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却听张一迪道：“怎么，衙役们都散了，你们这些犯罪嫌疑人还没待够吗？”说着还笑『吟』『吟』地看着高顶宝。“啊！你是张一迪……张大人？”高顶宝被他问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慌『乱』地道。

唉，面对少年时的上位者，竟然还有点放不开的感觉……“高-顶—宝吧？得罪，得罪了！不好意思。几年不见，没想到你都成了江湖侠客了。”

张一迪走下来，站在中央。

“哪里哪里，什么侠客，哪比得上张大人贵为朝廷命官啊！”高顶宝客套道。这样的套话高顶宝其实很不情愿说，但话赶到了这里，也只能这么说了。

唉，在江湖上混……不都是这样么？“他是这么回事……”高顶宝又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张一迪听着，眉头微皱，却不时又点头。弄不懂他到底是赞成还是反对。

终于，他开言了：“顶宝啊，不是为兄说你，你怎么管起这些事来了？神仙鬼怪历朝历代来都是真真假假，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何必趟此浑水？搞不好会落个妖言『惑』众之罪啊！”语重心长地。

“可此事是真的啊，而且里面还有阴谋！”“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江湖上的砍砍杀杀，会有多大的事？”

“不是啊，张大人你想，妖丹之事本是极大秘密，大宝山又在极北之地，为何能让各大门派在短期内得知？说明有人在某个范围内在散布此事！可是这人为何要将大宝山有宝一事向世人公开？”

“曾经我以为是某些妖类的阴谋，但在人类得到妖丹后它们多数又向人类夺丹，这说明它们没有参与。至少是大多数没参与。否则也不会将消息公之于众，然后再夺宝了。可能，我担心这个事情还要比想象的复杂……”

“顶宝兄过虑了吧。有些事情捕风作影，以讹传讹也是在所难免地。”

“可这更象是一场有计划的活动啊。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结果就是各大门派互不信任，同门师兄弟甚至师徒之间自相残杀，江湖精英的道德底线在进一步下滑。波及下去，情形实在是堪忧……”

张一迪目光紧紧地盯着高顶宝，眼睛随着高顶宝的走动而转动，突然『露』出惊诧的表情，又一闪而过。

“顶宝，看不出你的思维还十分缜密。你讲的这些也很重要，我会凑合适的机会向朝廷汇报。不过这些事情也有可能没什么大事，所以你也不必过于紧张。”

…………

“啊，既然老同学见面了，就在一起吃个饭吧。在这里好好玩两天！”“嗯……”

“这是小伟吧？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这位是……”他看向余震子，微笑着，一付很亲切很随意的样子。让人如沐春风。

高顶宝正要开口，小伟却脸一红答道：“不了，我们还有别的事！再说现在这个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你是朝廷命官，我们和你在一起也多有不便。至于这位，是我们在江湖上认识的一个朋友。”

张一迪略一思忖道：“哦……也好，那就改天。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其他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微笑着看着高顶宝。“没，没有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张兄，告辞。”高顶宝拱下手。

张一迪也站起来一拱手：“告辞！顶宝兄可千万记住我的话，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千万不要再宣讲此事了，以免引起人心浮动。就是在中兴郡之外，也应如此。切记！切记！”

三人离开衙门，回到了客栈。小伟却收拾起东西来。看着她一付急急火火的样子，高顶宝疑『惑』地道：“你这是干什么？”“走啊！这里最好不要呆了！”“为什么？”高顶宝疑『惑』道。“哼！那个什么张一迪，我感觉不可靠！”“

“哪里不可靠了？我感觉很好啊！百姓拥戴的好官，有什么问题了？”

“还说！今天我觉得你说的够多了！那么久不见面的同学，告诉他那么多干什么？你是不是不在他面前显『露』一下你的小聪明就难受？顶宝，你太自卑了！”小伟突然生气起来，话也说的有些重。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高顶宝发起火来。头扭向一边。

一阵沉默。

终于，余震子走到高顶宝跟前，认真地看着他道：“小伟说得有理，她是为你好。我也感觉你今天有点失控了。是不是童年时自卑的阴影作祟？其实很正常，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正视这个阴影。”

高顶宝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好吧。随你们怎么说好了。可人家张一迪……”“怎么了？我就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嘛！怎么回事我也说不上来！”“主人，有时女人的直觉很灵的。多点小心也不是坏事！……”余震子上前劝解。

