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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灵珠的位置很清晰，就在这颗大槐树的地下。

“埋在土里吗？”

吴行知挑了挑眉：“这倒是省了功夫，相比起与人打交道，和鬼打交道要简单得多。”

“姐姐说过，不管是人还是鬼，不问自取都是偷。”小青凑过来，道：“我们不能因为对方是鬼就欺负别人。”

吴行知举手欲打，小青连忙往后缩。

“你好像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啊。”吴行知语气不善。

“嘿嘿。”小青搓了搓手：“见面分一半，怎么样？”

“想得美。”吴行知指了指地面，毫不客气地使唤道：“挖！”

“总不能让我干白工吧？”小青哭丧着脸：“好歹，好歹分一点？”

“嗯？”吴行知一瞪眼，小青连忙转身，嘟囔：“凶什么，挖就挖。”

她看了看自己葱白的双手，纠结了一下，道：“给...给个铲子？”

一把铲子从旁边递了过来，小青接过，道：“还算你讲良心。”

“不用谢。”幽幽的声音响起。

小青猛地一愣，转头望去，只见递给自己铲子的人却并非吴行知，而是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她猛地四顾，周围哪里还有吴行知的身影？甚至连宅院之中零散的灯火都熄灭了，黑暗宛若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挖呀，愣着干嘛？”女子冷幽幽的说着，身子飘忽而来，那原本苍白姣好的面容突然狰狞起来，双手死死按住小青的肩膀，声音撕心裂肺：“挖好了，我帮你盖土——”

......

“你好歹算是个妖怪，挖个坑还要铲子？”

吴行知抬起手，作势欲打，道：“少废话，搞快点。”

小青却没有躲，背影僵直，一动不动。

“嗯？”吴行知微微皱了皱眉头，走近过去：“发什么呆呢？”

小青并不理会，身子颤抖起来，发出呜咽哭声，那声音让人听起来宛若指甲哗啦玻璃一般难受。

然后，她脑袋机械地转过来，脖子宛若麻花一般，扭转一百八十度，双眼无声，顷刻间，血水咕咕而下。

吴行知停住动作，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小青绝美的面容宛若冤死一般满是仇恨，狰狞到让人心惊，双眼直勾勾望着吴行知，然后，咚咙一下，大好头颅从脖子上滚落下来，滴溜溜到了吴行知脚边。

“你不把我捡起来吗？”她还在说话，双眼侧着望向吴行知。

吴行知一动不动，长吸了一口气。

“真是，大煞风景。”

一只苍白的手轻飘飘地搭在他的肩上，一个女子的声音贴在耳边轻声说道：“哪里煞风景了？”

“好歹是个美人，如此对待，还不够煞风景？”吴行知反手擒住那只手，转身，看到那个白衣的女子，冷声说道：“原本只是想拿个东西，并没打算对你如何，但是——”

“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

“即便我对这丫头很不耐烦，即便我知道是幻境，但是，也不代表我能够容忍这一幕。”

白衣女子幽幽一笑：“奴家好怕哦。”

“但是，奴家早就死了，这第一次，公子怕是错过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

吴行知冷冷一笑，擒住对方的手掌用力，苍白手臂应声而断，与此同时，一只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在对方脸上，只听得噗嗤一声，女子宛若被捅破的气球一般炸裂开来。

黑色的怨气飘散，融入四周潮水一般的黑暗之中。

“公子好粗暴哦。”女子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不过，奴家还受得住呢。”

“啧。”吴行知不惊反喜，眼睛一亮，赞叹道：“好精纯的怨气，难得一见，难得一见！”

“多谢夸奖。”女子幽幽笑着：“不过，奴家可不会因为公子夸赞而停下哦。”

“这里是奴家的世界，在满足奴家之前，还请公子不要停。”

黑暗之中，一个又一个的白衣女子走了出来，皆带着诡异笑脸，晃晃荡荡，将吴行知重重包围。

“我改变主意了。”吴行知坦然道。

“晚了哦。”所有白衣女子皆开口，声音聚成一片。

她们面目逐渐狰狞，声音逐渐嘶哑，浩浩荡荡扑了过来。

“还请公子...再挣扎一下...”

“太无趣的话，奴家可是会生气的...”

吴行知好整以暇，一动不动，甚至露出笑容，道：“原本想打爆你，但是想了想，这么精纯的怨气，就这样打散的话，确实有些浪费。”

“浪费食材，是可耻的。”

无数只苍白的利爪抓住吴行知周身，却没有伤及吴行知分毫，反而在触及吴行知身躯的一瞬间，所有的白衣女鬼都动弹不得，宛若吴行知身上遍布磁铁一般。

然后，庞大无匹的吸力从吴行知体内传来，被吴行知黏住的白衣女子们发出绝望的惨叫，一下子化为精纯怨气，没入吴行知体内。

“怎么可能！”其他没有触及到吴行知的白衣女子飞速后退，“你体内有什么东西！”

“别怕。”吴行知咧嘴笑道：“她只是一个想和你们好好交流一下的同行罢了。”

“我想，她也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纯正的怨鬼了。”

吴行知微微侧头，道：“对吧，贞子？”

贞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吴行知的身旁，听到吴行知的话，头发微微扬起，雀跃地飞舞着。

“好吃——”

“爱吃就好。”吴行知拍了拍贞子的头：“不用着急，大餐就要慢慢享用。”

“等等！”白衣女子慌张的声音响起：“误会，都是误会！”

贞子却没有理会她，不急不慢地弓着身子朝着白衣女子走去。

“前辈，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愿意同为鬼仆！”四周的黑暗潮水般褪去，灯光再一次亮起，白衣女子一边叫喊着，一边飞快地朝着远方遁去。

然而，更远处，整片天地都开始扭曲起来，星光被遮掩，整个长安城的灯火全部消失，白衣女子疯狂逃遁，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逃不出这座宅院。

“晚了哦。”

吴行知欣慰地看着贞子，道：“还请你...再挣扎一下...”

“太无趣的话，贞子可是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