呢？

至于那件球衣她是怎么逼NPC脱的，连茶一个字没提。

太凶残，狗崽子不宜！！

到是她比较好奇莫凛去游泳馆找什么。

他没立马说，到家洗了澡吃完晚饭他才准备告诉她。

在这之前，莫凛先把人抓到怀里，心满意足的玩了好一会儿她的头发。

“莫凛，你够了。”

这都什么臭毛病！

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停手，勾住她的肩膀说道：“我找的东西没什么剧情线，就是个藏在泳池砖块下的哨子。”

当然没他描述的那么简单，光是确定哪块砖，莫凛就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都快泡发了。

但这些他打算和她说。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