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蚩渊，你放我下来。”

她能自己走。

殷蚩渊加快脚步，放你走，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二十分钟以后，安千鸾哭笑不得的望着包扎成猪蹄一样的手掌。

他的心意，她收到了……

殷蚩渊一脸冷漠的看着安千鸾手中的一团，跟想象中的形状有点不太不一样。

怎么包的这么丑……

“好看吗？”

用不用再来一次。

好看这个词，安千鸾真的说不出口了。

“很可爱……你是不是误会我的伤口了。”

明明是烫伤，怎么包扎的比刀伤还严重。

安千鸾怀疑殷蚩渊根本不懂怎么包扎。

“你不喜欢吗？”

殷蚩渊作势要重新拆散绷带，再来一次。

安千鸾不想折腾了，制止了他带有意图的手指，“喜欢。”

整洁的地面上，躺满了无辜的绷带，她实在不想因为她的一句话再添伤亡。

还是节约一点比较好。

暖黄的灯光打在殷蚩渊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为清冷的面孔增添了一分暖意。

冷峻的嘴角，有一点墨绿色的茶叶渣。

突然觉得殷蚩渊不像外界所说的那么冷酷无情，至少对她是温柔的。

安千鸾伸出绑成猪蹄般的手掌，抚弄着殷蚩渊的嘴角，脑海里回想起安千雪说的说。

被洗脑了一样的忍不住问出声。

“你知道安千雪眼睛受伤的事情吗？”

直觉让她不太相信安千雪说出的话，明知安千雪可能是在挑拨离间，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的问出声。

这大概是第二次讯问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么，可能是被殷蚩渊传染了，偏执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实性，也可能是因为安千雪口中一句他不是人的话，让她平稳的心变得乱窜。

安千鸾的手掌抚过他嘴角，像一阵温驯的和风，为他孤寂的心，注入一丝暖流。

而她期待的问话，却瞬间将他打回原形，让他表情变得狼狈不堪。

明知闪躲是无意义的，他却偏要隐瞒。

“你在怀疑我，是不是安千雪对你说了什么，嗯？”

即便可能会在安千鸾的面前暴露真相，他还是会选择将安千雪的眼睛毒瞎。

在殷蚩渊的心里，安千雪就是一种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

“她说你不是人，是……鬼。”

一句小孩子都不相信的话，她却信以为真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这种生物，都是人幻想出来的。

殷蚩渊藏在腿下的手掌，微微用力，他不是鬼……却比鬼还可怕。

这样的他，还配得到安千鸾的喜欢吗？

“所以，你相信了？”

这种无聊的质问，他本该生气，却也没有理由生气。

安千鸾望着殷蚩渊灰白的脸色，“没有。”

她没有相信，也没有不信，半信半疑。

如果殷蚩渊是鬼的话，那她就是一抹飘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阎王爷都不收留她，最后将她赶回了人间。

她比鬼，更了解鬼。

没有成人之前，她死过，她就是一丝名副其实的孤鬼，还是死不瞑目的那种。

殷蚩渊望着安千鸾缥缈的神色，心中一紧，他拿起安千鸾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你感觉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