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服女人越说越激烈，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带起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声调忍不住越拔越高，怒斥道：“这所精神病院，并不是普通的精神病院，收留的所谓精神病人，也是各有名堂。所谓十三个精神病人，逃走了一个，现在只剩下十二个，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什么意思？”卫瀚现在是越听越糊涂，这个女人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他感觉自己都要被他绕晕了。

“当初带回来的，就只有十二个而已，那所谓第十三个，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控制住，人家是自己离开的。”女人说到这里，忍不住冷笑起来，语气中满是讥讽之意，“你知道么，不算离开的那个。剩下的这十二个，都是经历了痛苦，生无可恋，被怨恨萦身的厉鬼！”

“厉鬼？”卫瀚只遇到过一次厉鬼，就是那个特别可怜的田蜜，后来还被一个看起来像怪物一样的鬼差，给带走做侍女去了。

“没错，就是厉鬼。”女人说这里，一点都不认为自己说的这个事情有多么的反科学，而是给卫瀚指了指地上的那个阵图，继续道，“他们背后那人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凑够第十三只厉鬼，然后彻底运转那座阵图。”

卫瀚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个‘文盲’在这里真的是有点格格不入，忍不住叹息道：“行吧，就算要集齐十三个，那个阵法真的运转起来，又能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没那么容易集齐的，你不是进入了它们布置的鬼蜮，他们的手上都带有断裂的手铐脚镣。这也就是意味着，这背后之人，是从鬼差的手里截胡，把鬼给带回来的。”女人说到这里，忍不住冷笑道，“你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厉鬼，还没有被阴差发现逃逸。这件事儿，是不是能够证明点儿什么？”

卫瀚用着仅有的信息，做了一个小小的总结：“证明倒是未必，只不过会有几种可能罢了。这个所谓的幕后主使，就是那些阴差，他们在私底下以公谋私。或者，这幕后之人，就像那个孙猴子一样，已经强大到能够无视那些阴差，即使劫走了那些鬼，也没有敢找他的麻烦。”

“主要就是这两点原因，其他的细枝末节倒是不用细抠。”女人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卫瀚，忍不住继续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儿，这十二只厉鬼，一只比一只嗜杀。”

“嗯……所以呢？”卫瀚掀了掀眼皮，内心极为烦躁，无意识的捋了捋自己手上的珠串。

他真的对这个女人的说话方式有点烦，什么话就不能一次性说清楚，非得切成三节，吞吞吐吐地说，这不是有毛病吗？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的人为什么一个人折损，你们和这个精神病院是有什么联系吗？”女人说着这里，猛然看到了卫瀚手上的珠串，滔滔不绝的话语，顿时哽在喉间，“这个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你和那位是什么关系？”

“这是我女朋友送的。”卫瀚的言语间充满了自豪，随后又对她口中的称谓起了疑心，“你说的那位是哪位？能把他的名字告诉给我吗？”

“女朋友？”女人瞬间正愣住，她印象中的那位大人，是个男人来着，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一个女人，还是说，现在又有高手入世？

“喂！能把他的名字告诉给我吗？”

“我们只知道，他姓余。道上都叫他余先生！”女人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忙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余先生已经成婚了。前几天听说，他的夫人姓宋，那也是天人之姿，凡尘莫及。你的女朋友，不会……”

女人说到这里，双眼间似乎燃烧起一种名为八卦的焰火，原本死气沉沉的人，仿佛是瞬间被救赎了一般，整个人瞬间变得神采奕奕。

卫瀚顿时想到了自己那些女装的黑暗历史，忍不住打断她道：“你还是不要乱想了，我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女朋友，和那什么余先生宋夫人都没有关系。再说了现在这种手串市面上多得是，你怎么就确定，我的这串儿和那位余先生有关系？”

“这上面……”女人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噤声，僵硬的转移了话题道，“那行吧，我们接着说吉安精神病院的事情。我现在没发成为你的助力，这个地方能够提供保护的时间，也快要到时间了。等到时间过去了，我就会自杀，然后你记得要把我的尸体焚毁，绝对不要让我，成为你收拾这些厉鬼们的阻力。”

卫瀚听的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一圈，忍不住打断道，“……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

“必须要做到，这个地方的磁场很特殊，而且万物有灵，我不知道我死之后会怎么样，但是在这里瞬间焚毁的话，应该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们从小都受到安魂礼的洗礼，能够保证我们死之后不会化成厉鬼。”女人的态度非常认真，说话的语气也非常认真。

卫瀚在她的认真的眼神中妥协，只能点头道：“好吧。”

“我现在告诉你那十二只厉鬼的相关信息，你记住了，到时候碰到了也该知道怎么样不会触到的逆鳞，从而保全自己的性命。”女人说到这里，看了看卫瀚的手串儿，忍不住道，“只可惜你不是我们玄门中人，不然就能够彻底清除他们……”

“虽然我不知道所谓的清除办法，但是在发现你之前，我也遇到了好几个人，不对，是好几只鬼，他们的愿望，好像是希望我给它们，打开通往幽冥的大门，他们……”

“等等！”卫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人给截断，女人的眼神怎么说呢，反正是一言难尽，忍不住吐槽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是吧，你居然相信那些鬼说的话，我真是没法子说什么。”

“不过……”女人的话音又是一转，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它们倒是打得好算盘，这里为非作歹完，还想要去幽冥博一个轮回的机会，还真是想得美，也不想想自己究竟算个什么！”