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道歉？啊，不！我是说，这很好！这很好！啊，哈哈！”

迈尔斯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蜘蛛格温也连忙道：“不不不，错的不是你，蝙蝠侠先生，我们没经你的同意就进来韦恩庄园，是我们的错。”

他们现在更愿意和风讨论一下烟雾弹的问题。其实刚才两个蜘蛛侠都是这么想的，是不约而同这么想的。

怕了怕了，真的怕了。

刚才的蝙蝠侠揍他们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啊！

虽然不知道刚才的风给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能够把话题从蝙蝠侠的身上挪开，那就足够了！

蜘蛛格温靠近了风，就差没用蛛丝把自己拉过去了：“风，风姐姐！”

这甜到腻的声音，让风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真是一身鸡皮疙瘩那种。

“行了行了！”风摁住了格温的脑袋，看着韦恩：“韦恩少爷，你把他们俩吓成这样，你要负责哦！”

虽然韦恩很想说还不是因为你，不过现在这场面，估计也不好说了，他也唯有耸了耸肩。

“我会的。”

说完，他就径直走向墙边，把韦恩庄园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风，准备一些食物吧，我想他们应该也饿了。”

“本来我准备了一些小点心，不过现在看起来不够了！”

风用笑容示意格温不用怕，但是明显没有作用，所以只能摆了摆手：“所以还是韦恩少爷你去准备一下吧。

虽然你的厨艺跟个专业的小提琴手拉二胡没什么区别，但是，好歹也属于吃不死人的范畴。”

潜台词其实就是你快点走吧，这俩小年轻都快被你吓死了。

韦恩也知道自己继续待在这里就是自讨没趣，就拿着蝙蝠头套走去厨房了。

看到蝙蝠侠消失在自己的眼中，两个蜘蛛侠都瞬间瘫倒在地上。

“迈尔斯，我，我以为我刚才就要被他杀了！”

格温心有余悸地说着，风在她身后慢慢地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着气。

“我，我刚才被他电了……”迈尔斯低头看了看，他看到了自己的手指蹦出了几条黄色的电流，哀鸣起来：“被电之后，我摔到地上，真的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迈尔斯现在都没有注意到，刚才蝙蝠侠电他的时候，闪电是蓝色的。

而现在他手上的电流，却是黄色的。

“你们少爷，一直都是这么狠的嘛？”蜘蛛格温站起来，看着风——现在整个韦恩庄园里面能够给她安全感的就是风了：“不是，我是说，他对罪犯一直都是这么狠的嘛？”

风拍了拍格温的脑袋：“你们还是孩子呢！”

“什么意思？”

风把手收了回去，然后对他们正色道：“我听韦恩少爷说过……”

其实是蜘蛛侠身上的窃听器上听到的。

“你们经历了另一个世界的蜘蛛侠的死亡，我还以为，已经见识过死亡的你们，会看得比较开呢。

你们知道的，所谓看得比较开，嗯，就是说，你们会比较成熟，会比较能接受一些残酷的事情。”

迈尔斯和格温都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他们确实是经历过一场大战。但是在那场战斗里面，真正的C位是蜘蛛侠彼得·帕克。

而且，那场战斗也不止他们那三个蜘蛛侠参与，而是七位蜘蛛侠共聚一堂，一起对付邪恶。

那场战斗不能说是波澜壮阔，只能说是毫无波澜。他们七位蜘蛛侠，摧枯拉朽地击败了金并从其他世界拉过来的超级反派。

他们从这场战斗里面学习到了相信同伴，学习到了结伴而行，学习到了英雄的重量，以及……牺牲的意义。

但是那场战斗没教会他们，当一个你们认识的，看起来还有可能跟你们合作的人，居然二话不说，上来就对自己一顿胖揍的时候，应该怎么面对。

反正格温是懵了，迈尔斯直接麻了，物理意义上的。

“我们，我们只是……”

“你们只是天真。”风毫不留情地说：“你们以为韦恩少爷是个好人，是个打击罪犯的好人，当然，这个好人得加上双引号！

不过，你们确实是以为韦恩先生不会对你们出手。

这是一种错觉，根据我的观察，韦恩先生在见到你们的第二天就已经做好了对付你们的计划了。

你们必须要庆幸的是，刚才的蝙蝠侠虽然有对付你们的计划，但是他没有带上专门对付你们的工具。

不然的话，你们估计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怎么能这样？我们不是……”

