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局组织的第一批培训人员已经陆续返回了单位开始正式的成为值班一员。他们将用自己的一生恪守着自己对警队的忠诚，他们要保护这个庞大的监狱的安全稳定，用最人性化的管理适应最新形势下的趋势发展。但是对于大部分年轻人本身而言，这好吗？老一辈会说：“稳定压倒一切”。稍老一辈的会说：“现在找工作比找老婆还难”。小一辈会说：“警察叔叔，我好好崇拜你哦”。于是年轻人留下来，成为稍老一辈，生下小一辈后对他说：“再调皮就叫你去当警察”。于是小一辈哭哭啼啼的拉开书包开始背着唐诗三百首：“子曾经曰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之初，性本善”。可是呢，等成为老一辈他们望着失业的儿辈又重新拾起那份求稳的心态说：“还是稳定些好啊”。

可以见得，人是会变的，就是还是瘦子的袁干部成了肥猪。

人是会变的，可是根没有变。不是吗？遭遇两次袭击险些因公殉职的见习看守罪犯的监狱人民警察林晓坐在北上的火车上，想着自己农民变成了干部，想着自己依然农民心，又不由想到陈橙，以及许多许多人。林晓想：自己也会随着变化吗？他想到二大爷不离手的水烟，想到雷队的酒量，想到年关送礼的人群。他不敢想，这就是俗世，哪有那么多不平凡。姚静在省局网上发布的平凡岗位不凡事。文笔倒是极好，不过内容还是平凡的。就是几十年如一日，就算加班加点。可终归没有开疆扩土，叱咤风云的来壮怀激烈。可是在这个歌舞升平的年代，大将元帅啥的真未出现过，大将都不想着擢升，何况他一个小老百姓。得，安安稳稳的过完培训回家娶媳妇抱儿子过踏实日子。着实值得期待呀！这变化，很好，很给力啊。

这一批培训的也有数十人，有他的同事，还有公安系统，市政府一些人员。彼此不认识。扎成几堆聊的不亦乐乎。林晓这堆属司法厅，虽说林晓此人在章丙城里待的并不长，却实实在在是章丙市的名人。名人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他曾经是村里的名人一样。。。当林晓这堆人热烈讨论林晓遇刺案事，本来不屑与监狱打交道的政府部门也凑来旁听，公安系统的姚静假假也是能文能武的红人，鼓吹起林晓的惨状更是不遗余力。更何况大家都是年轻人，所以三堆很快扎成一团。其余的人马望风也跟了过来，心想不能掉队，要站就站在最强大的身后。

林晓坐姿十分随意，半躺着倒是乐得清闲。除了几个认识他的人在闷闷着忍着不笑外，其余嘴大的同事吐沫横飞添油加醋说的比林晓本人都清楚，有些人提出这样的假设：林兄肯定是少林寺出生，他爸是不戒和尚。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听的入神，浑然没有把那个不说话的放在眼里。这时有人不禁发出感慨，要是能与他一批多好啊。

公安系统对市政府说：你们培训那叫什么，艺术学院，看美女还行，看壮汉，门都没有。市政府的女生黯然了。

市政府的对公安系统的说：“你们还不是在公安学校”公安系统的沉默了，但是他们倒是不心伤，不是还有个姚静嘛！下次叫来一起嗨呗。这时人们好奇问监狱的人：“对了，你们在哪里”。那个嘴大的同事又说了：“在军事学院”。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林晓还在沉默，望着市政府那群黯然的女孩，他恨不得立刻将那停机的手机奉上去，毕竟适婚年龄，追求受挫，需要安慰，实属平常。

这时有个人实在憋不住了，他喊了一声：“林晓”。

众人一哗。

林晓还那呆着，那人冲过来一把拉起他：“上厕所去”。

众人大哗

当林晓还算的宽阔的背影印在所有人惊诧的眼帘中时，那个多嘴的同事又说了一声：“什么了不起啊，不就被袭击过一次”。于是全场人开始对他的道德产生了质疑，从此没有人在主动与他答话。一路无事，林晓从来不是什么话痨，更不觉得自己被袭击是值得炫耀的资本，作为大众明星，他显示出作为公众人物的沉稳。当然按其他人的说法是装。他甚至连拉起上衣给市政府的女人抚摸伤痕都显得那般漠然。他挽起的衣物时似乎在呐喊，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很低调。他的低调感染的无数人，首当其冲的是他面前被满足偷窥欲望的女子，她们胆大到令人发指大的程度，大肆抚摸着林晓结实的胸膛，甚至连小腹上沿都没有放过，林晓感受着微凉的小手滑过胸膛，又从肚脐处做出大循环，样子看似颇为享受。心里却恶狠狠的说道：“绝不娶这样的女人”。