“不象是个好鸟！”“你也这样认为？”“嗯。我的直觉也是如此。嗯嗯啊啊，装模作样，一看就不是东西。”

两个女人都有这样的直觉，那还争什么？

“好吧，我们走！”高顶宝让步了。

其实仔细一想，他也发觉自己在张一迪面前有些微微失态了。还有张一迪话语和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奇异的感觉，尤其是公堂里的那种阴冷的气息，让高顶宝心里不由一震！那种气息很不一般，很特别。即使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三人收拾停当，离开中兴郡向京都大巴城而去。过了京都就是华阳郡，也就是到了余震子的武真派所在地。

中兴郡司法功曹衙门，一个儒雅的白衣背影站立窗前。背着双手，一动不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终于走了么？今天放他走，也不知这一步是对还是走错？不过，现在和他摊牌，也不合适……风险太大了。他的灵魂力量很强大，而且又那么独特，没有把握……”他喃喃道。

“至于其他象暗杀、投毒等等是想也不要想了。嗯，就这样吧！只要我培育出强大的铁血军团，试问天下何人可敌？若他逃脱了，大宝山寻宝计划泄密就很难阻挡了。”

“幸好我有独特的讯息传递手段。现在，万恶老者和歹毒书生他们也都在奔袭的路上了。还有……哼！……”站在窗前的身影突然转过身来，正是张一迪！“自己的表现似乎也没有什么纰漏！”

“其实今天收获也不小，竟然发现了他也有灵魂控制的能力！不能再思考了，万一他能探测出我的真实想法怎么办？“意念封锁！”张一迪意识一动，海洋般广阔的意识流整个就封闭了，对外却展示出了凡人的虚假的一面。显得很普通起来。

作为郡府司法功曹，他的生活朝九晚五，虽说平淡，却也惬意。可是最近这些天张一迪的经历就象做梦一般，稀奇古怪之事可谓层出不穷。多日前的那一场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的谈话更是从此改变了他平静而优越的世俗生活。

那是一个下午，张一迪被一个案子所困扰，思索多时不可得，不觉困意上来，就进入了梦乡。睡意正浓，却见一个灰暗的烟气来到了面前。“是张一迪吧？”“你是……”

“莫怕，我是一个灵。我不会危害你。我也不强迫，我到哪里都是主张公平，平等交易。啊，我讨厌虚伪，就直接说吧。我看你也是一个有抱负有追求的人，但是却苦于一些现实因素导致仕途受限。只要你让我附在你的身上，心甘情愿与我融合，我可以满足你在凡间的一切欲望。怎么样，够爽快吧？”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哼！就说同意不同意吧？我看中了你的意志力，还有你的情感控制力。你是一个超级理智的人，更可贵的是你还足够虚伪！除了身体比较虚弱以外，我找不到你其他的缺点了。你几乎满足了我所有的要求！这对你也是一个机会……”

“啊！你是妖？我怎么能够相信你们？你会不会杀了我？把我控制起来？”

“妖？嘿嘿！妖是什么东西？我承认这么做，对于一个凡人来讲是冒极大的风险！你可以运用你的理智进行考虑，这方面就不用我多说了。如果风险最终不会化做现实的话，那风险就是等于没有！而你的利益将是你所能想到的一切！”

“我我……可是出身诗书之家，官宦之门！世受皇恩！绝不能做为非作歹之事！”“哈哈，张大人果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伪君子，我喜欢，我喜欢……”

“你，你……”张一迪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什么？谈这样出卖灵魂的交易，居然还说什么诗礼之家！不会是想讨个更高的价钱吧？”

“你这人说话怎么如此……粗俗？”“我说过了，不喜欢虚伪，遮遮掩掩。只问你一句，穷你一生，你最高可做到什么官职？”“我非进士出身，升迁上不会太顺利，最高可以……嗯，做到郡府长史吧。”

其实长史大多也是进士出身，算是郡府主要官员了。他这么说已是照高了说的。“那好！我可以让你轻松做尚书，宰相，王爷，甚至一国帝王！”喜欢做什么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我知道你比较喜欢做官，怎么样，听起来很不错吧？”

“你怎么那么了解我？你你……太坏了……”张一迪用手指着那人，表情复杂，那是一种既痛苦又带着几分难舍，犹豫，惊喜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我的张大人，不要再说那些无聊的废话了。你心里想要什么，我懂！下面就进入谈谈合作的细节问题吧。唉，坏了你的所谓名节，我也不好意思！只好补偿一下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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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