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前辈不是之前没有找过别人，但是大多是人都觉得他是疯子，要么就是完全不符合疯前辈的要求。

但所谓的要求，终究是疯前辈自己来定的。

“我这能看透人身上力量，算是上天的恩赐吧，虽然我没有机会成为灵契师，但也算和灵契师有些渊源。”疯前辈说。

这个世界上灵契师本来就少，羽城每天往来的人不在少数，十几年下来，疯前辈见过的灵契师只有一手之数。

“而且，你看我这样，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或者说，我这不算是交易，而是一种请求。”疯前辈停了停，又说，“我可以答应你三件事情。”

齐良犹豫片刻，说：“敢问前辈曾经修为可曾达到乾虚境？”

疯前辈愣了一下，干笑两声，说：“乾虚境，看上去只差一步，但是这一步，我迈了多少年，终究是没有迈过去。”

齐良点点头，说：“那我愿意帮您。”

“齐良？”秦洛歪歪脑袋，眉头略微皱了皱。就算齐良实力在天谕境的时候，她都不想让齐良去冒险，更何况现在齐良还带着伤。

齐良轻轻拍了拍秦洛的手，示意她安心。这个交易他本来不想做，但是，能够得到一位天谕境巅峰强者的帮助，这些完全都是值得的。

而且齐良也不是单独去对付那个怪物，若是组队的话，各取所需吧。想来拿一滴血，应该不是特别大的问题吧。

“好！既然你答应了，我也不能让你为此丢掉性命。”疯前辈说，“这个笛子你拿着，关键时候吹响它，可以保你一命。”

齐良愣了一下，还是接过疯前辈手上的笛子，说，“不知道前辈说的那些人在那里？”

“他们应该去城北五里外的树林集合了，你们来得晚，所以不知道。这次是羽城，安城，武城的城主们共同发出的悬赏。”疯前辈说。

“悬赏？”齐良不禁皱了皱眉，就是到现在，他对悬赏都有些抵触的情绪。

疯前辈微微一愣，也是看出齐良情绪的变化，说：“你若是担心城主们暗中使坏倒也不必。这三城的城主在辰州的信誉还是很好的，而且他们也没有能力去做这些事情。”

“为什么？”秦洛问道。

“这里是辰州，距离都城辉光城已不足千里，这一切都在州君的眼皮底下，所以没有那么容易搞小动作。况且，这三城的城主实力不过才地晓境高阶，怕是对付不了那些人啊。”疯前辈笑了笑说。

齐良倒是一愣，他原以为在辰州的城主实力应当会比连州更强一些，结果都差不了多少。这样一来倒是不用担心出现之前那样的情况了。

“在城北处有张贴的告示，你们大可以去看一下。”疯前辈又补充道。

秦洛想了一下，问道：“前辈您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或者说，你和城主是什么关系？”

她并不认为眼前这位老者会拖着残躯到处乱跑，而且她不明白，为何他会守在这里这么多年。

“呵呵。小丫头还是不放心啊。也罢，那我就简单说一下。这羽城，和我并没有多大关系。但是这剿灭那个怪物的事情，是我向城主提出的。”疯前辈拂了拂胡须，说道。

“至于为什么听我的，很简单，因为我曾经是城主。”疯前辈说道。

“但您并不是辰州的城主，是么？”齐良说着，眼中出现一样的波动。

疯前辈笑着点点头，说：“你这小家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趣，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是您是辰州的老城主，这羽城的人自然不会将您留下。那么，您当初究竟是避难还是别的，小子就猜不到了。”齐良说道，眼睛一直盯着疯前辈。

其实，齐良大概知道这位前辈来自哪里。在这片大陆上，他熟知的，有一个地方和辰州的关系，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而那个地方的城主，是目前齐良见过最为强大的。

“你似乎对一些事情很了解。”疯前辈双眼微眯，齐良虽然将疯前辈的来头置于案上，但同时也是让疯前辈猜到了一些。

但双方都很默契地没有继续说下去。齐良也只是笑一笑，这件事情也就这么揭过了。

“不知道您能否告知下，那究竟是什么灵兽？”齐良问道。

疯前辈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他抬起头，望着从屋顶破洞中露出的光亮，仿佛思绪也跟着飘出，回到十数年前。

当初他负伤逃离，万般无奈之下来到了辰州。本以为一切都将尘埃落定，他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谁知他踏上的河却是辰州的死亡之河。那条河里，有着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

当初疯前辈和那家伙交了手，一个不注意就被它的毒液所伤，要不是那家伙不能离开那条河，恐怕他早就殒命当场了。

“那是一条变异的碧鳞蟒，有着一对金色的瞳孔。它的体型之大，是我生平仅见。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东西在河中生活了多少年。”疯前辈摇摇头叹道。

若是以他鼎盛实力，和这个碧鳞蟒打胜负还尚未可知，但当初他受了伤，自然不敌。而这么多年过去，这只蟒究竟会强到什么地步，没有人知道。

齐良听了疯前辈的话后，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多，但是他现在不打算去问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解决。

“多谢前辈告诉我这些。”齐良抱拳笑道。

疯前辈点点头，说：“无碍，记住，要是遇上危险，吹响我给你的笛子。有些时候，相信陌生人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齐良嗯了一声，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等事情结束，来日再拜访您。”

......

嘎吱——破烂不堪的木门又重新关上，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死寂。

疯前辈没有立刻回到椅子上坐着，而是驻足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真的是他么？老朋友给我的的托付终究是要完成了么？”半晌后，疯前辈突然说了一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