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张书宝家里，柳叶子给柳大郎和柳二郎平分了一部分的纸墨，柳大郎一脸苦相，不住的问柳叶子什么时候买牛。

“怎么也得新房子修好了之后再喂牛啊。”

“那得多久啊。”柳大郎叹了口气，又对柳叶子说：“大姐，我学到过年就不学了成吗，这太难了。”

柳叶子：“不学也行，但是你得会认字，会读书啊，等你什么时候认识一千个字，又能写出来的时候，就可以不用再学了。”

“一千个！”柳大郎哭丧着脸跑走了。

柳叶子看着，无奈摇头：“唉…算了吧，大概真的是个放牛的命了。”

张小丫在旁边嗑瓜子，朝地上吐了口瓜子壳：“我都早说了，让他学也是浪费钱，他就是个木头脑袋，还没我那两头小猪聪明呢。”

“成了吧，大郎可是你亲生的孩子，别老这么说他。”

“他就知道吃，就知道玩，还懂个啥？说了也白说，要不是我亲生的，早把他撵出去了。”

柳叶子听张小丫说着话，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最近肚子还好吗？”

“好啊，好得很，我怀孩子不难受，生的时候也快，跟那些个女的不一样。”

张小丫颇为得意，开始炫耀自己当初一连三个男孩，每次生的时候都不超过半个时辰的事情。

柳叶子表示佩服之后，拿着剩下的纸墨去了张书宝门前。

张书宝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到了柳叶子，他随即露出笑容：“今天听说很累啊。”

“还好，我力气大，这些纸墨是给你的，你拿去吧。”柳叶子将东西塞进张书宝的手里。

张书宝微愣，随后退了退：“这个…”

“这个是我对你的投资，我觉得你以后肯定是个人才，日后有大作为，所以现在我给你一点小恩小惠，你以后发达了可千万记得我啊。”

柳叶子说的诚恳，张书宝不由忍笑。

“你本来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日后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再者，这也不是小恩小惠，雪中送炭最为珍贵，你的好意，我是知道的。”

“那赶紧收下啊。”

“好的。”

见张书宝收下东西了，柳叶子也就自己回了屋子。

张书宝看到柳叶子回了屋子后，才自己关上门，再看看他手里的纸墨，叹了口气。

“日后肯定是会回报你的。”

柳叶子躺在床上一会儿后，看到这个木偶娃娃，戳了戳它的脸，依旧没反应，那天之后好似真的就是梦一样，这个娃娃也跟普通的木偶没什么区别。

柳叶子一时恶趣味上了心头，戳着木偶娃娃的脑袋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诶…你说说你，这么都没反应，该不会已经没了吧，嗯，我觉得小姑姑给你做的这衣服很不错，既然你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就弄下来，给其他的布娃娃穿了。”

说着，柳叶子直接上手扒这娃娃的衣服。

木偶娃娃这时候终于有了反应，眼珠子一转，灵泛起来。

这次它的声音没那么机械了，听起来要流畅些，也不那么结巴了，跟小孩子越来越像。

“不要。”

柳叶子捂住木偶娃娃的嘴巴：“你小声点。”

“他们听不到。”

木偶娃娃又道。

柳叶子松了口气，随后扯着娃娃的衣服，笑的很是无良：“老实交代，之前为什么不理我，哦，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看来我只能把你衣服扒光，然后丢去烧火了。”

木偶娃娃赶忙求饶：“不要不要，我没有。”

“之前为什么不说话？”

“说话费力。”

木偶娃娃心里也很难过，它一时贪心，把老老实实积攒了好久的精气给一股脑用完了，全亏了柳叶子之前给它的灵液和这几天的修养，不然它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才能恢复。

柳叶子：“那你现在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成的精怪，我很好奇啊。”

木偶娃娃的脑袋轻轻转了转，露出一副笨拙思考的模样，随后缓缓开口：“忘了。”

“………”

柳叶子沉默了一下：“好吧，你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忘了也是很正常的，不太可能有那么好的记忆。

可是我听说，还有一柜子的木偶的头都裂开了，这是不是你干的？还有，我问了人的，唐家居然没人清楚你这个娃娃什么怎么来的，她们都不知道还有你这个娃娃。”

木偶娃娃有些艰难的转动脑袋，随后回答了柳叶子。

“那些娃娃，被我吃了，我最厉害。”

“哼，我怎么不知道呢，你还敢对我动手呢。”

“我不敢了。”

“你最好老实点，以后不许再干那些事情了，你要是听话，我偶尔会给你灵液的，不听话，我就一拳头打碎你。”

“听话，我听话。”

“那些人不知道你存在，是不是你迷惑了她们？”

“是。”

“你有什么本事”

“**气，让人做噩梦，迷惑人，障眼法。”

“哦~说白了就是精怪，扰乱人精神的。”

柳叶子想了想，问道：“你现在还能做什么？”

“障眼法好累，让人做噩梦不累。”

“哦，那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是木偶。”

柳叶子思考，既然是木偶，那就是没有性别咯？

“你想当男孩还是女孩？”

“不知道。”

“这…”

柳叶子还想给它取个名字呢，黑无常说，好好教导它，它就会好，那得先取个名字啊。

既然没性别，那就取个中性的名字？

就在柳叶子思考的时候，木偶娃娃忽然自己开口：“我想叫柳叶子。”

“这是我的名字，不许跟我抢名字。”

“你厉害，我也想和你一样厉害。”

“黑无常也厉害，干脆你跟着他叫小黑吧。”

似乎是想起了黑无常，木偶娃娃有些恐惧，虽然艰难，但依旧摇头。

“不要不要。”

“既然你那么崇拜我，我就给你重新取个名字，柳叶子不能叫，你就叫柳芽儿好不好？”

木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听柳叶子的描述，还是非常高兴自己有了名字。

它发出小孩子一样快乐的笑声：“我叫柳芽儿，我有名字了。”

“以后跟着我混，叫声老大听听。”

“老大。”

“嗯，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