望着终于停手的女子，他说了一声：“别摸了，人家还是处男呢”。

“你是处男，我还是黄花闺女呢”那大姐一样的女子晃动着丰润的臀部调笑了一声。林晓苦笑：看来这年头处男处女都是个稀缺货。

接下来当然是认识的必备环节，交换号码了，林晓没有，他见习只有几百块的工资，交完房租就剩伙食。哪有闲钱交话费。而且他这两点一线的生活方式，费那事干啥？他把手机报出，有个女孩子喊了声：“停机了”。穿着警服理着短发样貌颇为光鲜的林晓哑然，在她们的逼问下他把自己办公地点护士站的电话都整出来了。“打这个，你们就能找着我”。林晓无可奈何的摊摊手。

第429章 令人意外的强训

北端的省城，春天的脚步总是要来的晚一些，虽然天气极差，路上积水甚多，但是车站的人流仍显得拥挤不堪，几场冷热空气的对冲消耗了些许冬天的寒气，带来一丝春来微潮的空气，望着车站观光塔下十五车道并驾齐驱。一种天高任鸟飞的豪气从胸腹处迸发而出。一应的手续早已准备就绪，所谓的迎接仪式也就一辆学校大巴孤零零的泊在车站外围。这节骨眼上司机找不着了，电话完才知道这火车晚点了二个钟头，司机趁这空档跑回附近的家抱老婆孩子去了。连司机都这么不重视，还天高任鸟飞呢。十几个人就靠着大巴边的一个铁栏杆上围着林晓说着话。望着这些大个，如今的他可是丝毫不惧。没有哪个能有他的经历。刚参加工作遭遇二次暗袭，其中一次险些命丧。他们都认为此人绝对是上天眷顾的一人。想到那时的场景，知情人总是止不住后怕，看着林晓的平静眼神愈发恭敬起来。他们倒是忘了，林晓还是这些年轻人中最小的一位呢。

“林兄，有美女记得介绍个啊”

“小林啊，武警那记得跟他美言几句，上一批说武警都听说过你”

“林兄，啥时候带我去你们庙里念个经呗，真是神了”

林晓呵呵傻笑，心想等你们挨上一刀，就不会这么无畏了。

车子缓缓的停靠在军事学院门口，宿舍就在大操场的背后。欣赏完市景又欣赏乡景的年轻人们冻的不敢离开潮热的空调，大嚷着要打进军事区，到大操场尽头停车。司机把车一横，车门打开，无处不在的寒气从身体的各个毛孔钻了进去。真是冰火两重天。司机开始发话：“近大门50米不让靠近，进入记得带上学员证，否则按越境处理，到时候不要让你们家属从老家来领人”。司机从驾驶台的车顶拿出那件武警制服披在身上，林晓望去，妈的二杠三，副团了吧。难怪这么狠。他将将出门时忽然那个副团叫住了他：“你是林晓吧”。林晓一怔，旁边的也无来由的傻站着。那个副团又说：“好好干”。林晓试想，这一个月能好好干成啥样，不禁又想到娶媳妇抱大胖子那事，坚定的点了下头。

又是几场春雨，绵延的潮湿空气和淅沥的不绝细雨打湿了一切，培训就是扯淡，上午上课就是在混时间。大半男学员都掏手机看着玄幻小说。小半女学生发着信息。还有一个男生无聊至极，一会划拉草纸，半响沉默不语，不时跟后面的美女侃上一侃。下午是训练，出奇的辛苦，本来病愈不久的林晓并没有想到此次培训，可是名单有他，他也硬顶上。只是伤口内附还是有些不适，剧烈呼吸时还有些阵痛。不过作田倌人不是草泥捏的，要不然那次受伤也不可能挺过来。晚上便是拉歌啦！林晓小组是头号攻击对象，一个队对付五个队还不落下风。那嗓子是亮一天哑三天，嗓门倒是越来越大，孩童气早消耗一空。

那个两杠四又来了。这个教官也是太有趣了，上批学员就见了他一面，之后便没影了，后来问及那些入伍一年多的两拐教官才知道，他隔日就要复员南下。可是没想时至今日他不光还稳当当的戴着二杠四，还亲自担任林晓组上的教官。林晓对他是又亲又怕。这厮就爱听他说受伤昏迷时梦境中那段：一个女子如何温柔纯情本分持家，如何忘却家仇匡正大义，如何忍辱负重飘然遁去。这个团长每次都复述着最后遁去的那段。他笨拙的从一些诗集里抄出绝美的辞藻不断美化那段口述。最终成功的写上了一段。林晓看着词倒是好词，就是搭配上有些怪异。他也说不出来，就干脆往怀里一塞，准备回去让才子姚静去变动变动。哪晓得那团长竟然极为不舍。愣是抢过来，还不让他四处宣扬。那团长叫郎念平，他喜欢别人叫他郎头，而不是郎教官。再说他入伍虽然只有七八年，但是职位却是不低。虽然莫名其妙想着退伍，但是威望还是十足，喊教官不是跟那些两拐平级了。林晓小队是校长亲自与郎头组建的，有八个人，是数十个小队中精英的精英。这下倒是林晓的压力徒增。开始愣是跟不上队伍，这可大大动摇了他队长的职位。几乎所有的林小队成员都认为他十足水货、郎头的关系户。林晓也不否认，怎么得，气死了。可是郎头却不给他机会，对他要求越来越严苛。跟他谈心也是极多。十几天下来，林晓竟发觉身体好上许多，不由得一夜各尽三十担的双抢精神暴起。赫然成为林晓小队最突飞猛进的一匹悍马。最恐怖莫过于训练场上的榔头。最多愁莫过于场下的榔桃

