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封闭的空间，沈钰彤觉得再让她看到即墨晗，她一定能把对方给剁了。

打晕她是几个意思？被她说中了？他还真有别的心思？

还有昧！眼睁睁看着她被掳走两次，他就不能有点表示？从前很满意昧的令行禁止的沈钰彤，第一次觉得郁闷。

这丫的完全是你不说，他就不做啊！要是下次她被掳到莫家大本营――

她头疼！

突然感觉到传音玉牌在震动，沈钰彤平复了一下呼吸，取出了玉牌，“离鸢？”

“小姐，你在哪儿？”

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沈钰彤目光冷了几分，声音却听不出喜怒，“突然有些事情要处理，我现在和沈家的护卫在一起，你放心。”

“那就好。”离鸢松了口气。却又觉得他的住处的防御性是不是太低了？人竟然就这么轻易被带走了。若是别的心怀不轨的，那他……

突然感受到空间的波动，沈钰彤飞快说：“我这里还有事。你自己保重。”

“小姐也小……”离鸢话还未说完，通讯已经被自家小姐挂断了。似乎真的很忙。

而这边，沈钰彤看着碎了一地的传音玉牌，抬眸看着进来的即墨晗，美眸中闪烁这怒火，“你什么意思？”

“沈家的护卫？彤彤是觉得自己现在很安全？”少年走近沈钰彤，脸上是沈钰彤不曾看过的森冷和霸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看着少年贴近，沈钰彤后退。

“彤彤觉得呢？”只是她的后退，更是激怒了即墨晗，心中好不容易平息一些的怒火噌噌地又上来了，一双眸子竟是渐渐染上了血色。

“你需要冷静一下。”被逼至墙角，沈钰彤皱眉。

“冷静？我看我平时就是太冷静了。”即墨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抓住沈钰彤的手腕，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是真的咬。

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散开，沈钰彤吃痛，眸子里的不喜更甚，“即墨晗，你……唔……”

整个口腔被陌生的气息占据，沈钰彤力气远不及眼前的男子，反抗更是无用，只能腾出脑子开始思索即墨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突然记起沈铭妍扮作沈彦的时候的警告，还有师父君辞的提醒，沈钰彤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有什么误会。

据她所知，即墨世家这一代的嫡系并不只有即墨晗一个，但他能坐稳即墨世家的主这个位置，而他的那些兄弟们则是死的死，出事的出事，逐出家门的逐出，这人手段恐怕不是一般的高明、残忍。

可对方在她面前却从来没有表现出这一方面的事。是习惯性的隐藏？还是有所图谋？

察觉到她的走神，即墨晗眸子一暗，沈钰彤觉得周围一转，她就被人压在了床上。

“你要做什么？”沈钰彤眸子里带着警惕和恐惧。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而这男的似乎还很危险，沈钰彤觉得她此刻的情况很危险。

“你会怕？”即墨晗的目光停留在她红肿的唇上一瞬，而后对上她的眼睛，“整天演戏，不累吗？”

他竟然知道？沈钰彤心中有着惊涛骇浪。

“彤彤，你明明没有心啊。唔，在你记起那些过去以前，或许还有这东西。”

即墨晗话语中的笃定，让沈钰彤明白他是真的知道。沈钰彤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眸子里以不带半分感情色彩。

“你如何知道？”

如何知道？

将一个人放在心尖儿，将她的一切举止都记下，时间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这不重要。”即墨晗看着身下的小姑娘，凑近她的耳朵，幽幽道，“我很期待我们能发生点什么。没有心的人，会有喜怒哀乐吗？”

“我会恨你。”沈钰彤毫不犹豫的说着。

闻言，即墨晗看向她，探进小姑娘衣衫的手顿了一下。“你不会。”

对上他猩红的眸子，沈钰彤扯出一抹笑，“那你说说，我没有心，为什么还要在意师兄、师姐？为什么会和沈铭妍妥协承认自己的身份？又为什么，装作我有心的样子？”

即墨晗被问住了，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只是在察觉到这一点后，就开始迁就她。她想演，他愿意陪着她玩。

直到看着他，她的眼里出现不喜的情绪——哪怕知道是假的，可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情绪，露出了本性。

“即墨晗，人怎么可能没有心，没有七情六欲？心，我有。感情，我也有。”沈钰彤一字一顿说着，“可缪风就是不肯放过我，罗刹鬼泽，在无情和疯魔之间，我并不觉得我的选择有什么错。”

突然想起那日小姑娘眼中淹没一切的恨意和疯狂，即墨晗心颤了一下。是他不够强，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罗刹鬼泽盯上，却无能为力。

“没有别的办法？”即墨晗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颤抖。

“想到了一个。但代价太大，我宁可像现在这样。”沈钰彤淡淡道，“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出来的。我清楚知道自己在什么情况下会有怎样的情绪，能扮演好沈钰彤这个角色。这就已经够了。”

即墨晗沉默，眼中的血色渐渐散去，忽而一笑，“彤彤，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不，确切的说是爱。”

沈钰彤一愣，这次是真的愣了。喜欢？

沈钰彤再度将自己的记忆排查了一遍，她认识即墨晗到现在，半年都没有，见面的次数更是数得过来。

他怎么就看上她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此生就是你了。”即墨晗在沈钰彤身侧躺下，“抱歉，刚刚吓到你了。”

沈钰彤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仍是有些不可置信，“即墨晗，你是即墨少主，你喜欢的人应该是……”

“即墨少主配沈家幼女，不是挺好？”

“那万一我不做沈家这个幼女了呢？你还是……”

“那样更好，只有我护着你就够了。”即墨晗揉了揉她的头发，是打定主意不接受小姑娘的拒绝了。

沈钰彤再度质疑，“你觉得你能随心所欲？”

“我不能。但护住彤彤，我还是能做到的。只要你愿意，你会是我的妻，没有人能伤害你，哪怕是即墨家。我可以以心魔起誓。”即墨晗握住沈钰彤的手，给出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