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此刻更是彻底懵掉，她望着断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只是这陌生人让人恐惧让人敬畏。

他甚至冒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今日，李还生就这么输了。

那自己还能再掌控这个孩子吗？

答案不用细想，便已然定型。

断颜与神明各自占据身体的一半，神明负责吸收那些乐灵，断颜负责稳固符文咒盘。

二人紧密合作，一时倒也无事。

最开始相出这个办法，一是为了可能的胜利，而是为了让神明强大起来，尽早离开这具躯体。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乐灵被吸收，断颜只觉得身体一半冷如冰窖一半热如岩浆烈焰，难熬的厉害。

更恐怖的是，自己的身体已然受不了这么多灵力的突然涌入，若再不停止，只怕还没打倒李还生自己先爆体而亡了。

断崖：“喂！差不多就够了，我快撑不住了！”

神明噗嗤一笑，金色的光芒瞬间敛没，“还真是弱啊……”

断颜：“揭我短就这么开心？这么弱你还往里钻？不想说话就闭嘴！”

神明呵呵一笑，极为满足的悬在识海之中，吸收着满满当当将断颜半个识海占据了的千名乐灵，懒得再与她拌嘴。

神明：“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一会儿可别输的太惨！”

撂下这句话，神明便退了回去，断颜完全掌控住自己的身体，指尖微动，那些被李还生剥夺了的乐灵纷纷四散而去，径直钻回主人的身体之内。

至于那些被吞掉的乐灵的人，即使心中愤然，也不敢说上半分。

毕竟强行剥夺他们乐灵的人可是他们最为尊敬的御灵师。

如今本命乐灵消失，除了心中痛苦，更多的则是将这份痛苦的来源继续转嫁到了断颜身上。

要不是没有这个蛊族大巫血脉，他们也不会失去本命乐灵，沦为废人！

要不是君断颜，李大人也不会动手！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君断颜！

讨伐的声音再起，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断颜也觉得声如闷雷，犹在耳旁！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人的生死又与她何干？

他们是否沦为废物又与她何干？

她只是被逼着做出了选择而已。

乐灵散去，神明退去，李还生也从惊讶之中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断颜矛盾而又嫉妒的问道：“你身体内怎么会有神明的气息？”

断颜摊了摊手，“有就有，要什么原因。”

李还生：“自然要知道原因才能选择接下来是杀是留。”

断颜眉头一挑，“你觉得自己能杀了我？身为御灵师，最厉害的绝招都没办法奈我何，还想着杀我？不觉得这是一句笑话吗？”

断颜的话是实话，李还生本该生气，可他只是自嘲一笑，随即恢复以往的淡然之色，颇为讽刺的说道：“那只是世人所了解的御灵师罢了，我们离开天音大陆之后如何，你们谁也不知道！小丫头，今日，你便要为自己的无知和狂妄付出代价！”

世人所了解的御灵师与归墟之地的御灵师，二者在本质上便有了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