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死，你还有报仇么？这短短的一句话，反复震荡着天狐的内心。

“你......你说什么？”天狐快步走到“兔子”身前，激动道，“你说......他可能还活着？”

“额......你这让我怎么解释呢。”“兔子”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个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还是要去问别人了。”

“问谁？是那个小子么？”天狐转头，指了指飘在空中的齐良。

“不是。”“兔子”摇了摇头，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那我应该问谁？”天狐抓着“兔子”的手臂，焦急道。

“兔子”支吾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去问你想杀的人，她或许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是她？”天狐脑海中浮现出秦洛的身影，但她不明白，为什么是秦洛会知道。

难不成那小姑娘在雪域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你不会是为了让我不杀他们而编的借口吧？”天狐微眯双眼道。

“这......我要是不想让你杀他们，不放你出去就好了。”“兔子”摊了摊手。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天狐又发起言语攻势。

“兔子”顿时有些慌张，一步步朝后退去，连忙摆手道：“这你就别问了吧，到时候我把你放出去，你问问那个小姑娘就好了。对了，别说是我说的。”

天狐犹豫了会，还是点点头。她的脸上罕见露出笑容，那早已熄灭的希望之火，再一次燃了起来。

多少年过去，她内心最后的期盼早就化作蓝冰泪流出，随波逐流千百年后再一次回到她身边。

正是遇上了齐良和秦洛，才会有了今天这样的结果。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线，将他们串在了一起。

或许真的像“兔子”说的，这就是因果吧。

“兔子”瞥了眼像小姑娘一样，沉浸在幻想中的天狐，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他真的怕对方深究下去。

毕竟这么有趣的事情，还是要自己独自享受才行。

正在两人说这些事的时候，火羽的光芒终于收敛，那些散逸出的能量匹练也缓缓收回，齐良也被一股灵力托着，缓缓落回地面。

齐良的脸上不健康的灰白色退去，但还是略失血色，冰霜已经完全消融，伤口也已不见。他蜷缩着身体，还沉浸在梦乡之中。

“终于结束了啊。”“兔子”叹了口气，这一次齐良伤的是最重的一次，就算是来到了灰暗世界，齐良还是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我......可以去看看她了么？”天狐一改先前的高冷，轻声说。

“兔子”微微一怔，面对态度前后变化如此之大的天狐，他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啊，你去吧。她现在可能有些虚弱，究竟会不会回答你还是问题。”“兔子”回过神，在自己头顶上空摸了摸，道。

天狐朝“兔子”点头致意，慢慢朝火羽走去。她看着在地上熟睡的齐良，眼中露出了愧疚之色。

“真的是你么？”天狐转过头，看着有些暗淡的火羽，轻声道。

嗡！可能是感受到天狐的接近，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火羽轻轻抖动着，就连那有些暗淡的光芒也重新恢复。

“别再浪费力量了。”天狐有些责怪道，她抬起手，虚空抚摸着火羽。

火羽也似乎听懂了天狐的话，逐渐将光芒收敛。

天狐怜惜地看着火羽，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一幕幕。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那些曾经的日子依旧清晰地映在脑子里。只不过时过境迁，你我已经落到如此的境地。真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以这样的样子再次见面。”天狐勉强地笑了笑。

火羽微微颤动着，似乎也在感慨着什么。

“自从那纱出现后，这个世界都变了。你能告诉我，当初分开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有怎么会变成这样。”天狐问道。

这一次，火羽只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并没有给天狐任何回应，似乎在极力避免这个话题。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天狐不解地问道，“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只是为了那个小子？”

火羽依旧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不过半息后，火羽中一股细小的能量飘向齐良。

天狐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说：“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倔强。罢了，既然你选择了这个孩子，也就由着你了。抱歉，今天伤着你了，不过以后应该也没这机会了吧。”

火羽轻轻嗡动一下，能量匹练伸出，拍了拍天狐的脑袋。

“呀，我错了！别打了。”天狐抱着脑袋哭丧着脸道。

站在身后的“兔子”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还是刚才那个高冷的天狐大人么？

要知道，一个人，对着一片火羽说笑着，那场面绝对很古怪。

“这家伙不会是精神分裂吧！”“兔子”小声嘀咕着。

火羽见状立马心软下来，那道能量匹练又在天狐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天狐嘻笑一声，只是眼中多了一些晶莹。她说：“你好好的，不要再这样使用能量了。等我破了这层纱，再想办法让你复原。”

火羽轻轻嗡动着，并不想让天狐冒险。同时能量匹练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齐良，似乎在说：“这小子太能作了，我也没办法啊！”

天狐转头看向齐良，沉思片刻，说：“放心，以后他再也不能作了，我会看着他的。”

站在不远处的“兔子”微微一笑，在他看来，事情要比想象中发展得更好。

“那就这样吧，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天狐伸出纤细的手指，根本无视炽热的温度，轻轻抚摸着火羽。

火羽也慢慢收敛炽热的高温，感受天狐指尖传来的冰凉感。

一人一羽，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

“结束了？”“兔子”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笑道。

“嗯。”天狐轻轻点点头，嘴角略微带着弧度，心情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那我送你出去吧。希望你手下留情。”“兔子”打了个哈欠，道。

“等等。”天狐突然打断了“兔子”。

“嗯？你要干嘛！”“兔子”问。

“要不你在灰暗世界给我个特权，让我随时可以进出，怎么样？”天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