“我前妻人本来不爱我，她嫁给我完全归功于中间人的功劳，我们发生了许多事，我有我的家族，她也有她的家族。可是他是真的贤惠，她本可以报仇，但是她还是选择离去”

“那她现在在哪呢”

“我也想知道，可是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回不去，在哪”

“在南边，离章丙不算远，却真的。。。真的很远”

“是心远吗？”

“算是吧！我是无颜见她的”

“你后来结婚?”

“嗯，是省城一个官员的女儿”

“你运气真好，什么时候也给我找个富婆呗”

“年轻人是讲究实力的，至于富婆嘛，我想你会遇见的”

“省省吧，能靠着你这颗大树，草民也是祖宗积德”

“你祖宗是积德的，不过我缺德”

林晓听到最后一句有些莫名，试想我祖宗积德跟你缺德有什么关系呢？说来也正常，这个教官空有一身蛮力，却不是个舞文弄墨的主，说些没有水准的话倒也符合他的性格，你让他说呜呼哀哉之乎者也云云。。。别人还以为他是个机器人。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天气已经转暖，远沅听得林中燕语，近尽闻得丛里花香。

累倒塌下的学员们早没有赏园的心情，正为明日中途一天休息做重要准备。回家的，逛街的，睡觉的，躺着说闲话的。林晓背靠墙面，坐在下铺的草席上。抬头又望见那个郎头，不觉全宿舍人都站起身来，几个不注意的直挺挺的撞向了床板和天花板。四处响起几声单调的“砰”“扒”。接着声带里哼出几声“啊”“哎”。郎头今天似乎特别郑重，又似乎对学员的表现颇为满意。他紧紧的握着床架上的铁管。严肃的宣布：“休息，改为培训的最后一天，现在所有宿舍成员全体集合”宿舍成员一应站出：“YES，SIR”。林晓估摸着其他人也一个想法：“救命啊，还让不让人活啦”

今天是大雨，春来的第一场大雨。林晓看到门岗的岗亭空无一人，哨兵吃烧饼去了难道？因为下雨提前结束训练的一行八人在没有任何人注视的情况下钻上了一辆小巴。小巴门内一位持枪的武警砰的拉上车门，车厢内顿时暗了下来。郎头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指挥前进。所有人不知这演的是哪出。有个胆大点的率先发问：“郎头，还有二个蹲坑的没到”。郎头看了看表厌烦的回头“不能拉下兄弟，打电话，三分钟之内必须出发”。

窗外蒙蒙的全是雨，除却雨声一切显得寂静。雨夹杂在雨刮器和玻璃上没有一点声音。车门再次打开，浑身湿透的二位学员冲进车门，随着持枪武警砰的再次关上车门。林晓忽然感觉到似乎像劫匪抢银行的桥段，止不住想笑，不过很明显与环境很不相称。只能强行将那股涌出的气噗噗的舒缓着。车在雨幕里行走了数十分钟。便行至郊区的一片空地。

满目雨后稀烂的污泥，已经等待在侧的十数名武警在八人未反应过来的之时率先发动攻击，林晓小组也算过硬的队伍。不由分说不明就里不清不楚的跟武警打将一起。林晓小组几个警校学生颇为强势，配合也算默契。与武警很是纠缠了一会。经过二十余分钟的搏杀。林晓小组全军覆灭。哀鸿遍野。武警虽有数人倒地。不过林晓小组的实力明显不够看。还好淤泥足够深，武警似乎也有留手。倒没有出现伤势。这时车俨然变成了泥车。二辆车里的人们全不在乎，只是武警无这所谓。学员无法动弹。天色渐渐暗了。车行数十公里。又是一个简易的大棚，秘密麻麻一应野战设备。学员们望着电影里才能见着的装备眼睛徒然一亮，竟迸发出许多生气来。

“此次特训，非比寻常”郎念平掷地有声：“下面十几天的特训是你们此生都未经受的最严峻的考验，甚至会出现伤势，现在请放弃的还有有伤病的站出一步”。

全场肃然，没有人站出半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