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该说的我刚刚都说清楚了，书给你放这了，我走了。”许大壮把一周前卫国借给他的书又还了回来。

“这许大壮也太忘恩负义了。”

“可不是吗，这不就是以前老辈人说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卫国这孩子也傻，前段时间许大壮非要学爆破的时候，就该看出来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家把本事学走了，拍拍屁股走人。”

小分队其他的队员站成一片，你一句我一句，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卫国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转身冲着许大壮的背影喊到。

“以后爆破的时候，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安全第一。”卫国大声喊到。

“卫国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提醒这个白眼狼。”

“这哪是提醒啊，没听出来啊，这是在恶心许大壮呢！”

“都别在这围着了，今天的炮眼可都还没打呢！”向东大声提醒到。

“走走走，干活开工。”队员们搬着风钻往工作区域走去。

向东走到卫国旁边，瞅了眼卫国，一句话都没说。

“怎么？你不是来嘲讽我的？”卫国问到。

“嘲讽你有用吗？人都走了，不是，我还是得说，不然能把我憋死。前段时间我是不是提醒过你，许大壮没安什么好心，你非是不听啊，还非说他什么爱学上进，这回是真上进，都看不上你这个小破庙了。”向东一股脑的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痛快。

“是看不上我这个小破庙了，人家要自立门户去了。”卫国轻声说到。

“刚刚许大壮是怎么跟你说的？”向东问到。

……

半个小时前，卫国和向东刚刚拉着工具到了石料厂，还没来得及卸车，就看见拿着书早早在门口等着的许大壮，许大壮说要和卫国单独聊聊。

“大壮哥怎么了，书看完了吗？”卫国笑呵呵的说到。

“看完了，这些书都很好。”大壮回到。

“大壮哥别着急，爆破这事，慢慢的熟练了自然就好了。”卫国看许大壮的表情不太对劲，还以为是看书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我要跟你说个事卫国。”许大壮开门见山的说到。

“行，您说。”卫国回到。

“我要离开爆破队了。”许大壮说到。

“离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前段时间大壮哥不是还对爆破挺感兴趣的，而且大壮哥确实是有些爆破的天赋，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卫国皱着眉头说到。

“我不是不干爆破了，我想单独出去整个爆破队，去附近的石料厂拦拦活。”许大壮很坦然的说到。

这也符合许大壮的性格，他完全可以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的，但是他选择了说实话，虽然这个实话确实是挺不仁义的。

“卫国，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要是想打一辈子的工，跟着你肯定不错，但是我想往上走。”许大壮说到。

“好好好，水往地处流，人往高处走，正常正常。”卫国脑子蒙蒙的，只能频频点头。

“卫国，该说的我刚刚都说清楚了，书给你放这了，我走了。”许大壮把一周前卫国借给他的书又还了回来。

……

“姚卫国啊姚卫国，平时跟我打岔的时候，嘴皮子不是够用吗，怎么就一句狠话都没说。”向东听完后直摇头。

“人都走了，说狠话有用吗？”卫国回到。

“这回倒是想的通透了，早干什么去了。”向东损起人来，那是一点也不含糊。

“刘向东，你说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卫国气的直咬牙。

“我这张嘴再狠，也顶不过人家说走就走，两眼一抹黑，你抓瞎去吧！”向东回怼到。

本来就生气，被卫国这么一说，这火气更是蹭的要窜上来。

“给，喝点红糖水，别一会儿真的两眼一抹黑，姚大娘回去还不得满院子里打我。”向东把早就准备好的糖水递给了卫国。

卫国接过搪瓷缸子喝上一口，果然吃点甜的人心情就好。

“我娘腿脚不好，还满院子打你？我倒是盼着娘满院子打我。”卫国回到。

“怎么个打算？人都走了？”向东问到。

“不知道，说实话，还有点没缓过来。”卫国锤了锤心口。

“给你个梯子你就上房，矫情起来没完了是吧，人都走的没影了，就算是许大壮昧良心，你就算是骂死他，那也不解决事情。现在的情况是人走了，我们爆破小分队少一个人，但是工期又要到了。”向东开始摆事实讲道理。

“这段时间得加班了。”卫国回到。

“可是得加班了。”向东叨唠着。

“这样向东，你一会儿去代销点买上三只烧鸡，工期结束的这几天，天天都按照这个标准买，让队员们铆足劲儿干，准时准点完工，没人多加十块钱。”卫国安排到。

“你倒是把我安排的妥当了，你怎么不去说？”向东反驳到。

“因为……我走不动道了，得缓缓，心口抽抽的疼。我可是真的下心思教他了，他也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卫国皱着眉头捂着心口说到。

“得，你接着在这心口疼吧，对了，提醒你一句，矫情过头了就是病。”向东回到。

“那这病能治吗？”卫国抬头问到。

“没治，自行解决。”向东说着就往队员们的方向走去。

“没治……”吓的卫国赶紧多喝了两口糖水。

“大家铆足劲儿干啊，卫国请大家中午吃烧鸡，一直吃到工期结束，只要是这次准时准点的交工，卫国刚刚说了，每个人再加十块钱，大家铆足劲儿干，我们爆破小分队一定要闯出一片明堂。”向东扯着嗓子，都快把肺给喊出来了。

“向东不错，这嗓子是越来越亮了。”卫国拍了拍向东的肩膀。

“你不是走不动了吗？”向东回到。

“现在又好了，大家都听着，我姚卫国还是那句话，好好干，不会亏待大家的。”卫国大声的喊到。

“跟着卫国吃肉喝酒。”

“就跟着卫国干了。”

“等着工期完工时，我请大家喝酒。”卫国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