迈尔斯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但是风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事实上，我们侍奉韦恩先生的人，一共有四个，分别是风花雪月。

我们每一个人都被韦恩先生制定了应对的计划。连我们都有这待遇，你们就更不用说了。”

蜘蛛格温眉头紧锁，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那，小彼得呢？”

风没说话。

“他，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迈尔斯也跟着坐下，神色凝重。

“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风点了点头：“而且，不只是小彼得，他连怎么对付自己，都已经想好了。

他把对付自己的计划分成四部分，不，应该说他有四个对付自己的计划。

这些计划分别告诉了我们四个人。

一旦他有什么失格的举动，或者崩溃了，疯了，走上作奸犯科的道路。

那么，我们风花雪月就会启动‘骑士陨落’计划，到时候，纽约市就没有黑暗骑士了。”

当然，也不会再有风花雪月了。

风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真是，够沉重啊……”

迈尔斯舔了舔嘴唇，光是听到连对付自己的计划都准备好了，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压住了一样。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才能让这个自称蝙蝠侠的男人，连对付自己的计划都准备好啊？

他到底，在面对着什么？需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韦恩少爷的精神，之前就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了。与其说是小彼得被蝙蝠侠拯救了，不如说，是韦恩少爷被小彼得拉了回来。”

风离开了一下，然后就端着一大盘的点心走了回来，放在桌子上后才款款坐下。

“说起来，看着韦恩少爷一点点堕落下去，一点点变得更加残暴，一点点地不顾人命，我都快要以为，‘骑士陨落’计划可以进入准备阶段了。

不过呢，小彼得，他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自己跑去了蝙蝠侠战斗的战场上。

从那之后，韦恩少爷他——他至少变得开始没那么罔顾人命了。”

“人命？人命在那些人眼里算什么？在他韦恩的眼里，又算什么？”

黑帮头子被穿着红色紧身衣的人压在地上，辛苦地吐出一句话。

“韦恩？”

夜魔侠抬起头来，虽然他压根看不见，但是他确实是“看”向了韦恩大厦的方向。

“对！韦恩！”黑帮头子看着一地昏倒的黑帮打手，挣扎了一下：“你们这种蒙面义警，不都只是为了那些富人干活而已嘛？

就连你，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名声不显的家伙，也一样！

你以为你学习那个蝙蝠怪咖，就能拯救纽约市？

哈哈哈！别开玩笑了！你跟那个蝙蝠怪咖一样，都不过是帮着那些富人压迫我们穷人而已！”

“你什么意思？”

夜魔侠膝盖微微用力，把黑帮头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咳，咳，去，韦恩……韦恩大厦，看看吧。如果你有这样的能力……咳咳！”

听完，夜魔侠一拳把黑帮头子打晕，然后站了起来。

“韦恩……”

这个全纽约市，甚至全联邦都赫赫有名的慈善家，他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夜魔侠不知道，他其实并不是那么相信黑帮的话，但是……

“夜魔侠也许查不到，但是马克律师就不一定了！”

心里下定了主意，夜魔侠刚想离开，却听到了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手指点击屏幕的声音。

“谁？”

他侧过头，厉声道。

“哎呀，被发现了！”

杰西卡从巷口的垃圾桶旁边冒出头来，她最近真的是爱死垃圾桶了。这些东西真的能刚刚好让她藏起来。

“你好，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杰西卡·琼斯！请问您……”

“无可奉告！”

夜魔侠和蝙蝠侠一个鬼样，压根不给杰西卡问话的机会，扭头跑进了黑夜中。

原本正在找录音笔的杰西卡想追上去的，但是她的录音笔卡在了领口的位置了，一时半刻拿不出来。

用力的话，她又怕自己的衣服会破掉，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红色的蒙面义警消失在夜色中。

“可恶！你怎么经常出岔子啊！杰西卡！”

懊恼地锤了锤自己的脑壳，杰西卡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你这次又有什么问题了。”

杰西卡锤完脑袋，发现自己太用力了有点痛，只能苦着脸揉脑壳的时候，一个人影走进了巷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